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霁雪浑身是血随着圣上驾马而来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
不过——
“子渊!”
“子渊哥哥!”
看到金吾右卫带回来的胸前有着大大血窟窿的陆子渊,萧出云直接就惊叫出了声音,正想要上前去,就被一旁的侍女拦住了。
倒是陆太傅,顾不得许多,连忙快步上前查看:“子渊这是这么了?定是昭阳郡......”
话还没说完,就见圣上把楚霁雪抱下马,狠狠的剜了陆太傅一眼:“陆子渊的账,一会儿朕再跟你算!”
“圣上这是怎么了?”皇后也从高台上赶下来。
圣上哪里有功夫和她解释:“去传太医!”
太医提着药箱急匆匆的赶来,陆子渊也被带到一旁包扎。
“昭阳如何?”圣上紧张的搓着手,看着给楚霁雪把脉的太医。
幸亏他及时赶到,如若不然,若是真的被陆子渊伤到了,他现在可以去见王兄了。
太医有些惊讶,郡主身上明明无外伤,为何看起来面色如此的苍白?
“......圣上,还需要请几位侍女为郡主查看身上有无外伤。”
楚霁雪被带下去了,圣上在龙椅上坐不安稳,干脆直接在营帐门口等着,看着侍女和太医进来又出去。
终于——
“昭阳郡主如何了?”
“回圣上,侍女检查过郡主,郡主身上除了有擦痕之外并无其他外伤。”
圣上怔了怔:“那血?”
老臣拘了个礼:“应当是陆公子的罢。”
如此,圣上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陆子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轻薄朕的昭阳郡主!你有个头够朕砍的?!”
此话一出,又是一片哗然,圣上大怒,陆子渊就算身受重伤也被仍在了地上跪着,萧出云听闻‘轻薄’二字瞳孔大震,手里的杯盏都不小心掉落。
陆子渊显然已经恢复了神智,恶狠狠的盯着楚霁雪,看来她一早就发现蛊虫的事情了,也定是她在蛊虫里做了手脚!
陆子渊没有说话,陆璋坐不住了:“圣上,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侍卫来报不是说昭阳郡主落下山崖了吗?怎得又会和小儿在一处?这分明就是个局,是昭阳郡主想要害小儿啊!”
“是啊父皇,昭阳郡主的侍卫明知山林中有危险,还非要让父皇亲自前往,现在想来,可不就是想要让父皇看到什么......”
萧出云开口,圣上的怒意更胜了几分:“你给朕闭嘴!”
“从前只知你素来不喜昭阳,现在看来你不仅容不下她,甚至在此等时候还帮着外人说话,企图污蔑她,你的居心又何在?!”
“圣上息怒,出云只是一时心直口快,却是有口无心的啊。”
皇后连忙站出来,看着萧出云,示意她先坐下。
被骂了一通,萧出云也愣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一向疼爱她的父皇冲着她疾言厉色,众人看向她的目光愈发的灼热,萧出云紧咬着牙关,眼中积蓄了泪光。
圣上无暇顾及他,正欲开口之时,就见陆子渊动作僵硬,宛如一个提线木偶一样。
来不及疑惑,楚霁雪也在此时站了起来,走到下面跪下:“圣上,今日之事是霁雪的错。”
“你这又是做什么?快起来——”圣上一阵无奈。
“圣上先让霁雪说完。”
楚霁雪暗暗催动蛊虫,佯装无辜之态,眼底蒙上了些许雾气:“今日我本和质子、左沛一同进入树林之中,不知为何丛林中的指示牌突然就改变了方向,我与众人走散,悬崖边无人看守,又不知被何人放上了银钉,马儿被钉子扎到受了惊,我翻身下马滚进了丛林之中,马儿被划伤后掉入悬崖,这才有了悬崖边的血迹。”
“让圣上担忧,是霁雪的不是。”
见她如此,圣上哪里舍得斥责她分毫:“与昭阳何关?快回来。”
却在此时,陆子渊突然像是发了疯一样猛地朝着楚霁雪扑了过去,扯下了她围着的披风,掐着她的脖子,眼底一片猩红。
“楚......霁.......雪!”
陆子渊犹如魔鬼一般想要掐死她,身上的蛊虫来回蛹动,他只感觉整个头都要裂开。
——“陆子渊!”圣上猛地站起身来,怒火中烧。
“给朕把他拉开!”
萧出云见此也是愣在了原地,陆璋来不及动作,便见陆子渊被金吾右卫拉开后,圣上又猛地给了他一脚,刚包扎好的伤口再一次染了血。
“咳咳咳......”
楚霁雪白皙的脖子上立马就出现了一片红痕,在地上咳嗽不止。
“霁雪——”
圣上小心翼翼的把楚霁雪扶了起来,示意侍女上前来帮忙,楚霁雪坐在椅子上咳嗽了良久才缓过来。
见此,圣上压制的怒意终于爆发了出来:“来人,把陆子渊给朕关入大牢之中,仗责五百!”
陆璋大惊,又因陆子渊当众轻薄了楚霁雪而无从解释,只得跪下来求情。
“圣上,小儿是一时糊涂啊,昭阳郡主刺了小儿一剑也算是两两相抵,若是仗责五百的话,小儿就没有命在了啊!还请圣上看在陆家多年效忠于朝廷的份上,饶恕小儿一命!”
贺将军也站出来:“是啊圣上,儿女之间的小事情,不足以动人命,何况陆公子......”
“小事情?”
圣上一记到字眼猛地打了过去:“贺爱卿真是让朕大为震惊,既然你如此维护陆家,那朕就给你个赏赐。”
“贺家女应当也到了及笄的年岁了罢,既然如此,等陆子渊受完刑罚之后,就让贵女加入陆家,好好的和陆子渊去谈一谈儿女私情。”
最后四字,圣上咬的极重。
贺将军一下傻了眼,还未曾开口,便被萧出云给打断。
“不行!”
萧出云挥开侍女拦着自己的手,慌忙的走上前去:“父皇,贺小姐不能嫁给子渊!”
皇后大惊:“出云,你在说什么?还不赶紧回来,这里没有你的事情!”
萧出云咬了咬牙,看着楚霁雪继续道:“既然昭阳郡主说是子渊害得你,可有什么证据?”
“朕就是证据!”
“况,就算不算他陆子渊故意引错路,险些让昭阳郡主遇险,他刚刚当中想要轻薄昭阳是有目共睹,他死罪难免,活罪难逃!”
陆子渊终于慌了,蛊虫终于不受控制,他也清醒了过来。
“圣上息怒,圣上息怒,是微臣的不是,圣上息怒!”
“息怒?”他如何能息怒!
“来人,把这目中无人的陆子渊给朕关押候审!朕倒要看看,他暗地里还做过多少害人的事情!”
“父皇不可!”
眼看着侍卫上前去拉着陆子渊,萧出云猛地上前去,扑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