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他还是问了,终究逃不过。
“那人谁?”
“刚认识的。”
“你刚刚叫他…帅哥?”
“嗯哼,你不觉得他长得很帅吗?”
“长得还不如你前男友。”
“他那个是长在我的审美上的,当个朋友挺不错的。他在雅德读书,也是高三,如果我不去临一的话,我也许可以跟他做同学呢。”
二哥默了半晌开口,“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当初为什么那么执着去临市上学?”
我一时语塞,过于开心,自己挖了个坑自己跳了进去。
二哥敲了敲方向盘,“又装死?”
“没有,就是不知道要怎么说。”
“像你这种情况,要么就是想远离家,要么就是有想见的人。很显然你属于后者,不然小时候谁提起临市两个字你跟谁翻脸就说不过去了。”
“你都知道干嘛还问我?”
“问你是想让你给我个准话。”
“所有人都当我是叛逆讨厌我爸妈,想远离他们,就连舅舅他们也曾那么以为。哥,你不觉得荒谬吗?”
“有点儿,毕竟鲜少人知道你消失那一年去哪了。”
“你想知道吗?”
“你不想说就不说,没事。”
呵呵,你都这么说了,不说岂不是太不懂事了?
“二哥,你有烟吗?”
二哥把车停在路边打双闪,“你说什么?”
“烟,有吗?有点烦,边抽边跟你说。”
二哥从兜里摸了包烟出来,取了一根给我,我接过烟和火机熟练地点了起来。
打开车窗,缓缓吐出第一口烟雾,“你说对了,我就是为了人去的,那个人呢,就是我前男友。
这事儿得从我四岁那年说起,那个时候太贪吃被我祖母用一罐糖骗送到了人贩子手里。
人贩子把我带到了一个偏远地区,很偏很偏,就是与世隔绝的那种。”
我低头猛吸一口烟,继续开口,“我被关在一个瓦房里,暗无天日,每天早晚要靠外面的猫叫才能知道。
他们偶尔会丢一点儿馊掉的馒头给我吃,日子过得连狗都不如。
每次逃出去都会被抓回去,有一天,我逃出去,是趁他们那里不知道在举办什么活动,没人看着我才能跑出去的。
我一直跑,跑到双脚磨出血,还是继续跑。我知道,我如果不跑,那就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们,你们也会忘了我。
可我不想,那个时候外婆还在,你们都在等我一起玩儿。我只有跑出来才能得到我想要的,所以对于我想要的东西,我一直努力去够到。”
“后来呢?”二哥哽着声音问。
我灭了烟又点了一根,“后来,跑到精疲力尽的时候我遇到了他,是他在那个时候拉了我一把,我没力气挣扎不开,昏死了过去,他也才比我大半岁。
他一个人把我带回他住的地方,给我摘草药给我的伤口上药,喂我吃饭,教我写他的名字,引导我开口说话,慢慢地我卸下了防备。
你知道的,我不想做的事,谁逼我都没用。自那以后,我虽然不爱说话,但我始终没忘记他,和我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