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叔叔,这个事真的是有些不好说,因为我没有那么大的格局。”陈富贵苦笑着说道。
“其实说白了,就是供销系统的一个瘦身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保留下一些必要的项目,其余的就可以自由发挥了。”
“并不是说不能够参与到其余商品的买卖中,供销社的根本,还是帮助农副产品的流通和生产资料的提供。”
“毕竟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我们合作社,还是有很多地区的农民如果有了多余的粮食或是别的农产品,就可以交给合作社来购买。”
“比如说新港县,他们的渔获最主要是依赖于供销系统,然后我们合作社的销售作为一个补充。”
“这个事情就需要好好考量一下了,因为目前来讲他们的渔获还是要依托于供销社。但是供销社要有一个心理准备,他们并不是新港县的唯一选择。”
“目前海产品销量受阻,最根本的一个原因就是运输。等什么时候运输的问题解决了,供销社在这一块的优势也就没了。”
“如果还想做这方面的买卖,就要加入跟我们这样的企业的竞争中来,因为谁都看得到利润。”
“现如今我们在新港县收购的这些海产品,完全是我们说了算。说这些东西今天是啥收购价格,那就是啥收购价格。”
“我们不能做没良心的事情,因为我们要为将来继续参与这个买卖做准备。所以我们的价格都是在参考供销社给出的收购价,做适当调整。”
“不过海产品毕竟是普通产品,人们吃不吃的,其实都可以。以前没有这些玩意,我们大队也能过下来。”
“甚至于包括粮食,今年粮食的产量肯定会有一个非常显著的增产。这个增产,主要是源于生产资料的充沛。”
“所以不管是粮库还是供销社,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在这方面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再敢随意的给我们定水分、定杂质,我们还敢接着闹。”
“可是有些东西呢?这就属于非常重要的物资了。比如说棉花,这一块不管怎样发展,供销社都应该参与进来。”
“因为棉花真的是太重要了,不管是做布还是做棉衣,没有棉花都不行。不仅仅具有着很高的经济价值,还有着很重要的战略价值。”
“反正要我说啊,接下来就是一个拣选的过程。捡出来重要的继续经营,不重要的那些就是想玩就跟着玩玩,不想玩就看热闹。”
“我脑子里过的也就是这么多,今天中午的饭吧,我还喝了不少酒。对于不对的,乔叔叔您过一耳朵就完事。”
说完之后,陈富贵就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的茶水,咕噜噜的灌了下去。
这要是别人跟他问,他一个字都不会说。
因为供销系统的改革也是必然的一个结果,但是要是由他说出来,将来备不住又会招惹什么样的是非。
可是乔伯瑞不是别的人,跟老爷子和小宇的关系在这里呢。
就像他前边说的那样,小宇当成了亲弟弟,老爷子也是当成了真正的长辈。
这样的话就可以说,用不着藏着掖着的。
说白了,乔伯瑞能够跟他了解这些小情况,也代表着是把他给放到了同等的位置上。
现如今的乔伯瑞位不是很高,权柄却是重得很。不管去了哪个省里,也都是会被隆重接待的那种。
而他说的这番话呢,不仅仅乔伯瑞在认真思量,就连乔老爷子和小宇也是如此。
至于说别的人,大多就是跟着听个热闹了。但是也都觉得很开心,都是家里人啊。
“看来以后有时间啊,我真应该找富贵多聊聊。富贵说话、讲事情,通透得很。”
琢磨了一会儿后乔伯瑞笑着说道。
“重卡别忘了就行啊。”陈富贵乐呵呵的来了一句。
大家伙儿也都跟着乐了起来,当然知道陈富贵这是玩笑话。
“爸,你可能还没听说过。”小宇开口了。
“前些日子合作社的香满楼开业,富贵哥也给我们上了一课,让我们受益匪浅。更是道出了企业发展的本质,反正不管是老马、老赵还是老徐都听得很认真。”
“哟?还有这样的事?爸,你咋没跟我言语过啊?”乔伯瑞好奇的问道。
“哈哈,那个啥。那天吧,我跟水生队长他们一起扭秧歌来着,然后就跟他们坐了一桌。”乔老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毕竟这也算是他“不务正业”了,自己这个情报员没有当好。
“小宇,那你说说,究竟是啥。”乔伯瑞赶忙说道。
“就俩字,服务。”小宇说道。
“不管是我们这些企业,还是政府部门,都是在服务。我们企业生产的产品,是要卖给消费者的,我们这是在做生产服务。”
“我们的批发市场是要整合农副产品资源,既是要服务于那些选择把商品放到我们批发市场的商家,也是服务于那些过来买这些商品的顾客。”
“而我们的政府部门呢,那就很简单了,是在为人民服务啊。包括我们这些辖区内的企业,也是人民的一部分。”
“其实这个事情富贵哥在很早以前就曾提起过,只不过当时大家伙儿都没有太往心里去。后来自己一琢磨,才想通透了。”
“你看,你们就一个劲的夸我,也不说整点实际的,给个压岁钱也行啊。”陈富贵笑着说道。
“小宇啊,你真得努力了。咱们过年一给就是三个压岁钱,咱们也得努力往回赚啊。”乔伯瑞笑着说道。
“哈哈,爸,要是别的事还真能努力。这个事吧,真不行。”小宇笑着说道。
“葫芦大队已经取消了份子钱,办事情谁都不许随礼。咱们给孩子们的压岁钱,那是因为稀罕他们这三个啊。”
“还有这样的事?”乔伯瑞诧异的问道,然后又看向了乔老爷子。
“哎呀,那段时间有些忙,这都是小事。”乔老爷子摆了摆手。
然后就跑到炕上,跟周先生一起稀罕那俩小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