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太医捋了捋胡须,严肃回答:“若是再没有天玑草,以你如今的状况,应该可以维持两三年。”
薛景睿有些苍白的嘴唇勾起一丝微笑:“很好,时间充裕了许多。”
柴太医警惕地看着薛景睿,吹胡子瞪眼睛地问:“你想干什么?我说的两三年,是在你好好保养的情况下。”
薛景睿故作轻松地笑了起来:“柴老头,别紧张。我是想着能解决北玄问题了。”
柴太医皱眉:“你还打算跟北玄干仗?我警告你,你好好休息……”
薛景睿正色说:“是北玄想跟我们打。”
柴太医气鼓鼓的,这些国家,一个个不消停,他怎能不心疼薛景睿?!
柴太医斜睨薛景睿:“打北玄不是非你不可……”
薛景睿沉声道:“我们一旦跟北玄打起来,匈奴岂能不乘机扑上来狠咬一口?”
柴太医知道,薛景睿说的话是实情,大梁离开薛景睿,就像老鹰折断了一只翅膀。
只是,这样一来,不知道又要耗费薛景睿多少心血。
但愿林婉棠他们能早日找到更多天玑草。
接下来的日子,林婉棠拿出王妃的姿态,妥帖照应逍遥王的生活,帮忙整理他的衣物,一如既往地每日坚持拽一些天玑草下来。
逍遥王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只鹦鹉,鹦鹉会说一些话,会叫“王妃”,还会说“亲一个”“好漂亮”。
林婉棠一见便喜欢极了。
灰色的鹦鹉看起来其貌不扬,学说话的能力极强,非常讨喜。
鹦鹉怕冷,林婉棠便将它养在了自己居住的西暖阁。
林婉棠得空便逗弄鹦鹉,小小的鹦鹉给她带来了许多欢乐。
逍遥王听到回禀,很是欣慰,他寻鹦鹉的那些辛苦没有白费。
肖管事这些日子似乎很忙,倒没有再紧盯林婉棠,林婉棠便可以多拽一些天玑草叶子下来了。
一月之期快到的时候,林婉棠积攒的天玑草已经有一株半了。
林婉棠怕出意外,便让暗卫们先将这一株顿天玑草送回宁章城。
转眼,一月之期到了。
霍娟高兴地说:“后天,我们就可以拿到最后一段天玑草了。”
忘忧也开心地感慨:“是啊!”
林婉棠让她们两个凑近一些,坚定地小声说:“明日凌晨我们就离开。”
霍娟震惊:“那一段天玑草我们就不要了吗?”
林婉棠透过窗子,望着逍遥王房间亮着的灯火,若有所思:“等到后日我们恐怕就走不脱了。”
霍娟和忘忧看着林婉棠,齐声道:“好!我们明日凌晨就动身。”
虽不明白为什么,但她们相信林婉棠的判断,很快安排了下去。
第二天夜里,林婉棠假装不适,早早就歇下了。
半夜,外面突然响起了很多脚步声。
林婉棠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看到窗外廊下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他穿着铠甲,显得很是魁梧。
那人突然回眸望向林婉棠的窗子。
林婉棠吓得急忙重新躺下。
那个身影越来越近,他停在窗前,驻足思索了片刻,便大步离开了。
林婉棠急忙行动了起来。
她将抱枕放进被子里,做出人形,然后换上北玄士兵的衣裳,来到外间,与同样穿着北玄士兵衣裳的霍娟和忘忧会合。
趁着此时外面无人看管,林婉棠来到库房外。
放天玑草的窗子平日里也上着锁,但这难不倒林婉棠,因为她提前从逍遥王的书房里偷到了库房窗子的钥匙。
可惜没找到库房门的钥匙。而且,从库房门进入也太显眼了一些。
林婉棠与霍娟一起托举着忘忧,忘忧从侧面高高的窗口爬进了库房,倒挂在放置药材的架子上,伸手将所有天玑草抓起。
然后,忘忧赶紧从窗户出来,顺手又将窗户锁上。
林婉棠她们三人将天玑草分了分,藏在了衣襟里。
这时候,逍遥王府的一队卫兵正在集结,为首的人正是风行。
风行皱着眉头朝林婉棠喊:“你们三个磨蹭什么?!还不赶紧过来集合!”
林婉棠赶紧小跑了过去,在队伍末尾站好。
风行还装模作样踹了跑在最后的忘忧一下:“快点!就你最懒散!”
随后,风行检点人数,让卫兵们各自上马,沉默地朝着城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王府内,一位管事在西暖阁窗口唤道:“王妃,王妃!”
屋子里传出不耐烦的声音:“睡觉呢!”
管事又唤道:“王妃!”
屋子里的声音更不耐烦了几分:“睡觉呢!讨厌!”
管事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今夜的任务是好好看着王妃,可是,方才一个卫兵首领有事着急找他,他才不得不离开了片刻。
今晚要忙的事实在太多了。
还好一切正常,王妃还在屋子里睡着。
睡觉好啊!明日早晨,王妃睡一觉起来,就能发现北玄变天了。
她一定会很惊喜吧?
这样想着,管事来到廊下的躺椅边,盖着厚羊皮袄躺下,不由得心潮澎湃。
逍遥王卧薪尝胆这些年,成败在此一举了!
林婉棠跟随着卫兵,来到王府的一处城门。
逍遥王在城门官里安排了内应,卫兵们没有费什么力气,便接管了城门。
风行安排人马在此守着城门,他则将林婉棠等人唤了过去,亲自带着林婉棠等人去接应逍遥王的援兵。
马蹄声声,荡起黄沙漫天卷地。
林婉棠在夜色的遮掩下,脱离了队伍,找到了等候在附近的陆仓台一行。
他们开始向着大梁的方向行进。
在遇到关隘检查的时候,林婉棠就会掏出逍遥王府的腰牌,神情倨傲地说:“我等奉逍遥王之命,有重要差事,还不快让开?!”
负责检查的官差知道逍遥王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