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墙上的日历,我发现自己居然呆在屋里呆了20天了,每天除了睡觉就是看电视,自己的斗志在王舒的呵护下蚕食解体,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去,能干什么,在自己的潜意识里,感觉王舒喜欢自己闲着,闲着陪她聊天,闲着陪她逛街,有几次我都在猜度王舒是不是喜欢上自己,但从王舒透着爱护的眼神中,我坚定地把“姐弟”当做标杆,自己和王舒绝对不能逾越,哪怕是一闪念的想法。
李丽始终浸泡在酒精里,一周能有2天清醒就算奇迹,我一直对李丽醉酒后口中的古浪很好奇,我知道,李丽和古浪的经历估计会和琼瑶的小说情节相当,要不然李丽不可能受伤太深。我对李丽的方针是“保持距离,点头之交”,特别是在李丽喝醉的情况下,会采取敌进我退的策略:李丽醉酒回家,我就会到街边的网吧呆到半夜。
这天夜里,李丽又摇摇晃晃地走进了房内,我起身走到门口。
“李晓光”
我回头,李丽站得笔直。
“今天,我没醉,你不用躲我。”李丽一脸严肃。
我犹豫了下,“不是,我还有事,等会回来。”
王舒拿着遥控板,随意地拨动着频道。
“哦,我有事告诉你。我等你回来”李丽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将一杯白开水喝掉了一半。
我迅速躲进了我常去的网吧,无聊地玩着cs,短短几天时间,就从1枪被秒的菜鸟玩到了1枪爆头的高手。偶尔也能从游戏中找到些许的满足感,但这感觉只是短暂的,下线的瞬间,我就会回到无穷无尽的惆怅中。
今天网吧的人特别多,大多数是下了自习的学生。我玩到高兴处,突然听到了远处角落里一阵响亮的耳光声,一个初中学生模样的男孩捂着脸站在一边,旁边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挽着袖子对着小孩叫骂。网吧老板慢慢地走了过去,中年妇女瞪大双眼,指着老板鼻子骂“丫只知道赚钱,我说了多少回了,你当耳边风?”老板用食指抽了抽眼镜,红着耳根在一边解释。一个服务员装束,染着红发的女孩走了过来:“你讲不讲道理?自家孩子管不好,还怪人?”中年妇女将冷眼投向服务员“我管不好?你们自己看看,他浏览的什么网站?你们这不是害人么?”中年妇女将显示器转了过来,荧屏上几对人做着不堪入目的动作。服务员没了声音,老板忙着关掉显示器的电源。一个中年男子从门口冲了进来,不由分说一个蹬腿就把小男孩踢到在地。“我白养你了,不争气的东西。”
老板上来拦住“别打,自己孩子,干嘛出手这么重。”
中年男子回过神,一把推倒老板“你也是不什么好东西!”
几个男伙计围了上来,和中年男子推搡起来。网吧里乱成了一团。
我叫了几次结账都没人搭理,只有悻悻地走出了门外。
打开门,屋里漆黑一片。我庆幸李丽已入睡。
打开灯,吓了一跳。李丽在沙发上坐得直直地,双眼泪光涟涟。
我咳嗽了一下,“姐呢?”
“睡了。”李丽向我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我疑惑地看着李丽。
“放心,我没醉,我有正事找你。刚才我都给你姐讲了,你姐是同意的。”李丽一字一句地说,毫无醉意。
我在李丽对面坐下,心里居然不安起来,小心地问“什么事?”
李丽从挎包里拿出一个纸条交给晓光,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
我捏了捏鼻子,“这谁的电话啊?”
“我二舅的”
“二舅?你给我他电话干嘛?”我更加疑惑了。
“我二舅现在在东达印染厂当业务经理,他们厂现在缺业务员,你去试试。”李丽有点得意。
“印染厂?这么巧合?”我点着头,一瞬间,我回想到父亲,父亲若不是因为自己的过失去世的话,现在估计也在深圳高薪驻点卖印染布了。
“怎么样?去不去,给个话。”李丽有点不耐烦。
“今天刚给杨老板说到厂,今晚就让我到印染厂,这不是巧了吗?有什么条件吗?我对印染一无所知啊。你知道,我只是高中……”我开始不自信起来。
“只要你愿意,你就能去。我二舅跟我没得说,这个忙肯定要帮的。”李丽肯定地看着我。
“我没身份证。”我犹豫地说,自己感觉正被剥落地体无完肤。
李丽轻蔑地笑了起来,“平常感觉你挺老成的,现在怎么象个小孩?没证,你去派出所补办一个不就行了。”
我不敢将自己报复杀人的事实讲给眼前这个慢慢要熟悉的人听,我知道,在我脑海里,根深蒂固地给自己的定位是“在逃杀人犯”。
“去不去?爽快点。要去的话直接打这个电话就行。对了,这个厂是港资的,你干好了待遇不会差的!”李丽的眼神追着我。
我点了点头。
“对了,记住一点,进去后你必须帮我办一件事。”李丽神秘地说。
“什么事?”
“等你进去3个月后,我就会告诉你。如果你不答应帮我,你就别去了。好好考虑吧。”李丽起身走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