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没听错。十张兰克,先生。”罪魁祸首表现的一脸无辜,也许他自己很难想象现在自己的样子有多欠揍。
提尔斯被对方的话气笑了,立刻大声反驳道:“你是在开玩笑吗!我之前已经送出了七张兰克!如果你要我再支付兰克的话,那就没得谈了!”说完便立马迈开步子朝门外走去。
伊斯科则是对着提尔斯的背影说:“期待您的再次上门,不过我只在周六有时间。”
在门外守着的查尔斯瞥见上门的客人气冲冲离开,又看向房间里得意洋洋的男人,很快便猜到了谈判的大致过程:“老板,你这样让我很难办。”
伊斯科毫不在意,听了他的话后反而露出满脸自信:“相信我,像这样的贵公子绝不是心血来潮,他一定有所欲谋。我看人一直很准,你还是好好学着点吧,查尔斯。”接着起身穿起黑色大衣,胸前赫然别着一枚金色的勋章,一枚只属于护卫队的金色勋章。
“真是个无耻的家伙!我刚才真应该好好教教他什么叫礼貌!”离开酒馆后,提尔斯还在心里臭骂那个混蛋,他见过许多坐地起价的混蛋,但张口就要十兰克还是头一次。
“那该死的混蛋,我敢打赌,他帽子下的一定是个廉价的装饰品!”恶毒的咒骂声伴随轻快的脚步使他很快就来到了沃斯街区中心。稍微收拾了一下心情,便开始了他今天的工作。
与此同时,伊斯科向看守城门的队员打了声招呼,快速来到了属于护卫队队长的办公桌前:“达芙队长,现在情况怎么样?”
办公桌旁前坐了位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的女士:“很抱歉,告诉你个坏消息,并不乐观,城墙被开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靠近城墙的居民也有部分人报了失踪。”同时把汇总的报告给了他。
伊斯科接过报告,快速阅览一遍,越往后看,表情越是凝重,掐住报告的指尖瞬间泛白:“那些人还没到吗?他们前三天就说能到!”无处发泄的怒火使他猛捶了下桌子,甚至桌上的咖啡都洒了些出来。
“别那么用力,这是我的桌子。我想你应该清楚,这很明显是教会的意思。”达芙依旧淡定的向他说着:“而且这也不是我们该管的,我们该做的只有看守而已,而且我们能做的只有不停向上反映情况。”
“呼,你说的没错。”迅速冷静下来的伊斯科不再计较,可他还是不甘心:“那些无辜的平民要怎么办?就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消失?”
“嗯,没错...我觉得王国不会理会这些街区,这样既能解决人口问题,又能顺便清理他们眼中的垃圾,简直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呵呵,开个玩笑,不要在意。”说完这些又微微皱眉,用手指托住下巴,表情严肃:“不过这群从深海来的怪物每年的攻势都越来越猛了,倒也不是说他它们的种类变多,而是它们越来越有序。”
达芙的话刚说完,立马就得到了伊斯科的反问:“有序?你的意思是它们开始长脑子了?”
“差不多,如果你能换个说法就更好了。不过目前这也只是猜想。但教会那些人知道的比我们更多,他们应该是有更棒的打算吧,我们也管不到就是了。”达芙边给自己泡咖啡,边分析,还加上了不少肢体语言。稍微抿了一口咖啡,手指向伊斯科,说道:“哦对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
“你擅离职守休假的事我已经上报了。”达芙露出微笑,眯着眼朝他看,这个笑容简直比怪物还要骇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哪儿鬼混了。”
“呃...这个,我只不过是去联络下基层人员的感情而已,获得一些情报罢了。”伊斯科被她看的有些心虚,接着补充道:“这次我可是去办正事的,今天查尔斯和我说有人要找渡口的位置。就是自冬日以来一直游荡在附近的那位医生。”
“你是说提尔斯·威尔?”达芙又摆出了她的专属思考姿势,紧锁眉头,表情严肃,食指弯曲,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下巴。
“是的,就是他,千真万确!我亲眼看见的。”
“嗯,那就让你的好朋友盯着他,他不是还有很多水手吗?就让他们去。”
......
早早结束工作,回家休息的提尔斯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盯上,现在的他只想立马去研究新到的试验体。
一个熟悉的木箱矗立在地下室门口,提尔斯还是不习惯用暴力开箱,叫人找来一把起子慢慢悠悠的拆开了它。
里面躺着的是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她的精神相较于之前似乎没什么变化,即使她又饿了一天。那双眼睛里似乎只有麻木和空洞。
提尔斯把她拽起,感觉很轻,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可怜的身体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老旧伤痕。她整个人像滩水似的,抖一抖甚至能在皮肤上产生类似波纹样的东西。
露比被送进了地下室,她已经能感觉到解脱了,可以不用在忍受折磨了,突如其来的解脱也让她回忆起了从前。
两周前她还是和平常一样去工作,可在路上出现了意外,也许是路上出现的醉鬼盯上了她。
一根绳索从后面勒住了她的脖子,把她往巷子里拖去,一开始她拼命抵抗,努力想要发出声音,可周围的人像是看不见似的,不论做出多大幅度的动作,还是弄出多大的声响,都不会有人望着看一眼。
从能赚钱起就开始为家里分担压力,除了父母,还有两名幼小的妹妹。因为不是男孩,所以能干的活就更少。
每天只能分到一块黑面包,而妹妹们则连母乳都没有,只有一杯不干净的水。
她常常会把像石头一样硬的面包一点点撕在水里。每天晚上还会给两个妹妹讲述她偷听到的美妙童话,幻想她长大后的她会幸运的获得一份薪水很好工作,会遇上为自己绽开的红玫瑰,会带上两个妹妹过上不会饿肚子的日子。
而父母时不时的辱骂让她成长了许多,隔三差五的殴打让她娇小身躯上长满了伤疤并让她懂得了如何坚强。只不过后来她可怜的两位妹妹还是被寄养到了所谓的福利院去。
如同地狱般生活一直持续到她的成年,而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十八岁之后被父母卖给那个比自己老不知道多少岁的东西,一天至少要做三份工才能勉强养活他们。
直至遇上那个醉鬼,此时她也只不过才二十出头。名为现实的悬崖迫使她不得不往前走。
我好累,好累。想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痛苦窒息前她如此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