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父母家的东西不多,唯一的一件大件就是当初让宋寅成帮我找渠道买的音响。
收拾完东西就在阳台边坐到天亮。
阿辞醒来轻轻走到我身旁抓着我的衣摆,“妈妈。”
我垂眸看他,“醒了?睡得好吗?”
“妈妈又没睡觉吗?”
我尽量扬着嘴角,“妈妈不困,妈妈问你件事,你老实回答妈妈好不好?”
阿辞点头。
“你喜欢这里还是农场?”
阿辞就那么看着我,不说话。
“或者你有其他喜欢的地方都可以说。”
“我想和秦也哥哥他们一起,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妈妈才是真的开心。”
我的嘴角缓缓变平,“真想去?”
“我要跟秦也哥哥学东西。”阿辞的语气很坚定。
“行,等姐姐烧退了我们就搬走。”
阿辞眼神一亮,“真的吗?”
“嗯。”
岁岁的情况在下午才稳定下来,趁着她恢复的这段时间,我找了搬家公司把我的音响还有两个孩子的东西送到大学城那套房子去。
走之前我通知了顾驰。
“就因为父亲说的那些话?”顾驰不满我的做法。
“不是。”
“那为什么一定要走?”
“我在这儿多待一天,唐易乐那边就盯一天,早走早好。”
“操他妈的!他最好在首都待到我去宰了他!”
“行了,好好养着,跟那姑娘…保持距离。”
“知道。”
我这个人真犟起来,谁都拉不住,父母也不例外。
安顿好龙凤胎坐上车,我站在车旁与父母道别,“父亲的话点醒我了,长期处在这样的环境下是会让人难受,所以今后我会带着他们出国定居,抽空回来看你们。”
“哪国?”父亲沉声问。
“您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唐易乐的功夫了得,找不着人会从您这边下手。”
实在没办法只能搬出唐易乐。
顺利离开后,我操纵着方向盘边在脑里过了下要去的地方。
“你们秦叔叔最近没空,等他空了再跟他说我们要去的事儿行吗?”我跟他俩打商量。
阿辞迫不及待要离开这儿,听到这个消息他的脸上有些不高兴。
“那个地方乱,我每次去都是你秦叔先做好准备,这次也不例外。”我只能这么解释。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换身衣服带你们去个地方。”
带他们回大学城的房子,收拾屋子的人正好离开。
给他们换上稍微正式一点的衣服带他们去了墓园,林夕在的那个墓园。
站在林夕墓碑前,龙凤胎不解地看着我。
我让他们把刚刚从花店买的栀子花轻轻放下。
蹲下身看着墓碑上那张照片,勉强笑了笑,“好久不见,我来看你了。”
我左右看了眼龙凤胎,对着墓碑微扬下巴,“叫阿…姐姐。”
龙凤胎闻言脆生生地叫了声姐姐。
按照辈分,是得叫林夕阿姨的。但她的生命定格在了十七岁,还是叫姐姐吧。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龙凤胎,女孩儿是姐姐,小名岁岁,大名何盈熹。
男孩儿比女孩儿晚出生十几分钟,叫阿辞,大名是何祈喆。
他们两个三岁前跟我在国外生活,没人知道。原想着等他们俩满三岁再偷偷带回来给你看看的。”
我鼻子一酸,“可…外公去世了。”
我摇了摇头,“我的事很多难以启齿,说点其他的吧。
你走的这十几年,宋寅成好像有再找过女人,但他没让我知道,我不知道他在藏什么。
然后大概四年前,林振东得了癌症,是我救了他,但出了些事儿没来得及跟你说。
本来我是不想的,让林望把他的生母送去给你赔罪,没想到他真这么做了。
哦,我当年还让他自己挑读书和林振东的命,他放弃了读书。
想来是因为林振东对他不错。
他们都是害死你的人,我一个都不可能放过。
林振东是被我救的,术后恢复就只能吃我给的药,为了方便,我给了他一年的药量。
由于我在国外待了将近四年,杳无音讯,他死于错误用药,是我故意的。
还有,前两天听赵旭升说,林望去了风流场所做事,那种地方工资高,听到的时候我没多惊讶。”
言简意赅地说完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我拿出手机调出龙凤胎生日那天的钢琴弹奏视频,是顾慎传给我的。
我把手机放在两束花中间让它自己播放。
播放完毕,我轻轻出声,“这是他们俩弹的曲子,怎么样?比我当初弹的应该要好,他们俩还是刚入门一个月的。
你先前住院的时候常问我为什么不走艺术道路,放着皇家满级的钢琴级别不用,非去做一个死读书的文化生。
那天看他们弹钢琴的时候,我想,我的艺术细胞都遗传给他俩了吧。”
收起手机让龙凤胎给林夕鞠了一躬,我缓缓站起身道别,“我快要走了,带他们去棠国。你好久没来我梦里了,抽空来一下吧,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