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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仙侠 > 神诡异仙 > 章百卌七 破境蜕凡南天乱

第148章 章百卌七 破境蜕凡南天乱

【志名:诡契。】

【志类:印记。】

【志述:以灵为媒,以心为证,与诡灵契约,议定诛杀孔谦之约。】

【备注·一:诡契在身,冥冥之中,当与孔谦结下不死不休之因果。】

【备注·二:双方斗法时,相互之间,招招暴击。】

【备注·三:强行抹去诡契,须耗去三十年道行。】

南奕看了眼手背上的梨形印记,不置可否。

虽说诡契使他凭空结下一桩因果,但到底也是给了他十年道行,不算白嫖。

倘若孔谦实力超乎预料,大不了三倍偿之。

南奕放松心神,意识遁入武灵界,向五位源武者发去召唤请求。

不一会,几人陆续进得武灵界中。

南奕问道:“我遁走之后,武安监有何说道?”

郭来答曰:“只在南宅与书店左近布有人手,监控郎君是否会回。”

裴清雪补充说:“我问过家母,武安监就是走个形式,只要南郎近日不回此两处即可。度厄仙门虽有微词,可杜元甫为南郎逆斩,又是其贩卖情报在先,亦不愿太过声张。”

南奕嗤笑:“人都死了,还是贩我情报在先,他们占不住理,愿意声张就怪了。毕竟,真要闹将开来,只因为我没入度厄,非是度厄弟子,就遭杜老贼外泄情报,着实可笑。”

南奕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他袭杀杜元甫,主要是有些犯武安监忌讳。至于度厄仙门,如谢牧之等人,最多也就是当时拿话挤兑,却不会于事后继续为一个死人出头。

而武安监,之所以想拿他下狱,也是因南奕修为只才养气期。若是南奕晋入蜕凡期,袭杀杜元甫一事,南奕只要占着理,便可以罚酒三杯,揭过此事。

是以,眼下当务之急,当是找个不会被武安监搜寻到的清静之地,破镜蜕凡。

“清雪,裴府名下,可还有近日闲置的院舍?”南宅与诚友书店被武安卒盯着,南奕便找裴清雪。

裴清雪点头道:“近日我都住在裴府主宅,自个院舍已然空置月余,正可供南郎修炼。”

如裴家这等世家,即便是在寸土寸金的郡城,也当然不会只有一处宅院。

通常来说,主宅其实是凡人子嗣聚居之所,顺带着供修士用膳。但身为修士,自会另外有着相对独立的小宅院,方便用完膳后清静修行。

如南奕现在所住南宅,曾经亦是赵家某位修士修行之所。

裴清雪因为染上凰族血脉,暂时无法正常修行,也就把自个院舍空置了月余。

“不过……”她稍显迟疑,“院外设有法禁,南郎若是欲去,却需叫我姐姐引你入院。”

虽然裴清采早已知晓裴清雪成为源武者一事,但裴清雪拿不准,南奕是否介意裴清采掺和进来。

南奕面色如常:“无妨,我相信令姐。就请清雪帮忙联系,定个时间,我届时直接赶过去。”

裴清雪点头,旋即从武灵界下线,去找裴清采联系安排。

其他人也很快离开。

南奕继续待在武灵界中,等待裴清雪回消息。

这时,凰念儿又钻了出来。

她咋咋呼呼地说:“南奕,你那位师兄,有点不对劲哦。”

“嗯?”南奕看向凰念儿,目露好奇。

陶知命乃是跌境修士,肯定与寻常修士不同。但具体有何异处,南奕心中也是好奇不已。

凰念儿振翅道:“我一直在琢磨你师兄走的是何道途。然后刚刚才看明白,伱师兄,走的是应当是唯我之道。”

“唯我?”南奕低声重复了一句。

“没错,唯我之道。你可以理解为唯我独尊,也可以理解为万道唯我。”凰念儿嘿嘿一笑,“走此道途,当夺他人道途,寸寸碎之,以增自身底蕴。简单说,你师兄随时有可能夺你道途,成全他一人之道。”

南奕闻言眯眼。

以此世修行诡异画风,凰念儿所说,不无可能。即陶知命确实有着夺他道途的可能性。

可南奕并不惊讶,平静说道:“我不知陶师兄跌境前,具体会是何等修为。但想来,不会低于玄阶上品。他积累道途底蕴,也至少该是冲着地阶而去才对。”

“或许,陶师兄确实在物色着夺谁道途。但考虑到陶师兄跌境潜伏城中已有十数年,他的最初目标,自然不可能是我。”

“而且,在我未入筑基之前,夺我道途,应该也不足以令他攒下晋升地阶之底蕴。”

“是以,可以将此事放在心上,却不必过于紧张。”

听南奕分析完,凰念儿撇了撇嘴,说:“无聊,你居然一点慌张也无,都不能让我看个乐子。”

南奕微微笑道:“我这叫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命有多香,进而清楚自己会引来哪些层次的觊觎或忌惮。”

他眼下,养气圆满。就算破境成功,蜕凡入门,在陶知命眼中,也不过尔尔。

除非自己修至蜕凡圆满,乃至筑基成功,否则南奕自信,他还不至于达到令陶知命动心,进而改变目标的地步。

不过,陶知命潜伏城中十数年,若是在物色合适人选夺其道途,他的第一目标,会是谁呢?

南奕隐隐有了个有趣的猜测。

…………

按照约定的时间,南奕来到裴清雪自身宅院外。

其姐裴清采,亦是刚好路经此处。

她看了眼南奕,默不作声,只顺手解开小院法禁,让南奕进了裴清雪宅院。

然后,裴清采脚步不停,继续去往别处。

入院之后,南奕隔着院墙看向裴清采所在方向,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感觉,完全拿不准裴清采有何心思。

不过女人心思本就复杂,南奕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

反正,只要不影响他修行,能为他提供破境蜕凡的场地,就足矣。

就算出现意外,裴清采不顾妹妹道途未来,跑去找武安监打小报告,南奕也可以继续激活「灵境游」跑路。

敛去思绪,南奕找了间客房坐下,开始缓缓运转《小无相妙法》。

此世修行,分五重大境界。

第一境,乃炼精化气境,分为藏精、养气、蜕凡三关。

那么,何为藏精、养气、蜕凡?

藏精,以观想之法,借气息感应改易体质,契合特定源炁,避免暴毙。

养气,接引源炁,化生法力,不断蕴养壮大,并通过红尘炼心,保持心性超然,尽量让修者不受情绪干扰影响判断。

但在此阶段,法力只是最初之法力,性质上其实与源炁差异不大。

比如接引无相源炁,化生之法力,即为无相法力。

而到了蜕凡期,则开始炼化源炁,使化生法力,更有个人特色,更具自身特性。

不过,炼化源炁,说着简单,却不可等闲视之。

源炁,乃天地之间无数法则、规则本源之气。

如果说缔结法种,是以人身九宫,承载规则之力,并将规则之力,视作枪械、车辆等器具。

那么源炁化生之法力,就可视作催使器具所需能源。

用南奕前世常用术语来说,就是游戏技能与蓝条。

而炼化源炁,就是使蓝条性质发生变化,更契合修者自身特性,进而使技能威力更强。

不过,究其本质,炼化源炁,当是以自身意志、自身之道,代替法力源炁的规则之理,即以己心代天心。

可天心,当然不会任由修士己心轻易取代。

一旦养气修士破境蜕凡,欲以己心代天心,就会引来规则之理反噬,生出种种异状。

如果心性修为不够,被自身异状动摇心神,就会恶性循环,愈发心神失守,最终变作意识被磨灭的活死人。

南奕身怀「全愈」天赋,破境蜕凡,虽同样会迎来无相源炁规则之理反噬,却不会被异状震住,无形中减轻了蜕凡之时的心理压力。

他开始破境。

开始以己心代天心,取代法力源炁中的规则之理。

冥冥之中,南奕好像看见了一个人影。

人影无相。

于是,南奕也跟着,一一化去耳、鼻、口、眼、眉五官,变作了无面之人,像个卤蛋。

失去双眼的南奕,仿佛陷入了无边黑暗,死寂至极,连时间都失去了意义。

可南奕不为所动。

如果世界无光,自身便是光源所在。

他观想自身立于无边黑暗之中,并骤然绽放光芒。

于是,黑暗裂开,有光,自内部传向外界;亦有光,从外界照进黑暗。

两光交汇,南奕看向彼方。

却见对面竟然也是自己,一个居于蓝星,站在自己熟悉房间中的“南奕”。

南奕抬手,下意识地观想出一把长剑在手,欲一剑斩向对面。

但他顿了一下。

他在想,为什么会下意识地想一剑斩向对面呢?

是觉得对面乃幻象?

南奕冷静自省。

此处,乃自身心相,主观意识所化。

彼处,当是潜意识之显现,心外之相。

可心内心外,皆为吾心。

吾心安处,即是吾身之所在。

南奕散去长剑,改为与对面的“南奕”握手。

当两人视边界如无物,握上手时,黑暗世界的残留壁障,亦随之散去。

继而,南奕重新长出了五官。

甚至于不出意外,成功破境蜕凡。

至此,入道修行两月又半,南奕蜕凡入门,成功赶上寻常修士十年之功。

但南奕睁眼,未及高兴,却是扭头看向客房桌子上的镜子。

入目所见,是一张不知该说熟悉还是陌生的脸。

这张脸,既非南奕之前,也就是原身的脸,亦非南奕前世的脸。

因为,它有七分像原身,亦有三分像前世。

此乃南奕心相之相,于蜕凡之后,化作南奕本相面貌。

南奕恍然间,竟有些自嘲:原来,穿越近四月,自己已然习惯了此世生活,连心相,亦是以此世面貌为主。

不过,这点感慨,只是南奕心湖微微泛起的一丝涟漪,很快便散去不见。

他开始在想,自身道途,会是何道。

蜕凡期,炼化源炁,让法力契合自身特性,是一种被动的契合。

若是想清楚自身道途,主动契合,会使源炁炼化更快。

当然,破境筑基时,确定自身道途,亦是前提条件。

南奕眼下,对自身道途,虽有不少想法与规划,却也很难言简意赅地总结自身之道。

这一点,尚需他慢慢琢磨总结。

南奕收敛思绪,准备心神遁入武灵界,向其他人知会一声自己已成功破境蜕凡,顺带问问南天城近况。

闭关破境,不知时日。

南奕眼下,只能大概确定仍处四月,却不知自己闭关多久,到了具体哪一天。

但就在此时,郡守楚狂生,竟动用郡守法印,于南天城上空,浮现巨大投影——并非其主动投影,而是楚狂生一旦使用郡守法印,就会自发浮现投影。

动静如此之大,也是郡守法印不可轻动的原因之一。

可楚狂生眼下,竟完全顾不得投影一事,毅然动用起了郡守法印。

他略显狼狈,在唤出郡守法印后,震怒道:“霍子良,尔安敢!”

但下一刻,催动郡守法印,正欲发狠的楚狂生,脸上表情,竟从震怒转为惊恐:“霍子良?这怎会,怎会如此?”

其声遍传全城,就像是在人耳边大声开口,叫全城百姓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本是为了方便楚狂生展露威严。但此时,南奕却从楚狂生声音中,听出了其完全忘记掩饰的惊恐之意。

与此同时,霍子良的声音,竟然也遍传全城。

“楚大人,你不过是凭借官身权柄催动郡守法印罢了。你既不解其理,自然也不会理解,我是如何做到的。”

伴着声音,霍子良的投影,竟然也出现在了南天城另一侧的上空。

两人投影,一南一北,遥相对立。

楚狂生一脸惊恐,显然是心神失守。

霍子良虽然嘴角溢血,双眸却好似在发光,炯炯有神,挂着从容笑意。

见此一幕者,几乎不用多言,瞬间便会一个激灵,在心中暗道郡守楚狂生完了。

南奕也不例外。

但惊讶之余,南奕亦是错愕不已,着实不解:“霍子良,怎会拿到郡守法印的控制权?”

甚至于,霍子良的控制权,看起来竟还在楚狂生之上。

楚狂生脸色涨红,死死抓着郡守法印,想将霍子良强行镇压。

霍子良双手负后,并未拿着郡守法印,只浅浅笑着,却反而令楚狂生投影,愈发虚幻,眼看着便要消失不见。

但也就在这时,一道剑光自诚友书店处暴起,骤然冲天。

陶知命平静声音,同样传遍全城:“霍子良,我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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