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了两口,果然美味,但她没有再继续吃下去,而是将剩余的糕点递到了幻影面前,俏声问闻俊:
“闻俊少主,这糕点实在美味,只是有点甜了,我吃不了这许多,可以把剩下的给我们家幻影吃吗?”
闻俊说:“当然可以,红玉妹子想给谁吃就给谁吃。”
幻影好像特别喜欢吃首乌酸枣糕,没两口就把一盘糕点全吃完了。
闻俊对众人说:“美味首先得让美人尝过了,我们才能享用,诸位说是也不是?既然红玉妹子已经品尝了,我也为大家每人准备了一份,大家也都尝尝。”
众人随声附和,似乎对闻俊的异样怪癖见怪不怪了。侍女又将一盘盘首乌酸枣糕端了出来,在每位宾客面前都摆了一份。
玄瑶和萧端对糕点不感兴趣,只礼貌性地略微吃了两口,便放下了。
“红玉妹子,你乏了没有?”闻俊处处以林玉怡为先,又挨了过来。
“闹了一晚上,我确实有点乏了,不如我们散了吧?”林玉怡知道玄萧二人不喜欢这种场合,便顺嘴提议道。
“好,既然红玉妹子说乏了,那宴席散了吧,让红玉妹子回去好好歇息。”闻俊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众人听说,便纷纷离席告退。
闻俊摇晃着身子,要亲自送林玉怡回房,被玄瑶和萧端劝下了。闻俊也不强求,向林玉怡拱手作揖,以礼相送,嘴里还不停地说着“明日亲自去请红玉妹子吃早茶”之类的话。
林玉怡抿着嘴,笑着答应了,然后挽着玄瑶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玄萧二人将林玉怡送回房间,并详细检查了房间内外,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才放心退了出来。萧端又对幻影叮嘱了一番,让幻影就守在房门口,看护好林玉怡。
幻影摇着尾巴,以吠声回应。幻影似乎什么话都能听懂,除了不会说话,几乎与人无异,直让玄瑶啧啧称奇。
也许是因为最近实在太过奔波劳累,萧端刚躺下不一会,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已经沉沉睡去了。玄瑶笑了笑,也不去打扰他,闭着眼睛开始冥想。谁知随着冥想的深入,他的眼皮也越来越重,最后竟也睡着了。
等玄瑶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的沙漏已经指向了丑时三刻。
玄瑶蓦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记得自己躺下的时候才不到三更,现在已经快到寅时了,自己竟然睡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他平时的睡眠方式要么是入定,要么是冥想,很少会像这样躺在床上入睡的,上一次这么入睡还是在离魂孟女的离魂小院里,并且还是因为吃了她的药的缘故。
玄瑶觉得不对劲,正待喊醒萧端,只听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细碎的脚步声。
玄瑶侧耳静听。
只听有人在小声吩咐道:“脚步轻点,轻点,把这屋子前后都多堆一些。那边,快,快,动作利索点,都浇透了,要浇得透透的,待会他们醒了可就不好办了。”
其中一人说:“您老就放心吧,少主人说了,他们至少得睡上五个时辰,等他们醒了,怕也差不多快去见火龙王了。”
“那也不可大意,少主人说了,他们极其厉害,且不能为碧影城所用,今日不除去,他日必成大患。”
玄瑶听明白了,他们竟然想放火烧死自己。
这闻俊竟然如此歹毒,当日就该真的为民除害了。玄瑶心里暗骂道。
他忙翻身去推萧端:“大哥,大哥。”
喊了几声,萧端竟然毫无反应。玄瑶赶紧去拉扯他,将萧端从床上拽了起来。
萧端勉强睁开了眼睛,睡眼朦胧地望着玄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大哥,外面的人想放火烧死我们,我们快走。”
萧端一听,瞬间清醒了,二人也不及沟通,忙往屋外跑去。
摇曳的火苗已经从窗户映了进来,他们已经点火了。
萧端拉了半天门,竟然拉不开,看来房门已经被他们从外面锁上了。
只这一会的工夫,屋外已经火光冲天,烟火四处乱窜。
“怡儿还在隔壁,我们必须赶紧出去救她。”
玄瑶心里也在想着林玉怡的安危,二话不说,双掌向房门推去。
只听“轰”的一声,两扇房门连同门框被玄瑶生生剥了下来,向门外倒去。
屋外的墙角边堆满了柴草,上面湿漉漉的,显然是被浇满了火油。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正在远处指挥,四五个家丁模样的人还在四处点火。
众人见玄萧二人撞破房门走了出来,吓得撒腿就跑。
“我去抓那个管家,你去救玉儿。”
玄瑶说完,闪身朝那管家掠了过去。
林玉怡房门前也堆满了柴草,此时大火正在熊熊燃烧。
萧端也顾不了许多,快速将门前的柴草踢开,边推门边大声地喊林玉怡的名字。
萧端觉得很奇怪,便是林玉怡被下药迷晕了,幻影不应该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动静啊?
萧端的手刚碰到门上,门竟轻轻被推开了。
林玉怡的房门竟然没有拴。
萧端暗叫不妙,快步跨进房门。
房门口,幻影蜷缩着身子,睡得正香。
而床上的被褥已被掀开,空空如也,林玉怡竟然不见了!
萧端的脸色极其难看,他们已经够小心谨慎了,但还是着了闻俊的道,仍然没能看住林玉怡。
萧端拍醒幻影,趁着火势还没有起来,赶紧将它带出了房间。
玄瑶已经制服了金屋管家,见萧端只从房间里带出了幻影,并不见林玉怡的身影,知道情况有些不妙,不觉心中一痛,身体竟然开始发抖。
他在担心林玉怡的安全,这也是他在人间第一次如此在乎一个女子的性命安危。
萧端喉咙发涩,艰难地说:“瑶弟,怡儿不见了。”
说这话的时候,萧端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点困难。这是自己最疼爱的师妹,是师父最宠爱的徒弟,是血渊城城主托付给天玄宫的责任,如果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负了,自己就是万死也难恕其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