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猛然意识到自己或许与皇室存在某种关联,究竟是何关联,一经询问便能知晓。
向他人打听或许会有所顾虑,但对于眼前这位老者,除非他不愿透露,否则定当无所隐瞒。
皇帝首先扶起叶子芬,随即将手中玉佩交至她手中,方才开口道:“这事其实知道的人很少,就连朕的皇后也知道的不多。你的外祖母乃朕之堂姐,即老瑞王之女福瑞郡主。”
叶子芬惊愕万分,万万没料到外祖母竟是郡主身份。
然而既是郡主,何以她们家族无人知晓?外祖夫妇又为何要隐匿真名,更有父亲提及的精神问题又是缘何而起?
叶子芬追问:“老瑞王?”
皇帝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年纪尚轻,此事涉及到皇室机密,民间之人自然不敢轻易谈论......想当年,老瑞王夫妇在协助朕登上皇位之际,惨遭当时的废太子毒手,你的外祖母亲眼目睹了这惨绝人寰的一幕,精神受到极大的刺激,从此变得恍恍惚惚。幸亏后来你的外祖父对她一往情深,恳求朕准许他们归隐山林。”
叶子芬听后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道:“那么我的外祖呢?他与您究竟是何关系?当年他本是进京赶考之人,为何多年未曾归乡,也不曾听闻他高中的消息?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她心中暗自思忖,毫无权势地位的外祖怎能迎娶郡主?
就算那时的外祖精神状况不佳,这一切也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皇帝微微一笑,夸奖道:“没想到你这小姑娘如此聪慧伶俐。你的外祖是个深明大义、智勇双全且懂得舍弃自我而成就大局之人,他乃是朕的兄弟,更是朕的至交好友。以你外祖的才华,倘若参加当年的科举考试,必定能够金榜题名。然而,他深知朕囊中羞涩,于是选择了经商之路来赚取钱财。”
他没有说的是,即便他登基了,国库依旧空虚得如同一个被洗劫一空的宝库。
为了让他能够稳稳当当地掌握朝政,叶子芬的外祖父甚至变卖了所有的家产来充裕国库,才让他这些年能够毫无压力地在朝堂上处理事情。
叶子芬突然感慨道:“我说我怎么这么会赚钱呢,原来是受了素未谋面的外祖的影响啊。唉……只是这花钱的方式怎么也和他如出一辙呢!”
她这番话犹如一记重锤,正敲在皇帝的心坎上,上次那一百万进了国库的事情至今仍记忆犹新。
皇帝轻哼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你这小丫头也就学到了那么一星半点而已,跟你外祖相比还差得远着呢。”
叶子芬却不以为意,反而嫣然一笑,回应道:“我何必与外祖相提并论呢?我只需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即可。即便如今能有这点小小的成就,也是历经千辛万苦才得来的。现今这个社会本来就对我们这些女子不太公平,又何必自讨苦吃,非要披荆斩棘才能前进呢?我才不会为难自己呢!”
皇帝听到叶子芬这般说法,嘴角微扬,轻笑一声,反问道:“你若不是一个喜欢为难自己的人,那又为何今日会出现在我面前呢?难不成你是想告诉朕,你其实是个口是心非的丫头不成?”
叶子芬不得不承认,这老头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
然而,那又怎样?她就是喜欢嘴硬,就是喜欢跟这老头儿对着干!
她算是看明白了,兴许当皇帝久了,站在那至高无上的位置,难免会感到一丝孤独,不然怎会跟她这样的晚辈斗嘴皮子呢!
就像那高挂在夜空中的明月,独自承受着寂寞和冷清。
皇帝心中暗自慨叹道:“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自从朕登基以来,唯有你这个皇姐的外孙女竟然丝毫不惧怕朕。若是你从小便在皇宫中长大,说不定还能够被册封为乡君呢!”
他的目光落在眼前这位女子身上,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和惋惜之情。
皇帝心想,如果她真的成为宫廷中的一员,或许会有一番别样的风采吧。
然而,命运的安排总是让人无法预料,如今她已远离宫廷,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想到这里,皇帝不禁感到有些遗憾,但同时也对她的勇气和独立精神心生敬佩。
叶子芬听闻此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轻笑,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地回应道:“罢了罢了,我倒是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虽然还有很多礼教的约束,但至少我的父亲没有强迫我留在家里。所以,我也算是个幸运的人吧。”
皇帝听了她的话,微微点头,表示赞同,也就不再提这件事了。
他转过头,看着叶子芬,关心地问道:“那你家里面现在怎么样?一切都还好吧?”
叶子芬只说道:“现在家里还有姐妹五个,外加一个小弟。大姨母家是两个表兄,这两个表兄为人厚道,都是地地道道的农家汉子。他们的日子过得还挺富足。”
由于王听梅留下了不少的家业,再加上叶子芬经常慷慨解囊援助陈兄弟二人,因此他们的日子确实过得相当滋润。
尽管如今每个人的生活都充满了压力和紧张感,但他们内心深处仍然认为自己的生活相对稳定安宁。
在现今这个纷繁复杂的社会环境下,能够平平淡淡地生活着,已然成为一件极其难得的事情。
毕竟,世事无常,现在这个灾情的情况下,人生充满了变数和挑战,能够保持一份平静与安稳实属不易。
这种心态或许有些许消极,但也是一种对现实的清醒认识和对生活的珍惜之情。
皇帝又开口询问:“听闻你的外祖父与外祖母膝下仅有两位千金,并无任何子嗣,如此一来,王家如今岂非要后继无人了......”
叶子芬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眉头紧皱,宛如一朵枯萎的花。
然后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浅笑,仿佛初绽的花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