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哥,你是不是喝酒了?没听清我说啥?”
稍稍思考了那么几秒钟后小宇问道。
“小宇,我可没听差。我都盼着好久了,总算是蹦出来喽。”陈富贵乐呵呵的说道。
“富贵哥,要是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心里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情况?”小宇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肯定的啊,不过我就是不知道啥时候会发生。”陈富贵说道。
“没想到他们选择了这个时候动手,也是趁着我们秋收比较忙,看管得不是那么仔细吧。不过也没啥,总比冬天的时候这样强。”
“富贵哥,你能跟我说说到底是个啥情况不?”小宇苦笑着问道。
他担心了半天,又琢磨了半个多小时,这才给陈富贵挂的电话。
都愁得吃不下饭了,哪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啊。
“小宇啊,你得这么想,有些问题早些暴露出来,要比晚些时间暴露出来得更好。”陈富贵说道。
“前进大队的张满仓跟咱们其实一直都是不对付的,他要是能够消停的呆着,肯定就是在憋坏呢。”
“而且这个情况,也不仅仅是一个特殊的情况,在咱们将来的代销事业中,肯定还会发生。”
“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干啥,你就告诉我该咋做吧。”小宇说道。
“这一波就这么地了,还有两天左右也能收完,然后再说。”陈富贵说道。
“宝强在你那边工作得咋样啊?老马同志还是有些不舍得丢我这里来吃苦,你那边的苦才是真的苦啊。”
“我倒是觉得挺好的,很有朝气、也很有干劲,很适合咱们操持的这一行。”小宇笑着说道。
“你要是让他做办公室、在工厂按部就班的干活,那肯定他是坐不住的。现在东跑西颠的,挺好的。”
“对了我先让他跟在东子身边,东子比华子更稳重一些,办事也有自己的坚持。我这里实在是太忙了,还得上课呢。”
“有一个好的态度就行,那咱们就不会把他给教废了。老马去哪个厂有消息没?”陈富贵问道。
“这事我真不清楚,要是爷爷在家还能听到得多一些。不过也就是那几个厂呗,但是对于他也是一个挑战吧?”小宇说道。
“那肯定的,在造纸厂他就是皇上,说一不二。到了省城的机械厂,就算是弄个副厂长,也是管闲七杂八的事情。”陈富贵说道。
“在咱们这个大环境下啊,很多时候还是要讲究一个资历的。造纸厂的业绩再好,跟省城的机械厂也没法比啊,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大车间罢了。”
“他有这样的思想准备,谁要是把他给看轻了,到时候一准会吃亏就是了。你也别给自己搞太累,华子和东子,差不多就多给他们分配一些工作。”
“对了,那个啥赖皮三还是癞头三啥三的,最近还有没有过去找麻烦啥的?要是还跟咱们腻歪,我再过去。”
“为啥我听着好像是你巴不得他跟咱们找麻烦呢?”小宇反问了一句。
“哈哈,有吗?没有的,你一定是听错了。”陈富贵乐呵呵的说道。
“今天地里的地瓜起了,回头给你们装上几斤,在那边尝个鲜吧。现在市场上可买不到这玩意,味不错。”
“那就先这样吧,我还是用我们系办公室的电话给你打的呢,回头再说。”
小宇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富贵啊,听你刚刚跟小宇讲的这通电话,信息量很大啊。”胡广全说道。
“大吗?想打听啥?老马还是我们这档子事?”坐回来后陈富贵问道。
“都想了解一下,知道你忙,最近也没敢往你这里跑啊。”胡广全笑着说道。
“老马同志已经做好了打硬仗的准备,最起码是要把将来很多的时间都给奉献在省城。”陈富贵笑着说道。
胡广全点了点头,这就明白了。
代表着马国昌除非将来有更大的平台,基本上就扎根省城发展了。
别看马国昌经常找陈富贵商量事,那仅仅是在大方向上的把控,陈富贵要比所有人看得都准。
但是只要他坚定了目标,这个事情就很好办。
凭借着马国昌的手腕、能力、人脉,将来肯定是会有收获的。
“至于说我们这档子事吧,是张满仓不甘寂寞,想要跟我们捣乱。”陈富贵又接着说道。
“我们现在一箱蘑菇装上下两层,有些箱子里他就把破蘑菇装下边,上边装好的。然后再克扣一些分量,估计是拿到别的地方偷摸卖去了。”
“他咋敢这样做?这也忒不地道了吧?那有些是厂子统一订的货,人家能愿意吗?”
还没等陈富贵接着往下说,陆明月有些着急了。
“哎哟,我的媳妇哟,咱们不跟这个事操心,这都是我预料中的事,就等着他呢。”陈富贵笑着说道。
“富贵啊,这个事要说起来,还真挺严重的。你不是很在意啥品牌来着,这么一搞,不是砸牌子吗?”胡广全也担忧的问道。
“这方面倒是不用担心,小宇既然发现了,肯定已经在那边妥善处理好了。”陈富贵说道。
“小宇的能力啊,可是有些不得了。不是因为他是老爷子的孙子、乔处长的儿子,而是他本身就有这方面的天分。”
“就说这样的一个情况,就是没有张满仓,将来可能也会有刘满仓、李满仓,各种满仓来跟咱们捣乱。”
“县里的蔬菜不会少,我真担心老耿就全都压在我们身上。要保证销售,还得保证社员们赚钱。”
“有了这档子事,我就有把握了。其实我倒是盼着是赵振民,没想到这老小子现在很底实,就安稳赚消停钱。”
“在这一点上来讲,他可是比张满仓强得多。可能也跟他在服务队呆了这么些年有些关系吧,现如今四化大队的社员跟我们葫芦大队的社员走得也近一些。”
“你的意思,是要杀鸡儆猴?”胡广全试探的问道。
陈富贵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爸爸,又要炖鸡了吗?也没去逮野鸡啊。”边上吃了一块土豆的小家伙好奇的问道。
“馋猫一只,猞猁们都没有你那么馋。”陈富贵说道。
“它们也不是猫啊,它们是猞猁。”小家伙一本正经的来了一句。
父女俩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掐”起来。
胡广全倒是有些替张满仓愁了,惹谁不好?非得惹陈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