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一惊。
他死死地盯了沈婉一眼,这才返回马车。
“什么事值得这么大怪小怪的?”他阴着脸,低沉的声音里夹杂着明显的怒意。
侍卫一脸惊恐的向他看去,磕磕巴巴地说:“钱……都……都不见了。”
三皇子脸一黑。
这怎么可能!
马车一直有人看守,即便那些流犯们有这个贼心也没机会的!
三皇子不信,可他还是直接上了马车查看。
撩开铺在座位上的布帘,放在下面的包袱果然不翼而飞。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如同私邸和硝矿一模一样,消失的毫无任何预兆。
谢慕白,一定是谢慕白干的!
每次只要他出现的地方东西就会消失,这恐怕不是简单的巧合能够解释的!
盛怒之下,三皇子转身便想去找那死残废拼命。
可尚未抬脚,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立刻晕了过去。
一见他晕倒,侍卫吓的脸都白了。
沈嫣看了,也立刻慌了神。
不,不行,他绝对不能死的!
他若死了,那自己的皇后梦怎么办?
“老谷主,求你快点给他看看吧。”她真的怕了,一脸紧张的向老谷主看去。
看着那被烧的摇摇欲坠的茅草屋,老谷主暗褐色的瞳孔微微一缩。
他清了清嗓子,冷眼向灵枢看去:“你过去给看看吧。”
“跟为师学了这么多年,也应该学点皮毛了。”
灵枢会意,便上前替三皇子诊脉。
“没事儿。”她随手往某人手腕上一搭,便立刻拿了下来,“天太热了,三皇子头上又一直蒙着块布,不中暑才怪呢。”
想让她好好诊脉,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反正婉儿姐姐不喜欢的人,她也不喜欢!
老谷主听了,便抬眼向沈婉看去:“还记得我告诉你的那几个穴道吗?”
“记着把握好力度,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沈婉笑着摇摇头:“可他答应的一万两银子还没影儿呢。”
三皇子现在可是身无分文,想要他再拿出一万两银子,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你就不能先救人吗?”沈嫣一听,立刻恼了,“不都说医者仁心吗,你怎么可能这么恶毒,竟见死不救!”
沈婉冷冷一笑,一脸嘲讽的向她看去:“我就是恶毒,你有意见就别找我。”
可不找她又能找谁呢。
“那我给你写个欠条。”沈嫣想了想,咬着牙说,“等离开这里,我就立刻还你。”
沈婉点点头:“记得让三皇子也在上面画押,你的人品我可是不信的。”
一听这话,小绿茶气的脸都白了。
可她急着救渣男,也顾不上太多,便按照小丑女的要求写好欠条,还拉着三皇子的手摁上手印。
沈婉接过欠条,瞟了一眼后便塞进怀里。
她取出金针,将膀子抡圆后,这才恶狠狠地扎在三皇子身上。
三皇子身体重重一颤,痛的鬼哭狼嚎。
“贱人,你要干什么?”沈嫣一惊,一脸警惕的向沈婉看去。
众侍卫们见状,也“刷”的一下抽出腰间的长刀,眼底赫然升腾起明显的杀意。
其他流犯一看,也立刻站在沈婉身后,誓与她共存亡。
看着那一柄柄闪烁着凄厉寒光的长刀,沈婉冷冷一笑:“他这不是醒了吗?”
沈嫣微微一愣,随即低头看去。
果然,三皇子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却黯淡的很。
“怎么样?”沈嫣连忙扶着他,关切地问。
三皇子微微皱眉,目光虚盯着半空的某一点。
他哑着嗓子,声音虚弱的很:“有点晕。”
“给你们治病太麻烦了,那我还是先走了。”沈婉啐了一口,转身便要走。
见她要走,沈嫣立刻急了:“一万两银子,你竟然只扎一针?”
“刀都快架脖子上了,你以为我还能集中精神给治病?”沈婉没好气地说,“才一万两银子,还不值得我以身犯险呢。”
“钱我不要,你就等着你家三皇子当一辈子癞疤头吧。”
听了这话,三皇子这才注意到,身边的侍卫们都已经拔出了长刀。
“你们都退下。”他无力地摇摇头,一脸疲惫地说,“本王相信沈小姐。”
听了这话,侍卫们才收起长刀。
“沈小姐,请!”三皇子疲惫一笑,彬彬有礼地说。
沈婉翻了个白眼,这才极不情愿地走上前,胡乱扎了几针。
她每一针都极为用力,痛的三皇子鬼哭狼嚎,差点连国粹都给喊出来了。
此时他严重怀疑,这丑女一定故意的,弄不好这一切都是谢慕白的主意!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掉的时候,沈婉这才收手,细细地打量着手里的金针。
“可惜了啊!”她摇摇头,一副惋惜的神情,“下次再见,怕是得十年后了。”
她一边叹息着,一边回到了谢慕白身边。
沈嫣见状,连忙上前扶着三皇子:“有效果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施针不久,三皇子只觉得头上脓疮好像没那么痒了,就连痛意也减少了几分。
难道,这种病的施针方式就是如此奇怪?
他微微点头:“好像有用。”
“这病一定和那贱人有关,所以她才会治。”沈嫣压低声音,一脸恶毒地说,“还有那老谷主,现在分明和她是一伙的了。”
“我觉得你还是得当心点,或许那贱人会在针上动什么手脚。”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有多恶毒,听说钱氏和孙氏的死都和她有关呢。”
见三皇子痛成这样,此时她暗暗庆幸让出这个机会了。
如果换成自己,想必肯定挺不过这几针的。
三皇子心里烦躁的很,只觉得眼前天眩地转。
可一听这话,他目光微微一动:“所以,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