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女子没有说话，只是以漠然的神情，凝视着莫天歌。
手中的锋刃残缺的古剑，流淌着冰冷的光芒，让人望而生畏。
眼前这个白发女子，莫天歌还真不陌生，因为那些以天下无敌为主角的电视，电影，游戏，小说等等，都有这个女子的出场。
天下无敌刚出道的时候，就在阴阳极乐魔宗中收获了一位红颜知己，而那位红颜知己，身份还是有点特殊，是颇受期待的宗门新秀。
作为备受期待的新秀，却不顾修行的正业，和一个不知来路，没啥名气的散修搞起了暧昧，自然引得阴阳极乐魔宗的师长大动干戈。
然后，这个白毛女子便出场了，作为传功长老的她，便准备棒打鸳鸯。
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的，这位传功长老的棒打鸳鸯没有成功，那位宗门新秀依旧和天下无敌勾搭不清，反倒是自己的脸被打肿了。
后来更是化身为经典反派角色，直接恼羞成怒，把那宗门新秀封禁了功力，丢到禁闭室里去了，然后准备痛下杀手，干掉天下无敌。
最终的结果，就是彻底惹怒了天下无敌。
这个传功长老功力境界明明比天下无敌更高，却被打的那叫一个惨啊。
后来的人们回顾天下无敌的人生，不约而同的公认，这位在时代中留下不朽威名的男人，便是踩在在阴阳极乐魔宗这位传功长老的脸上，踏出那传奇人生的第一步。
痛殴了这位传功长老后，天下无敌和阴阳极乐魔宗的关系变得相当负面，很长一段时间里，那位宗门新秀都是被禁足于宗门之内，根本出不去，也见不到天下无敌。
只是，后来随着天下无敌的战斗力越来越凶猛，事迹越来越轰动，阴阳极乐魔宗最终还是主动遗忘了这段恩怨，把人放了出来。
而那位曾经的反派角色传功长老，也渐渐销声匿迹了。
虽然天下各家各派的修行路数，皆有一定的差别，但也有一些共同点，一阶修者，寿元不过百来，就算修行一些有利于养生的功法，也很少能超越一百五十的，这般寿元，被称之为肉身极限岁数。
而二阶的阶段，虽然隔三差五都会冒出五六百岁都还能活蹦乱跳的老寿星，但平均算下来，二阶修者基本都是三百年左右徘徊的寿元，这般寿数，被称之为魂魄极限岁数。
唯有三阶，才能突破肉身与魂魄的极限，遥望千年！
当然，寿元之说，并不是绝对的真理，因为古往今来，为了逃脱生死大限，一代又一代的修者前仆后继，开发出了花样百出的延寿以及不死之法，只是这些法门也充满着诸般的缺陷，有时候，不练还能活的更长久一些。
但不管怎么说，看见这位曾经以负面名声，名留青史的传功长老，跨越了五六百年的时光，出现在自己眼前，姿容一如年轻时，莫天歌还是很感惊讶的。
“你的刀，太杂乱了，有着太多，不该有的东西。”
白发女子缓缓开口，声音枯涩，仿佛很多年没开口说过话一样，而莫天歌神态悠然，含笑道：“杂在哪里？”
“你的刀，什么都想要，心思太杂乱了，失之以纯，锋芒不足。”
白发女子的声音渐渐恢复正常，只是没有多少语气起伏，也没有什么感情色彩。
莫天歌哈哈一笑：“你能看懂我的刀，倒是不错，只是这不是杂乱，而是我的刀道，我欲要证原始天魔之境，我的刀，自然蕴含着世间森罗万象的一切。”
白发女子淡淡说道：“如此假大空之道，甚是可笑！”
莫天歌没有动怒，因为某种意义而言，这个白发女子说的是正确的。
原始天魔四个字，代表着的是元始之反，是地地道道的万因之果，也是古往今来，上下四方最古老，最强大，最恐怖的那一尊魔，境界之玄妙可谓无法描述。
莫天歌虽然有心朝这个方向去努力，但这个境界依旧遥远无比，犹如那个看不见尽头的登仙路一样，他唯一能做的，依旧是凿山为阶，以诸般方式向着那个境界靠拢。
仙道四境，入，得，证，成，莫天歌还是二阶得道之境，刚刚摸到了原始天魔之道的边，想要有所成就，还需不断去实证才行，而要证到什么时候才能证就原始天魔之境，那就不好说了，因为这条路，远比其他道路更崎岖，更艰难，更漫长。
莫天歌的道行，乃是大图朝那般风云跌宕的末日时代中淬炼出来的，可谓雄浑无比，就像是月薪百万的打工皇帝一样，若是光论道行与道心，等闲三阶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但若要以这般道行，去支撑原始天魔的境界，就好像月薪百万，拿去支撑一个体量世界第一的企业的运营一样，假大空已经算是很好的评价了，因为就莫天歌的自我评价，他目前属于绣花针捅大海，浪花都还没溅起一点。
只是，莫天歌不否认自家境界有假大空的嫌疑，但是，他却并不觉得而可笑，面色肃凝的说道：
“我辈修者，入道开始，便为自己编织了一个绚烂的梦，即便筑基都还入门，便眺望着元神飞升，或者肉身成圣之境，这的确是假大空，但只要坚定的走下去，又岂会没有借假修真的一天。”
仙盟开辟第三纪元后，统一各大修行体系，提出了入得证成的仙道四境，莫天歌对这仙道四境甚是赞赏，因为这般境界划分，本就阐明了某些修行的真谛。
“道不在口舌，多言无益，你现在离开阴阳极乐魔宗，我可以做主不追究你这次行为造成的损失。”
白发女子没兴趣和莫天歌进行修行理念的辩论，只是漠然的下了通牒。
“其实我还真的想和你这种的老一辈修者，好好谈论一下修行来着，既然你没兴趣，我也不废话了。”
莫天歌略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随之眸子渐渐染上一抹苍茫的血色，语气也渐渐转为凶戾霸道：
“我的话已经撂在这里了，阴阳极乐魔宗都是我的女人，你是以前没有被天下无敌打够是吗？现在还敢冒出来阻止我泡妞？你这是自寻死路啊！”
莫天歌的战斗风格是很明确的，打架之前先放狠话，要是能让对方心乱，那就是大赚，就算没效果，起码口头便宜已经占了，至于这是否会引起什么负面效果？
一句话，体修从不怕挨毒打！
白发女子依旧神色不动，如万载玄冰一般，冰冷而又坚定，根本没有因为莫天歌这般刻意挑衅的话而动容：
“十秒之后，不离，则死！”
“当年天下无敌血虐过反派龙套，到底有几斤几两，就让我来试一试吧！”
莫天歌勾起一丝桀骜的笑容，而后双手环胸，静待十秒而过。
十秒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而后，白发女子也不多言，静静抬起了手中的长剑，朝着莫天歌刺来。
虽是轻描淡写，却凝聚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时光仿佛渐渐停止了，万物皆被凝固其中，唯有那残缺的剑锋，无情的刺来。
转瞬之间，剑锋便刺穿了莫天歌的心脏。
随后，剑锋一转，便将莫天歌的心脏彻底搅碎，随后剑气在体内蔓延，攻击这脏腑，经络，骨骼，血肉。
人无心而不能活，如果是对其他修者而言，这一剑已经足以决定胜负了，但对莫天歌而言，却并非如此。
白发女子黛眉微微颤动了一下，刺入莫天歌胸膛的剑锋，仿佛被什么东西咬住了一般，拔不出来，随后，犹如淤泥一般的黑暗，犹如鲜血一般，从莫天歌胸膛处流淌而出，顺着剑锋，向着白发女子蔓延而去。
白发女子运转功力，古剑泛起清冷而无暇的光芒，远远看去，这柄古剑仿佛化作了冰魄一般，随后猛然一抽，剑锋抽出！
剑锋抽出后，莫天歌仿佛才从那凝固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然后以一种奇异的语调说道：
“很纯粹的剑，很冷，也很无情。”
有些东西，嘴上说来终是妄，切身体会才是真，一如白发女子的剑。
古剑穿心的那一瞬间，莫天歌感受到的，只有冰冷与无情。
冰冷的是剑锋，无情的是用剑之人的心。
白发女子的剑道，走的是纯粹的路子，纯粹到只有不染一物的冰冷与无情。
说实在，这般剑道让莫天歌非常诧异，因为阴阳极乐魔宗的功法，走的还是有情之道，甚至是以情入魔，但没想到这个白发女子，走的却是无情道。
白发女子眼神泛过一抹异色，因为那犹如血液一般，从莫天歌胸膛喷涌而出的黑暗越来越多，而这如血般的黑暗，给她一种极端不祥的感觉。
“多情总为无情苦，你这个女人让我很伤心啊，而你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吗？“
莫天歌的声音有些虚幻，仿佛是从另一个维度传来的一般，而这并非错觉，那如鲜血般的黑暗滴落大地，便想着四面八方扩散，渐渐形成了一个诡谲的世界。
白发女子没有静观其变的想法，她的剑锋又再一次斩出。
清冷而无暇的光，在剑锋中闪烁着，远远看去，仿佛玄冰铸就一般，晶莹剔透而又华美。
那万物凝固的异象，又再一次出现。
莫天歌瞳孔染上一抹血色，而后在其视线中，万物皆呈现出了更本质的面目，莫天歌很清楚的看到了，当白发女子挥剑时，无法言喻的寒意向着四面八方蔓延，将万物皆冻结于其中！
那一抹寒意，源自于白发女子的内心，最终于现实显化为冻彻万物的剑意。
而这不仅仅是冻结那么简单，更是一种抹杀与埋葬。
所有的喜悦与痛苦，一切值得铭记的爱与恨，皆被埋葬于浩瀚的冰洋中，而后在时光的坍缩中，沦为万载不化的玄冰。
“不是无情道，而是灭情道吗？”
剑锋蕴含的寒意，不仅可以冻结现实，甚至连思维都可以冻结，莫天歌的思维转的很慢，当那剑锋触及他的脖子时，他脑海中也只是泛起了一个念头而已。
剑锋斩开了莫天歌脖子的皮肤，而那剑意已经掠过其脖子，然后不远处的一栋大厦，先是玻璃上结出冰花，随后冰花急速蔓延着，将这栋八十层高的大厦，悉数笼罩于霜寒中，大厦里的人此刻皆在惊呼，但这声惊呼显得很微弱，因为他们此刻皆在那冻彻万物的寒意中瑟瑟发抖。
而这仅仅是剑意的散溢余威，而真正的威能，作用于莫天歌身上，剑锋已经斩破皮肤，然后斩入血肉之中，随之剑意穿透了一切的防御，斩向莫天歌的魂魄。
但下一瞬间，莫天歌已经抬起手，握住了斩入脖子中的剑锋。
“话说，你当年到底被天下无敌打的有多惨啊？这么多年下来，都依旧这么刻骨铭心的吗？”
如果是其他人，参悟出这般灭情道剑法，莫天歌不觉得奇怪，但结合白发女子的生平经历来看，莫天歌却觉得，当年天下无敌对她的那一场痛殴，显然是她参悟灭情道的源动力。
白发女子没有因为莫天歌的话而动容，只是又一次抽回了剑锋，在莫天歌手掌中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黑血流淌的伤口，舞了一个剑花，又是一剑斩出。
前两剑似乎已经试探出了莫天歌的斤两，所以这一剑便不再留手。
剑势呼啸而起，天穹之上，骤然泛起青白色的冷凝异光，如浩瀚冰洋，其势遮天。
气温开始大跳水，仅仅一瞬间，盛夏便化作撼动，细碎的冰霜，如雨一般洒落人间，随之便是鹅毛的雪花飘荡着。
这已经超越了常规返虚道君的境界，以一己之力，真正支配着人间四季的气候运转，若是放在古代，这一剑便可称仙。
白发女子在人间舞剑，而天象随之而动，天穹若冰洋泛滥的冷凝异光，骤然化作一道通天彻地的光剑，朝着人间斩来，宛如冬神震怒，对人间降下神罚。
这一剑，名曰冰魄灭情剑。
“没想到，当年不值一提的反派龙套，积累了几百年的经验值后，也进化为了不得的老怪物了啊，这一剑真的带劲！”
这一剑的境界与力量，莫天歌看的分明，阴阳极乐魔宗有这般老怪物坐镇，当真不可小视。
如果单纯从利益去衡量，莫天歌觉得对上这般老怪物的战斗成本，是在有点过高了，他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应该是转头就走。
只是，有些事情，终归不能只看利益的。
莫天歌说要一统天下各大魔宗，不仅仅只是口嗨，这既有对诡猫之事的一些布局与考量，也有一些求道的想法。
天魔之道，乃是莫天歌心有所感而成的，他的天魔功，也是自创的。
没有前人的指点，前路的一切境界，都需要莫天歌去探索，去开辟！
天魔之道，已是得道，但原始天魔的业位，到底该如何去证，这就是一个很让人挠头的问题了。
就好像一个物理学家，提出了一个要探索无限能源的宏伟想法，想法以及终极愿景都是有的，但该怎么去实现，这就是棘手的技术问题了。
莫天歌也不是没有办法，赤莲天师的灭之路，便很合适用来证原始天魔业位。
元始天王对应这开天辟地，而原始天魔，自然对应这毁天灭地。
虽然有这个想法，但莫天歌却觉得这还不够，或者说，灭世道果也许是证原始天魔的必备条件，但除了这个，真正的原始天魔应该还具备其他的特征，并非单纯的灭世之兽。
最终，莫天歌一如求诸于前世所学，在民俗学中寻找答案。
而民俗学中的确有着证原始之境的方法与案例。
在那遥远的史前，炎黄大地之上，是神人混居之世。
祝融是部落供奉的图腾鬼神，也是部落的名字，更是部落之主本身的称呼。
在那个时代，人与集体，集体与神祇的界限都是模糊的，而在那时，有绝世豪杰起刀兵，继承了天皇伏羲的道统，以蛇图腾为核心征讨炎黄九州，将一尊尊鬼神图腾击败，然后通过吞并其他部落的子民，文化，技术等方式，将其他的图腾鬼神悉数吞噬，納为自身的一部分。
久而久之，一尊特殊的图腾诞生了。
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能显能隐，能细能巨，能短能长，春分登天，秋分潜渊，呼风唤雨
其名为龙，也名黄帝，源自于万灵与鬼神，却高于一切万灵鬼神，获得了统御万象的原始至高神性，甚至成为了炎黄九州本身的象征。
这般过程，名曰终葵舞，是最古老的巫道造神与弑神之术。
对莫天歌而言，终葵舞这般巫道之术，可以用来证原始天魔之业位。
以终葵舞之秘法，征讨各大魔宗，掠夺诸般魔性归于己身，继而彻底融为一体，演化出那一尊最古老，最强大，也是最恐怖的无上之魔。
这条路，并不好走，甚至有种天方夜谭之感。
终葵舞的巫道秘术，即便是前世的炎黄，从女娲纪那开辟人世的时代为开端，一直延绵到后世，也只有那么一个成功的案例而已，可谓开天辟地以来，万古唯一之果。
但即便这条路再难走，莫天歌也要走下去。
不仅仅是因为原始天魔这般业位，有这般证道难度非常正常，更在于，这是莫天歌自己选择的路。
登仙路上凿山三年，莫天歌比谁都更清楚，何为求道无悔！
而阴阳极乐魔宗，可谓这条路的起始，而且因为阴阳生死道在手，而且对阴阳极乐魔宗诸弟子皆有强大压制力的缘故，这般开局的难度已经压到最低了，这般情况下，还不拼一把，更待何时。
这一切，说来话长，发生于实际中，不过短短一瞬。
莫天歌的思绪微微有些游离，屹立于原地，仿佛被那冰魄灭情剑的威能冻结了，白发女子的灭情剑锋，以及天穹上降下的冰魄神光剑，缓缓汇聚，斩于莫天歌身上。
但这天人合一的一剑，却受阻于莫天歌身前的一寸。
狂乱的黑暗，如獠牙一般，咬住了剑锋。
白发女子眸子中泛过了不解之色，因为她察觉到，莫天歌根本没有发力，这黑暗却不知从何而来，竟是如此灵异。
莫天歌骤然笑道：“我来介绍一下吧，这位是黑渊，按照你所能理解的话来说，职业是天地元气，人设是痴女病娇，家住外星，刚下飞船！”
莫天歌的心脏被一剑穿刺，对别人而言，是致死的伤害，但对莫天歌而言，却只是一个开关。
心脏被搅碎的那一瞬间，天魔金丹神通自发启动，末日五衰之厄，降临于莫天歌身上。
以人身模拟世界末日，黑渊之气在莫天歌体内诞生，而后透过胸膛的伤口，流淌于现实之中。
随后，刚从外星球跑到蓝星来的黑渊之气，连作息都没倒，便一如既往的开始狂乱而舞。
煌煌的黑渊之气，冲霄而起，以极尽狂乱之势，演化着灾异之景。
屹立于黑渊之气的环绕中，莫天歌不再是普通的修者，此刻的他是以食之道，为黑渊立心，为妖邪，人类，鬼神立命，为大图朝开万世蓝图的黑渊道祖！
“你刚才说我的刀与道，既是杂乱，又是假大空，那么你且看看我这一刀。”
莫天歌握住了这狂乱的黑渊之气，而后，向白发女子斩出。
白发女子瞳孔猛缩，剑锋一转，冰魄灭情剑以攻代守，迎向了莫天歌的这一刀。
这是天魔刀，但也不仅仅是天魔刀。
泰山禅峰会所烹的那一锅黑渊之汤，于其中凝聚，在黑渊与蟠桃母树见证下，人类，妖邪，鬼神三方所凝之势，化作一道时代之汤，向着未来蔓延，无量生灵皆在汤中，既是食材，也是食客。
这一刀一如既往的杂乱，因为里面融入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也同样是假大空，因为那恢弘的蓝图，尚未真正的成为现实。
但这一刀，却有着之前那一刀无法媲美的力量，因为推动这一刀的，不是莫天歌，而是那天地见证，苍生共凝，大若皇天，重若厚土的泰山万灵契，以及万灵契中爆发出的磅礴愿力。
这一刀，唤作时代。
刀出，活活劈碎了白发女子的冰魄灭情剑，然后将她整个人都劈飞了出去，而余威扩散，莫天歌脚下的这栋阴阳极乐魔宗总部大楼，也猛然震颤着，一道道裂痕在建筑表面蔓延，若非本身有仙术加固，这一栋楼会被莫天歌的刀劲余威彻底破坏。
莫天歌无心计较这些，纵身一跃，追上了那腾空倒飞的白发女子，以手做刀，再度劈出一刀。
黑渊之气狂乱而涌，化作刀锋，斩向白发女子。
而与此同时，莫天歌喝道：
“这是有情众生凝聚的之刀，你的灭情剑，灭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