医生诊断完走到我们面前,“病人失血过多陷入昏迷,需要输血,医院血库的血不够他用。你们谁的血型跟他匹配?”
“我,我是他弟弟。”
医生看着他那张跟顾驰一模一样的脸,“你多大?”
“十二。”
我挡着顾慎问医生,“抽多少?”
“少说600。”
“那就抽我的,我跟他也一样。”
“姐!”
我看着顾慎摇头,“你吃不消的。”
“那我什么也不能做吗?”说着他眼眶里的泪落了下来。
我没有妥协,“只要我在,你们两个就一定不能有事。”
“不能再拖下去了。”医生提醒。
我扭头吩咐顾慎,“你在这等着父亲母亲。”
到了抽血处,抽血的护士问:“确定抽600吗?”
我点头,“可以多抽点。”
“正常来说400已经是极限了,情况特殊也没办法了,等会儿你有什么不适就跟我说。”
“快点吧,我弟弟他伤得挺严重的。”
“好。”
抽完血,我垂眸看着我用棉签捂着的针口,内心复杂。本来我现在应该是在跟同学谈笑风生…
“小姐,你有什么不适吗?”护士问。
我抬眸看向她,“没事,谢谢。”
我扔了棉签回到顾驰那,父亲母亲来得挺快的,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爸爸妈妈。”
我这对无能的父母,十三年前护不住自己的女儿,十三年后还是护不住自己的儿子。可奈何他们对我们三个都不错,一直是一碗水端平。
“楠楠,小驰怎么样?”母亲抓着我的手问。
“失血过多导致昏迷,后背怕是好不了了。”我淡淡道。
母亲一听双眼一闭险些摔了,我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父亲接过母亲,而母亲则哭着责骂父亲有一对黑心父母。
父亲也不说话,任由她那样,还是十二年前那个表情,愧疚又无能的表情。我看得烦低吼了声,“别吵了,人已经这样了有什么意义?”
“病人有器官衰竭的现象,要马上进行手术,你们都是家属吗?”医生问。
我抢先开口,“是,我现在交钱,你们马上安排手术。”
医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好。”
我什么也没说拿着单子跑到缴费处交钱,顾驰也很快被推进手术室,护士拿着手术同意书出来,签字的是父亲。
手术灯亮起,我走到父亲面前跪下,“父亲,不论顾驰能不能出手术室,我一定要您父亲付出代价,恳请父亲不要阻拦我。就算您说我不忠不孝,我也不希望顾驰变成第二个我,”
“非要这样吗?”父亲颤着声音问。
我心里冷笑,抬头看着父亲,“您没看到顾驰血肉模糊的后背吗?还是说,您觉得您父亲做得对呢?”
顾慎也要跟着跪下我拦下他,他只能乖乖站着,“父亲,他从未把你当儿子,您又何必如此护着他?”
“随你们吧。”
“父亲,十三年前,你就选择了视若无睹,十三年后,您依旧是那样。我尊重您如一的选择,您是个孝子但未必是个称职的父亲。”
说完我站到一边死死地盯着手术室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