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秉刚下车就被人打晕套进麻袋。
麻袋揭开,他还没看清到底是谁干的,就被拳头猛袭,对方下手极狠。
邢秉眼冒金星,撂起手当即反击。
却被对方踹了一脚,后背嗑茶几上。
灯光明亮,男人眼神阴鸷,居高临下的俯视,冷冽清隽的面容清晰。
邢秉看清来人,扭曲气愤的神色闪过惊讶疑惑。
“梁总?我没得罪过您吧?”
梁楚柏一步一步朝他走去,浑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意。
“既然娶了她,为什么不好好对待?”
“?”
梁楚柏提着他的衣领,眼神冷戾,绷着下颚骨,“你怎么敢把她害成那个样子?”
作为男人,邢秉很清楚他这副危险神色里透露的杀意。
他扯了扯疼痛的唇角,手微微捏紧,“梁总,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梁楚柏盯着他,松开,苦涩又自嘲的喃喃,“原本我都放弃报复她了,怕她真的没钱花,想让你们好好过,只要别出现在我面前。”
“人渣,简直该死。”
邢秉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或许是感知他此刻的杀心,迅速悟出来,“你说的是小知?她怎么了?她不是出国了吗?”
话音刚落,又挨了一拳。
“你作为她丈夫还敢问我?”
语气暴戾。
邢秉慌忙解释,“我跟她前段时间已经离婚了。”
梁楚柏微顿,随即嘴角勾着讥讽阴狠,朝某个地方抬了抬下颚。
“哦?为了这个男的?”
邢秉看到角落里躺着一个五花大绑昏死的男人,心瞬间悬起。
挣扎着站起跑过去,检查他。
还好,毫发无伤。
他双眼愤怒,咬牙,“你想干什么?”
梁楚柏手里玩转着一把锋利的小刀。
“敢背叛她,就要有胆子承受后果。”
妈的,这个疯子来真的!
邢秉看到刀的那一刻心跳都停止半拍。
他低吼,“我跟她不是真正的夫妻关系。”
梁楚柏动作停下,眼皮掀起。
邢秉见状松了口气。
“她母亲逼迫她嫁给她厌恶的人,她不愿意,刚好我那时候需要个人挡面牌,就跟她领了证,后来她母亲死了,她独自去了别的地方,鲜少见面。”
矜贵的男人坐在沙发前,昂贵的手表随意扔在一边,袖子捞折,手肘靠在弯起的膝盖,目光怔怔的瞧着烟尾的燃光。
“她母亲是怎么死的?”
邢秉摇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么多,我们互不插手对方的事,需要我的时候我才会出面,这是我们当时的约定。”
梁楚柏瞳孔微紧,喉咙发涩,“所以那次?”
“是,我正好在那附近出差,她让我过去接她一趟。”
因为下过雨,本就冷的空气里格外冰凉。
后天就是除夕,挨家挨户都溢着新年的热闹。
今天本该过生日的沈枝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
输了血,按理说应该没什么大事,但因为安眠药部分融化。
又或是她潜意识里的逃避行为。
她没有任何醒的征兆,呼吸薄弱的仿佛下一刻就能停止。
连医生都无法确定她能醒来的时间。
甚至两次心脏骤停,硬生生被抢救回来。
每一次都足以让梁楚柏游走在绝望的寂灭中。
梁楚柏开车去了趟墓园,撑着黑色雨伞。
看着墓碑前女人依旧温婉的笑容,“妈,我来晚了,这两天有点忙,没来得及看您,见谅啊。”
男人眉眼间攒着疲惫,眼底血丝清晰。
他低声,“我找到她了,她现在可坏了,就是个说谎精。”
他顿了下,绷不住眼尾发红,“妈,您能……帮帮我吗?”
待了一会,刚准备走。
一阵招摇的风刮落雨伞,翻滚飘动着。
伞被边缘的一棵大树树干截停。
梁楚柏碎发微湿,捡起伞。
视线掠过旁侧一处墓碑,上面女人笑靥如花的照片让他停留,眼眸死死盯着,血色全无。
手指泛着白,伞重新刮离。
梁楚柏没再去找,湿润的碎发垂着,呼吸几乎窒着,抬手触着墓碑。
冰冷感真实的墓碑,让他心里仅剩的信念在这一刻尽数崩溃,如同雨打下的树叶,落下一地荒芜。
——
沈枝做了一场梦。
梦见人生那段最美好的时光。
她触及过遥不可及的月亮,将它抱在怀里,沉沦欢岛。
后来,她将本该高高在上的月亮还给上天,看着他将照亮在自己身上的光线一点点收回。
可她踏进鬼门关的时候,好像听到月亮难过的说:“不要丢下我。”
“凭什么被抛下的人总是我。”
床上的女人睫毛微颤,她慢慢睁眼,望着干净橘黄的天花板,迟钝的眨了下眼。
原来死了后的世界跟现实没什么两样。
但,梁楚柏为什么会在这里?
沈枝眼眸空洞又茫然的看着靠着床头阖眸的男人。
她指尖动了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抓着她手的梁楚柏立马醒来,对上沈枝睁大的狐狸眸。
“醒了。”
他摸了下她的额头。
还好,退烧了。
昨天半夜一直平静的沈枝突然发起高烧,梁楚柏吓坏了。
“有没有哪不舒服?”
沈枝视线轻微移动,掠过他疲倦苍白的面色,输液的药水,扎着针的手。
她抿着唇。
理智渐渐清晰,一股无力感笼罩着她。
她故作疑惑的问,“你是谁啊?”
梁楚柏愣了几秒,眉头皱起。
他眯眼,舌尖抵了抵腮帮子,目光灼然。
“我是你老公。”
沈枝:“……”
“你爱我爱得死去活来,这不,吃醋不小心摔了一跤给自己摔进医院来了。”
沈枝:“……”
那煞有其事的样子沈枝差点就信了。
她听不下去的闭上眼睛不愿看他。
她也不装了。
“我记得我跟梁先生说的很清楚。”
梁楚柏把手机递给她,屏幕上有菜单。
“想吃点什么?只能点清淡的。”
沈枝继续说,“梁先生要跟一个有夫之妇纠缠不清?”
梁楚柏自顾自说着,“板栗粥怎么样?”
“我说你听不懂人话吗?”
在他又一次无视,沈枝那股无力转为躁意,升到了极点。
将他的手机拂开,语言字字犀利。
“梁楚柏,你知不知道你很讨人厌,从前是,现在是,堂堂大集团总裁像条狗一样一次次贴上来踹都踹不开,你能不能远离我的生活,我永远不想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