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和原本只是嫌弃薛汝成笨,不像他幼时那样聪慧,可是,柳春娘的反应着实有些怪异,引起了薛景和注意。
薛景和蹲下来,紧紧拽住柳春娘的衣领,质问:“你心虚什么?!我随口说句话,你为什么这么大反应?莫非……汝成真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柳春娘这个时候反应过来了,原是她刚才想多了,露出了一些马脚。
柳春娘急中生智,显出伤心欲绝、委屈极了的样子,装可怜哭泣道:“老爷,天地可鉴啊!成儿的的确确是您的亲骨肉!您不能说这样的话戳春娘的心,春娘委屈死了。您让成儿心里怎么想?”
薛景和将信将疑:“那你刚才怎么那么大反应?”
柳春娘眼泪盈盈:“您说这话,实在太让春娘心寒了,您再生气,也不要那样说,春娘承受不住。”
薛景和觉得自己可能多想了,便揭过去这个茬:“春娘,你得好好教导汝成,我们家未来中兴就指望汝成了,你明白吗?”
柳春娘擦了擦眼泪,低声对薛汝成说:“好孩子。姨娘和你父亲说会话,你自己玩去。”
薛景和怒吼:“玩什么玩?!成儿,你上一边背书去,一会儿父亲还要提问,你若是还不会,就等着挨打吧!”
薛汝成战战兢兢地去一旁背书了。
柳春娘提议:“老爷,我们给成儿请个夫子吧。”
薛景和目光幽幽地望着柳春娘:“你觉得这时候,在这里,我们能请到什么好夫子?即便侥幸找到一个好夫子,我们付得起束脩吗?”
从京中带出来的银子已经挥霍殆尽,薛景和一时又骗不到钱,也放不下架子去找挣钱的营生,他们在这里赁了房子以后,日子过得捉襟见肘起来。
柳春娘苦口婆心劝道:“老爷,您还是得找个正经的门路挣银子……”
薛景和不耐烦起来:“找,找!我明日就去找还不行吗?!”
柳春娘强笑:“行,辛苦老爷了。”
薛景和摸索着下巴:“要是能有本钱就好了,在宁章开个铺子,雇个伙计,我们就可以在家数钱了。可是,本钱从哪里来呢?让我好好琢磨琢磨。”
薛景和说着话,暼见薛汝成在一旁偷玩布偶老虎。
薛景和气不打一处来,骂道:“小兔崽子,让你背个书怎么这么难?!你给我等着!”
薛景和起身,脱下一只鞋,气冲冲朝着薛汝成跳过去。
薛汝成吓得惊呼一声就往门外跑。
这本就是个小宅子,薛汝成几步就跑到了门外,哇哇大哭。
薛景和赤着一只脚,眼看追不上薛景和,便将手中的鞋朝着薛汝成砸了出去。
薛汝成赶紧往一边躲。
鞋啪嗒一声,砸到了一个男人身上。
男人三十来岁,穿着锦绣长袍,长得很是文雅,他转头愠怒地看向薛景和。
薛景和见砸错了人,脸上堆了笑,作揖道:“这位仁兄,对不住,失手打到您了,还望见谅。”
男人没有理会薛景和,反而看向了薛汝成:“这么小的孩子,看你把他吓成什么样子了?孩子要好好教育,不能总打骂。”
薛景和讪笑道:“孩子太过淘气,我也是被气坏了。仁兄所言极是,以后我是该再耐心些。”
男人蹲下来,对薛汝成笑道:“好孩子,别害怕,赶紧回家去吧。”
薛汝成探头看了看薛景和,他依旧害怕,贴着墙站着,不肯回家。
柳春娘走出门,温柔地对薛汝成说:“跟姨娘回家吧,外面太冷,要是冻病了怎么办?你还想吃药吗?”
男人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糖,递给了薛汝成:“拿着吃,我老家也有孩子,跟你一样大,他极其爱吃这种糖。”
薛汝成好久没有吃过糖了,他试探着伸出手,男人真将糖放在了他手上。
薛汝成剥开糖纸,将糖放进嘴里,甜甜的糖使得他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男人也笑了,摸了摸薛汝成的脑袋说:“真乖,跟你姨娘回家吧。”
薛汝成迟疑了一下,终于拉住柳春娘的手,向院子里走去。
柳春娘回身关院门的时候,感激地抬眸望了望男子。
男子这才瞥了柳春娘一眼。
柳春娘插上院门门栓以后,薛汝成招招手,示意柳春娘俯身听他说悄悄话。
柳春娘弯下腰。
薛汝成贴着柳春娘的耳朵,轻声说:“为什么我父亲这么凶,别人的父亲都这么好?”
柳春娘顿觉一阵心酸。
她原本以为薛景和是个翩翩公子!
谁曾想薛景和竟然性格扭曲变态成了这幅德行?!
薛汝成天真地问:“姨娘,我能不能换一个父亲啊?”
柳春娘望着薛汝成稚嫩的小脸,心疼不已,紧紧将薛汝成搂在怀里,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了下来。
无论如何,为了薛汝成,她也要摆脱薛景和!
回到屋子里,薛景和的脸色阴沉恐怖,他嫌弃薛汝成让他丢人了。
柳春娘好说歹说,温言软语哄着薛景和,薛景和才大发慈悲,挥手放薛汝成睡觉去了。
薛景和似笑非笑抚摸着柳春娘的脸,声音飘忽地说:“春娘,我活得不开心,你今夜能好好抚慰抚慰我吗?”
柳春娘害怕极了!
又来了!
薛景和又要在她身上发泄兽欲了。
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兽欲!
不像寻常强壮的男人对她做的那样,那样,柳春娘自己也能感觉到欲仙欲死的快乐!
薛景和带给她的,只有痛苦和恐惧!
薛景和吻了吻柳春娘柔嫩红艳的嘴唇,轻笑道:“乖,你去床上等着我。”
说着,薛景和起身,从床头箱子里拿出一个小匣子,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工具——玉势、石祖、铜祖,夹子,鞭子等等。
柳春娘条件反射似的发抖起来。
薛景和在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