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道,咱们齐云社跟这些社服上绣满广告的民间球队可不一样,我们是吃皇粮的!”
“就算他樊楼一年给我们这么多的赞助,我们也不会把他们的名字绣在我齐云的战袍上!”李正眼里放出骄傲且凶狠的光,他重重的拍了拍赵芯蕤的肩膀。“是!明白!球头,我,我一定跟他们这些民间的划清,划清界线!”赵芯蕤一脸惶恐,满头大汗,“哎!这样就对了!你爹的事情也不要有太大的思想负担,太尉说了,你们家老爷子早年为齐云社做出了很大贡献,现在退下来去民间帮个忙也不碍事!”谈话间,球场里又爆发出尖叫,李正和赵芯蕤抬头看去,张炫又一次稳稳的将会仙圆社的远射稳稳的接住,他向前扑倒,将皮球狠狠的压在了胸口。教正吹响了全场比赛结束的哨声,半决赛结束,翻云社三比二险胜。“赢了!还真给这初来乍到的进决赛啦?”“齐云对翻云!这下有的看啦!”“连压五场翻云,我赚大发啦!”在球迷和赌徒们歇斯底里的怒吼中,高俅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缓缓起身,冷且快的离开。“太尉!太尉!”李正连忙跟上,一边媚笑,一边低语。“放心吧太尉,等到了艮岳的决赛,看我们齐云怎么收拾这帮泥腿子的!”……“进决赛了!”“呼,呼呼。’’不会再有人在阻拦翻云社的亲属在赛后冲进球场,望着在草坪上瘫倒在地,掩面痛哭的会仙社队员和肆意祈祝的已方球员与家属,李长风插着腰,陷入沉思。不久之前,他还是一个断了腿的,深陷假球丑闻的,母亲病重入院的深陷绝境的废物,如今,他却一路高歌猛进,打进大宋山岳正赛的决赛,成为了东京城家喻户晓的蹴踘新星。“大宋蹴踘的决赛,当今世界上水平最高的筑(足)球比赛的决赛。’’“再赢一场,我就会再次成为全国冠军!”“不!这次不一样!”“对手是官家赞助的齐云社,这可是大宋的皇家马德里。’’“李长风,你能在决赛中靠一只组建不到一个月,全都是业余球员组成的球队击败皇家马德里吗?” 回忆如同风暴在脑海中横冲直撞,李长风猛的抽了自己几个耳光,确保自己脏兮兮的脸上保有火辣辣的痛感。此刻,李祥拉着母亲晗睇冲到了李长风的身边,他忽略了李长风在欢庆时刻的怪异举动,一把将他抱起。“好大儿!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就是我们大宋的天选之子!一场!还有一场!”“爹的夙愿就要实现了!无论与齐云社的结果如何,爹都以你为傲!”李祥老泪纵横,母亲晗睇也在一旁默默的握紧了李长风的手,她同时掩面,小心的抽泣起来。“不,这次真的不一样。’’“在这里,我有一个完整的家!”尽管被李祥勒的生疼,但弄弄的暖意却直冲李长风的天灵盖,他开始激动的环视着球场,周成搂着老婆,抱起儿子志得意满;衡羽杰拿出新造的傀儡,手舞足蹈的表演起来;孔潋和李涛将上衣撕碎,胸肌对胸肌的激烈对撞;小温急不可耐的扔掉了拐杖,和大黄抱在一起;老宋则是仰天长啸,唱起了边军胜利时都会唱响的军歌……大伙都伤痕累累,大伙都满身污浊,但大家伙的眼睛里都是干干净净的,只透着获胜之后最纯粹的快乐。“在这里,我还有他们!他们真的很强,和他们并肩作战,我真的找回了最纯粹的快乐!”李长风看到了小康,他是人群中最淡定的,比赛结束之后,他先是不动声色的整理了自己的容貌,尽管浑身上下都裹着青草与污泥,但他还是能够保持一种独特的优雅,他漫步在狂喜与悲伤交织着的草皮上,目光此与李长风相遇,他欢快的挑了挑眉毛,被汗水浸湿口罩贴在了嘴上露出微笑的形状,随后,小康默默隐去,李长风知道,神秘的小康一定会回来,经过了这么多天的训练与比赛的洗礼,小康已经完全融入了翻云社。最终,老迈的李祥支撑不住,将他的儿子放了下来,在落地的瞬间,李长风的眼神又与一直盯着他的那个火辣辣的眉眼相遇。虽然一直在拥抱她那表现出色的门将弟弟张炫,但张梨花的汹涌澎湃的眼神却一刻也没从李长风的身上挪开。短暂却勾魂摄魄的眼神交汇之后,李长风却迅速的冷静下来,他在期待另一个目光,那个目光,似乎一直都在……转眼,决赛前的最后一天,天边的浓郁的晚霞将枯黄的草皮映的通红,天色渐晚,但翻云社众人依旧没有离开,球场中圈立起了高大的球门,他们五人一组站在球门两侧(温胜寒已经伤愈参加了合练),将皮球在空中相互传递(不能落地),最后射入依次将球射入球网中间的风流眼中。亲属们都到齐,就连孟招雨也罕见的来到了翻云社,此时的他已经能够拄着拐杖,缓缓走动。众人放松,愉悦,如同游戏,他们一个个的都用出了自己的独门绝技,脚背,脚跟,肚脐,甚至屁股,在一阵阵的爆笑声中,皮球丝滑的跳动,在高高的风流中来回穿梭,与落霞一起飞舞。只有李长风心不在焉,面对队友的传球和自己的射门,他都只是勉强应付,不接球的间隙,他都茫然四顾,似乎在寻找什么。眼见如此,队友们不怀好意的使了眼色,“长风,接球!”趁李长风分身之际,队友周成突然急速传球,李长风应对不及,球在他的脚下落了地。“哈哈哈!还是我押的准,最后失误的就是他吧!”“来来来!把钱都拿来吧!”周成开怀大笑,队友们不情愿的掏钱出来递给周成。“来来来,快给这小子抹抢!(蹴踘游戏中作为对输家的一种惩罚方式,即在脸上涂上白灰)”对手们坏笑着,迫不及待的在手上沾上白灰,一转眼就将李长风涂成了花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