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永宁四兄弟这一路上真正体会到了体会张高义所说得酸爽。
刚出县城,张高义与其中一位师傅对打,他们还能看个热闹。
甚至彼此交流着感受,评论着张高义的身手。
可是等她们被人扔出去之后他们才知道,同是天涯沦落人。
而且他们四人还不如张高义呢。
张高义原来锻炼过,有点内力还可以撑一段时间。
他们就是纯纯的人肉麻袋。
一路走来,她们抗挨打的能力有所增强。
现在最高兴的就是张高义,虽然他也要被捶,但是有人陪着挨打的感觉真tm的太好了。
半个月后,他们经过一路的艰难,终于来到了海边,这次来到了更远的村庄。
这一路没有什么人抢劫,但是道路实在太难走了。
到处坑坑洼洼,草木丛生,对于他们专门设计的马车来说是一个挑战。
他们这一路只能边清理道路边走来的。
村里人的住房也非常地矮,,也就是茅草屋外面糊了一层泥巴。
不知道这样的房子能不能抵御住台风。
村里的人们瘦骨嶙峋,连青壮年也是如此。
听说有上了年纪的人为了节省粮食会相约去跳海。
这里有很多的采珠人,他们以采珍珠而生,以珠易米。
十万壮丁半生死,死者常葬鱼腹间。
看到他们的到来,他们既感到了希望,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现在朝廷取消了采珠,他们不用听官府的去下海,可是家里人的吃喝能怎么办。
等张高义他们说,这次来是用海货换粮食时,他们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用珍珠就能换粮食?”一个老者问。
“不用,只要是可以吃的海货就可以换取粮食,另外以后每个月我都会来一次,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们可以把不容易死的海货先养起来,我来了再和我换取粮食。”
村民一听,都高兴了起来,不一定用珍珠才能换,那么他们有了更多的选择。
那些海货是他们没有饭吃时最后的选择,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愿意吃,现在竟然有人收那些东西。
退潮后,村里的大人小孩一窝蜂地去了海滩。
村里有能力的人们则潜到浅海区。
他们水性好,能捕捉到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甚至有人立即制作了鱼笼,把它们下到了海里。
半个月后,张高义他们车上的粮食终于换完了。
只半个月的时间,附近几个村里的人们就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每个人脸上都荡漾着笑容和新的希望。
相比于张高义的多次到来,刚刚来到海边的四兄弟感触很大。
他们在边关见惯了生死,但是从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生活环境。
他们忘不了,刚来时他们麻木的脸庞。
也忘不了那些少男少女即将面对生死的悲哀。
现在他们最佩服张高义和小五。
他们凭借着一腔热血,让更多的人看到了生机。
马车马上要启程回家,村里一个少年听说了,跑回家中。
一会儿,双手捧着一个东西走到张高义的面前。
非常宝贝得打开双手递给张高义。
那是一颗花生米大的圆润珍珠。
张高义盯了那个男孩子一会儿,看他不肯收回去。
只能从怀里掏出了二两银子,放到了那个少年的手里,才接过了他手里的珍珠。
又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非常特别的红色荷包里面。
“我这是送给你的。”那个少年看到银子后,立即要把银子递还给张高义。
张高义又给推了回去,露出一口白牙说:“我不能平白要你的东西,你这颗珍珠非常好看,我带回去送给心上人,她肯定会喜欢的。”
路子宁四兄弟相视一眼,齐齐撇了撇嘴。
‘这家伙太不要脸了。整天肖想他们的五妹。’
车子缓缓启动,那个少年手捧着银子看着车队远去。
第二天叶子芬稍微打扮了一下,去了冯婆子的院子。
冯婆子给承嗣穿了一件红色的小衣服,看起来就想年画中的送财童子,非常可爱。
叶子芬包了刘老头的牛车,把所有人都带到了福客来。
老李把她们送到后,又赶回叶家接叶永旺。
王听荷与叶永旺从昨天至今还没有说话。
叶永旺上牛车时,就见王听荷打扮庄重的带着那两姑娘就要上牛车。
“你不用去了!”叶永旺冷冷得说了一句。
“那也是我的儿子,我凭什么不能去。”王听荷阴沉着脸回答。
“今天听风她们也会去,你确定要让她舅母看到她们两个?”叶永旺淡淡地说。
王听荷一听犹豫了。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缓缓往这边驶来。
车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叶子萱。
车后还有两个魁梧大汉跟着。
车子停在叶家的门口,叶子萱从车上下来了。
看到叶永旺在和王听荷对峙,二话不说,挥了挥手。
一直跟在她马车身后的两个大汉立即走上前来,抓住了那两个姑娘的胳膊,使她们动弹不得。
“叶子萱你这是做什么?”王听荷吼道。
看着严肃的叶子萱二话不说就要抓她的人,心里很不爽。
叶子萱回道:“这两个是罪臣之女,沦为官妓,我要送她们去该去的地方。”
她当了几个月的县令夫人,如今气势全开,足以震慑在场的所有人。
“我们不是,我们是被爹娘卖的,不是什么官妓。”两个姑娘一听立即反驳。
但是叶子萱会听吗?当然不会。
“太吵了!”她烦躁的皱起眉,淡淡地说。
两个大汉,立即用她们手里的帕子,粗鲁地堵住了她们的嘴。
两个姑娘来回动着头,想要把嘴里的帕子吐出来。
头上的配饰,因为她们的摇头,丁丁直响,说不出的讽刺。
“带走!”叶子萱剥开王听荷抓着她胳膊的手,对两个大汉说。
两人立即把两个姑娘扔到了马背上,调转马头走了。
姑娘头上的金饰都掉到了地上,被马蹄一踩,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就像人的感情,被伤害之后就再也回不去了。
“子芬她们呢?”她只知道她们搬出去了,却还不知道搬到了哪里。
“今天承嗣认宋妈妈为干娘,子芬在福客来定了认亲宴!”叶永旺赶紧说。
叶子萱点了点头,没有再和他们说什么,上了马车离开了。
“她,她竟然……”王听荷手指着离开的马车,满脸不可置信地对叶永旺说。
“你已经众叛亲离了!”叶永旺说完就上了牛车。
王听荷一看他要走,立即也上了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