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江见她已经来了,也是无奈,重叹了一声,方道:
“江北那边突然发起了进攻,夜里突袭,潜入南浔城,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不过好在敌方兵力不多,很快就被我们压制住了。”
战事来的快,解决的也快。
现在,正在收拾战场。
“我带您去主子那里。”卫江侧身引路,“小王妃,跟我来。”
穿过凌乱荒凉的街道,朝着官衙的位置走去。
卫江叹息:“这君景渊实在是不讲武德,令人生厌,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干出这等可耻的事情,实在卑鄙!”
说到这里,他便气得不打一处来:
“打仗时,不伤及百姓,女人与孩童,他倒是什么规矩都不遵守,直接攻城,死伤了好多无辜百姓。”
“他是想一口气攻下南浔城,吞掉江南的屏障,好直接进军江南城。”
“实在可恶,简直是……”
他碎着唾沫星子,骂骂咧咧。
骂着骂着,发现自己一直在单机,回头看去。
人呢?
左右一扫,才发现小王妃蹲在七八米开外的街道台阶旁,正在给一个受伤的老者包扎腿部的伤。
“卫江,快去调药物过来,这里还有很多受伤的百姓。”
“啊?哦,哦!卑职马上就去!”
凤离歌简易的给老者包扎好,老者疼得直呻吟,老泪纵横。
“别担心,你的腿伤得不重,休养几天就会没事了。”
老者那双浑浊的眼睛,被泪水浸得湿透:“是啊,我的腿可以好,可我的老伴……我的老伴……”
缓缓低下头,抽泣不成声。
凤离歌的呼吸一紧。
刹那,心好像被针扎了一下,不是很疼,却有一种无法喘气的窒息感。
这种浓烈的情绪,是从电视上无法直观感受到的,真正的战场比想象的更加悲烈,更加残酷。
“哇——哇!”
那边,有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在哭。
凤离歌咽下喉间的艰涩,立马跑了过去,“小朋友,你是跟爹娘走散了吗?”
“我爹爹……爹爹死了……”
小男孩瘫坐在地上,哭得嗓子嘶哑,泪珠子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有坏人要欺负我娘,爹爹保护娘亲……好多血……好多血啊……哇!”
他被人群冲散了,连爹娘的尸首都找不到在哪了。
凤离歌眼角一红,千言万语如鲠在喉,突然之间,甚至找不到安慰的说辞,似乎无论说什么都是徒劳,再怎么安慰,都永远抹平不了这个孩子心里的创伤。
她蹲在孩子面前,指尖发凉,缓缓将他抱进怀里。
孩子在她的怀里泣不成声。
撕心裂肺的哭着,她的心好像也要碎了。
不知哭了多久,孩子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刚把他抱起来,那边,墨绝夜赶来:
“离儿!”
见此情况,他沉了下眸,接过她怀里的孩子,交给卫江去安排。
“离儿,这里乱得很,你怎么来了?”牵着她的手,走到一旁,寻了一个比较干净的位置。
凤离歌看着这一切,心里不是滋味。
嘴里一直都是艰涩的,许多字句到了嘴边,组织了很久,才轻颤着说了出来:
“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