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有什么新奇玩意儿都往她这里送,简直快把国库都给搬空了。
楚霁雪再三拒绝,皇帝却让人送的更勤。
如此下去,连宫中一些嫔妃都有怨言了。
可心里虽有不满,却不敢明目张胆的对楚霁雪表现出来。
毕竟,以圣上对楚霁雪的宠爱程度,她们若是得罪了这个小祖宗,这一辈子都别想有出头之日了。
所以,她们不仅不能生气,还得时刻陪着笑脸。
楚霁雪现在一看那些嫔妃的笑,就感觉浑身都渗得慌。
这一幅幅假面,简直太渗人了。
裴寂看出了他的心思,着人加快了修缮郡主府的进度。
郡主府的基本构架还在,所以修缮起来并不麻烦,耗费的时间也不多。
当郡主府终于修缮完成后,楚霁雪是大大松了口气。
不仅是她,就连那些三宫六院的嫔妃们也都个个欢喜,简直比发了俸禄,承蒙恩泽还要激动。
这楚霁雪终于要离开了,往后圣上往她们院子里跑的次数也将更多,不管怎样,送走了这尊活佛,她们的好日子就快来了。
唯独圣上一人,对楚霁雪的离开表现的十分不舍沮丧,几次三番的让楚霁雪干脆留在宫里面算了,也能给他做个伴。
楚霁雪一想到那些嫔妃殷勤的目光,便赶紧拒绝了。
她安慰圣上,郡主府离皇宫不远,若是想念她了,她可随时进宫陪伴。
好说歹说,圣上才愿意放行。
楚霁雪也终于在圣上不舍的目光下踏上了马车,朝着郡主府奔驰而去。
到了郡主府后,楚霁雪看着里面的摆设跟布置,不由得夸赞道,“这里比之前更好了。”
“恭迎郡主归来。”
楚霁雪一激动,大手一挥,直接让侍卫给所有修缮房屋的工人打赏银子。
当然,这其中最功不可没的便是裴寂。
是他隔三差五过来当监工,抱着图纸修了又改,全按着楚霁雪的喜好来设置的,如今看她满心欢喜,他也是满满的成就感。
从今以后,这便是两人温馨的小家。
而楚霁雪回来后,也难得睡了个好觉,一直到日上三竿才醒。
醒来后,她也不忙着梳洗打扮,反倒坐在床上发呆。
裴寂看她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不由得笑道,“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不习惯。”
楚霁雪以为她是在宫里住惯了,突然回郡主府不太适应。
“的确是不习惯,这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她烦躁的唉声叹气,裴寂也不去打扰她,他知道以她古灵精怪的性格,想必一会儿就有主意了。
果然,楚霁雪突发奇想,很快就来了兴致。
她要开始训练暗格中的侍卫。
裴寂无可奈何,也只能随她去。
楚霁雪让裴寂在后院架起了架子,还放了一张躺椅,睡在上面边喝茶边吃水果,自己则看着他们训练。
这一开始,他们一个比一个有力量。
难得楚霁雪亲自到场,他们全部都各展其能,惹得楚霁雪连连称赞。
“瞧瞧这力能扛鼎的肌肉,简直就是大力神啊。”
“听说你很快,能有多快?百步穿杨做不做得到?”
“你会铁砂掌,要不然我们烧火试一下?”
“……”
听着后面楚霁雪越来越离谱的要求,就连裴寂脸上的表情都绷不住了。
他原本以为楚霁雪只是一时兴起,可一上午都过去了,她不仅没有要退下的意思,反倒越来越起劲。
这哪里是训练,简直就是折磨。
“郡主,我会铁砂掌,可也不能一直在火里烤,那会烤熟的。”
一名侍卫哭丧着脸道。
“那没关系,世间之事为熟能尔,有时间你试试,没准能够开发出一项新的技能。”
盘子里的瓜果见底,楚霁雪却始终兴致昂扬。
她甚至已经不满足于此,又继续催促,“继续练,我们要全能发展,现如今你们就对我各展其能,不必藏着掖着。”
那些暗卫们都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声长叹。
这哪里是训练,分明是折磨人。
不少的暗卫都开始松散下来,求救似的看向江柯。
江柯原本在一旁看热闹,可是,事情的发展却超乎了他的意料。
在收到大家的求救目光之后,他立马站了出来,“郡主,这训练之事讲究个循序渐进,您一介女流也不懂这些,还是先行离去吧,他们自会有人训练。”
裴寂在一旁给楚霁雪剥橘子,听到这话手微微一顿,果然,下一刻,楚霁雪的骂声就传来了。
“江柯,你的胆子是愈发肥了,什么我一介女流之辈,怎么,你是看不起我们女人?还是觉得我们女人只会耍嘴皮子,逞威风?”
江柯脸色大变,慌忙跪了下来。
“属下并没有那个意思。”
“要不然,你也加入训练之中吧。”
楚霁雪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却直接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绝望。
他颓败的瘫坐在地上,又再次看向那群暗卫,可他们见郡主发火都不敢再说什么,甚至不敢跟他对视,自顾自的训练去了。
江柯咬牙切齿,案子咒骂了声,真不够意思!
他是吃错什么药才来劝告郡主?
“好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吧,吃个午饭继续练习。”
众人如蒙大赦,不敢在此久留,立马逃似的离开了这。
楚霁雪倒不明所以,她碰了下鼻尖,疑惑的看向裴寂,“我很严厉吗?我都是为他们好。”
裴寂一脸宠溺的笑道,“怎么会呢?郡主可是最温柔善良的人。”
楚霁雪也乏了,挥手让人退下,午膳之时宫里面来了人。
“郡主,圣上请您进攻用膳。”
好不容易过一两天安稳日子,楚霁雪可不想再进宫遭受那些嫔妃们的嫉妒。
刚想拒绝,但又想着这几日皇帝寝食难安,后宫又出了如此巨大的变故,他身边无人自是觉得孤苦凄凉,所以,才隔三差五的传唤自己。
他这时正是需要人陪的时候。
“去吧,圣上虽然是天子,可一时之间失去了这么多的亲人,恐怕他心里也不好受。”
裴寂劝告了他两句,他收拾了下便前往宫里。
回宫的路上,她担忧的问道,“这几日圣上的病没有再复发吧,吃睡可好?”
“回郡主的话,圣上这几日忧思难安,饭吃的也少,只有您过去了,他才会吃的多一些,您这一走,他有时候一天才只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