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钱先生聊完正事,我回到客厅坐下问唐易乐,“有事吗?如果是要聊孩子的,我先声明,他们两个做的决定我不插手。”
“两岁多的孩子能做出什么决定来?”
看样子是冲孩子来的。
“你想怎样?”
“国家应该不会允许一个黑户抚养孩子,情节严重的还会驱逐出境。”
“你别忘了,他们两个还是我这个黑户生的,我要走他们也得走。我这人最会的就是跟人杠到底,别想着威胁我。”
户口这种东西,我也可以弄,只是想与不想的问题。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声,“你先前跟我说不怪我了,是哄我的,对吧?”
我没作答,我自己清楚,对他,我一直都有戒备的心理。
“不然你怎么会想报复我?”他自言自语道。
“你心里从来没我,跟这儿装什么深情!”我怒得拍桌,“一声不吭离开的是你,回来求和的是你,坚持要去送死的也是你!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不是没跟你解释…”
在情绪要失控之前我打断他指着门口的方向,“你出去。”
他坐着没动。
我直接开口吼,“出去!”
阿辞听到动静跑了进来,“妈妈。”
这几年病情时好时坏,考虑到孩子,只能积压着。今天是我这几年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发病。
情绪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了,在阿辞靠近我的时候我推开了他。
没控制力度,阿辞被我推倒在地。
唐易乐没想到我会这么做,起身挡着阿辞问我,“你这是在做什么?”
阿辞用力地推他,“你走!你走!这里不欢迎你!”
“阿辞,不可以这样!”岁岁也进来了。
我握着拳头拼命让自己清醒,指甲嵌入手掌里开始出血。
岁岁要拉开阿辞,却被阿辞躲开了。
“他是爸爸,你不可以这样对他!”岁岁急了。
我是不敢信从小养在我身边的女儿,居然会向着她只见过几面的亲生父亲。
“他是你的爸爸!不是我的!”
孩子的争吵声把我的情绪直接弄失控了。
我抓起面前的杯子往地上砸,阿辞停了声音猛地看向我,“妈妈!”
唐易乐这个时候才发现不对,在我要踩上那些玻璃碎片的时候,他拦下了我扭头问阿辞,“她怎么了?”
阿辞没回答他,转身上楼。
唐易乐一边控制着我一边不停地跟我说话,我的脑里一片空白,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过了会儿阿辞拿着我的药跑下来,他爬上沙发把药倒了出来,抖着手要塞进我嘴里,唐易乐明白了什么从阿辞手里接过药强行塞进我嘴里。
我不知道为什么阿辞知道这么多,不管是唐易乐还是我生病,我从来没在他们面前暴露过。
吃了药清醒了点,我木讷地看着唐易乐,“看到我这样,你满意了?”
那一段回忆就是我的禁区,但凡踏进去半步,情绪就会不受控制。
“你快走!你在这儿妈妈只会越来越难受!”阿辞已经崩溃了。
岁岁已经被吓哭了。
正好这个时候父亲从隔壁回来了,看到这幅场景,他被吓了一下,抱起岁岁哄着,“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阿辞滑下沙发一手揪着父亲的裤腿一手指着唐易乐,带着哭腔开口,“外公,你让他走,让他走!”
父亲这么一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多少也明白这幅场景是唐易乐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