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自然是高兴,可他忘了,他亲手给他的小孙子栽下了怨恨的种子,这颗种子早已发芽了,而且越发地猛烈。
前三年,他不停地削弱爷爷手中的权,爷爷毫不知情。直到他进医院那天,他把最后一点权收走,爷爷勃然大怒,他自己把家法递给爷爷让他打。”
我静静地听着她说,她说的简单,但把关键点都说了出来。
难怪他一直拖,这搁谁都没底,但凡走错了一步,满盘皆输。
唐熙漪离开办公室后,我自己在里边儿抽烟。
因为我没法儿想象是怎样病态的家庭能为了自己神经病的想法牺牲自己的亲孙子。
还有一点我不明白他爷爷为什么对我的意见那么大。
如果说是门不当户不对也就罢了,他大可以直接来跟我说。
这烟是我在便利店随便买的,barry进办公室被烟味呛得直咳嗽,他艰难地叫了我一声,“nay?”
我回过神灭了烟,“他怎么样?”
barry用手在鼻前扇了扇,“给他用药了,半个月就能好。”
我点点头。
“你不去看看他吗?他好像每天都在等你。”
棠国那边我已经回信了,不过是重新写的拒绝信。
“日子还长,不急。”
夜深的时候我还是去了他的病房,他正睡着。从他醒来以后,我没跟他说过话,他和我说话我全当没听见。
那么重的伤,他没想过跟我做解释,老扯些有的没的。
他那天让我自己拿的解释就是他进医院前和他爷爷会面时的录音。
我静静地坐在病床边,说不出来的难受,愧疚,自责,什么负面心情都有。
天刚亮的时候他醒了,我坐了一夜有点麻痹,站起身想缓缓,他突然伸手抓着我。
我垂眸看着他的手,他死死地盯着我,声音低哑,“你答应我的,不躲着我。”
“我又没说我要走。”
他确定我没骗他便松开手,我来回走了几步到卫生间洗漱。
“想吃什么?”洗漱完我握着手机问他。
“不饿。”他在跟我怄气。
我直接按传呼铃让护士送了病号餐过来,在这期间我伺候着他洗漱。
打开饭盒把里面的粥放凉,把他的床摇到合适的角度,坐下给他一口口喂。
吃了好几口他突然躲开勺子,“烫。”
我看了他一眼挖了勺最下面的粥递到他嘴边,他张嘴吃下,说不上面不改色,是他会忍。
我淡定地用勺子刮着表面上温热的粥,“你嘴里的那才叫烫,还有,你伤的是上身,不是脑子。”
“这粥不好吃。”
听到这话我直接扔下饭盒罢工。
barry也在这时进来了,老头来的还挺早。
他把我放在办公室充电的手机递给我,“你的电话刚刚在响。”
我解锁看了眼,全是秦石的未接来电,我一般是手机不离身,除非做手术什么的正事。
他这很明显是找了我挺久的,我连忙到外面回拨过去。
“在哪?”他的语气很急。
“医院。”
“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手机在办公室充电,总不能二十四小时守着它吧?”
“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最近国内不太平。”
“怎么了?”
“阳国那个最大的地下组织几个头目最近在国内露面了,以为你摊上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