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方向是猜对了,但莫天歌却没有将之当做最终真相,因为有些事情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
全球无产阶级大团结和全球资本阶级大团结,那都是大团结,但最终结果却是天差地别,而莫天歌此刻的推演与猜测,很多都是建立在他自身的认知层面的,不一定代表着老君的真实想法。
但不管怎么说,莫天歌对未来,又有了更多的认知与体悟。
一旦蓝星那场天问之局解开后,五阶之门彻底打开,一尊尊四阶仙神跨入五阶之路,以合道之姿纵横捭阖,联手打造宇宙基建工程,为宇宙补缺,引领众生跨入前所未有的绚烂修行盛世。
这是一个光辉万丈,激动人心的未来,只是光辉的背后总是潜伏着阴影。
宇宙盛世的到来,象征着宇宙级的剧烈熵增,在这一方灵气宇宙中,因为存在着灵气这个设定,很多自然现象最终都会以超凡之姿显现,包括反噬与劫数。
随着诸仙神接连合道后,必有宇宙熵增大劫降临,也许可以想办法拖延,但却是无可避免的,而那让宇宙夭折的大终焉时刻,便蕴含在劫数之中。
莫天歌心思一动,如果这么说的话,五阶之门要在天问之局完结后才能打开了,也有了一些其他的说法,因为那的确是最合适的时机。
妖天作为熵妖,是宇宙熵道的凝聚体,眼下化身大劫,横跨蓝星三个纪元,虽然这一切皆是局限于蓝星这个小小的星球,但也隐隐映射着未来的那场伴随着宇宙繁荣而来的宇宙熵增大劫。
甚至从某种意义而言,除了体量以及影响范围的差异外,妖天大劫与宇宙熵增大劫几乎是没有差别的。
若能解开蓝星的那一场妖天大劫,也代表着未来有解开宇宙熵增大劫的可能性,然后有万全的把握了再去合道,这的确是一个不论怎么看都是最好的时机。
而以这点进行深入推敲,作为道祖归来之身的老君,弄了个远征星河的倡议,把仙神们通通送出去,然后不允许这些仙神回归,也似乎蕴含着某种让人深思的特殊讲究。
妖天之劫的应劫者,天之九问的解答者,不是长生不朽的仙神,而是凡人。
或者换一个方式来说,道祖与魔祖,似乎相信凡人能够创造奇迹,超越熵,给宇宙一个终极的答案!
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但联想到道祖与魔祖皆是微末中崛起,这也不是不可理解的,因为这种人,基本都是信奉事在人为的,若无这般心气与信念,何以提三尺青锋,以弱击强,继而横扫天地。
“问天者也必被天所问,到底谁在问天,谁又被天所问,双方的答案到底是什么,越是探究,就越是发现这真是有意思的一场纪元迷局呢。”
莫天歌眸子闪烁着深邃的光芒,这些问题,他没有和如来交流,因为他知道如来即便知晓,也说不出口。
以掌印镇压时光长河的老君,某种意义而言,也已经是过去现在未来无处不在的伟岸存在,如来还没真正合道,还没有资格在老君不许的情况剧透答案。
不过剧透也没有什么意义,因为这个答案知晓了也没用,须得以行动去铸就,以实际成果去显现,蕴含着真实不虚的盖世之力,因为妖天的熵之灰雾,就是最好的质检器,若是度不过质检,什么都是假的。
莫天歌沉浸于思索之中,凭借着宇宙根源侵蚀带来的灵光一闪的状态,推演着古今一切奥秘,一边还以自动挂机的方式,推动着永生细胞的深渊时代改版。
而与此同时,时光的抑制力愈发强横,莫天歌不断硬抗着,伴随着时光抑制力的不断攀升,异象骤起,莫天歌又看见了那贯穿古今的光阴长河,以及那一尊屹立于时光尽头的伟岸存在,和祂的狗。
莫天歌没有去注视那疑似二郎神杨戬的伟岸存在,只是注视着那一条狗,而后不自觉舔了舔嘴唇!
相似的剧情再度发生了,伴随着时光尽头传来的一声“哮天,咬他”的低语,那条狗便飞踏着光阴长河逆流而上,其身姿穿梭于一个又一个时光碎片的畸角之中,以玄妙难言的方式显现与消失,而后缓缓张开了那由无数混乱时空碎片组成的獠牙,若是被其咬上一口,任何存在都可能被撕裂成亿万份,然后抛入到各个时间间隙之中。
这条名为哮天的猛犬,作为未来时光之主身边的爪牙,其修为只能用超凡脱俗来形容,等闲仙神都难以扛得住其飞扑一咬,即便当今时间节点的如来佛祖,也可能被其咬碎金身。
哮天犬足踏光阴,逆流而来之势,虽然一如上次的凶狂,只是不知道为何,其脚步似乎有那么一丢丢的迟疑,但终归还是凶猛无畏的飞扑而来。
为了迎战这条未来的时光猛兽,莫天歌驾驭着无数黑红触手,缓缓凝练一尊顶天立地的盖世魔躯,然后悍然迎了上去!
未来时光之主的凶横爪牙,与立于过去的盖世魔王,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碰撞。
战斗只是持续了一瞬间,哮天犬的上半身,已经没入了莫天歌的口中,下半身在莫天歌嘴巴外疯狂挣扎着,浑身毛发倒竖,尾巴都快转成陀螺了。
这般场景和上次一模一样,但还是有些不同的,莫天歌没有喊什么我即便口含哮天犬,背负时光抑制力的针对,依旧无敌于世间的装逼台词。
莫天歌口含哮天犬,却不急着吞咽,却是大手一捞,握住了几个混乱世界,捏了几下,硬是捏了一口形状不规则的世界之锅出来,然后从深渊最底层,引来蕴含着饱含着永生细胞营养的深渊血水,最后吞吐无尽的众生孽业怨气,化作恐怖的的焚世魔火,开始烧锅烧水。
俗语有云,狗肉滚三滚,神仙坐不稳,这便说明了狗肉之香!
而这条哮天犬,乃是体质堪比仙神大能的超级神犬,更是承载着时光之道的伟力。
天下万道,时空为王,这说法虽然不一定准确,但也有一定道理,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了这条承载时光之道的超级神犬,是多么的稀有。
莫天歌上一次口含过哮天犬之后,便已经察觉到这哮天犬的肉质是如此的鲜嫩肥美,堪称宇宙顶级且独一无二的珍馐,眼下哮天犬再度自投罗网,莫天歌当然要笑纳!
莫天歌的举动,让立于时光尽头的那一尊未来时光之主都愣住了。
但就在莫天歌已经把锅烧热,深渊血水烧开,汇聚魔气形成一把无上魔刀,正准备给哮天犬做个美容美发套餐,先彻底去毛的时候,时光长河传来一阵吸摄力,莫天歌口含的那条哮天犬缓缓消散,急的莫天歌连忙大喊:
“道友且等一下,我这边很快就好了,再给我几分钟就好,再不济留下两条后腿,一条也行啊!”
但很可惜的是,莫天歌的面子没有延伸到遥远的未来,那一尊光阴之主不是很给面子,最终一根狗毛都没有给他留下来,莫天歌只能扼腕叹息,最后对着时光尽头大喊道:
“哮天道友,虽然你错过了今天的机缘,但不要紧,待到你诞生的时光节点开启后,我原始天魔即便历经百世难,千重劫,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哪怕逆乱阴阳,也必来渡你成道!”
那一只哮天犬虽然回到了未来光阴之主的身边,但耳朵与尾巴低垂,颇有瑟瑟发抖的姿态,尤其是听到莫天歌这般宏愿后,更是整个人,哦不,整条狗都僵住了。
那一尊光阴之主没有动手,因为不需要祂继续出手,时光长河剧烈震荡着,那一只镇压森罗万象,专拍时光穿越者的大恐怖之手,缓缓浮现!
一声苍老的长叹,回荡于天地间。
“道友你这又是何必呢,在这漫漫之过去中,你不断搞这种撼动时光既定事项的动作,老道我也很头疼的啊。”
莫天歌并不畏惧老君镇压时光的威势,只是笑道:“我反倒想说,在这漫长的时光中,我们都遭遇了这么多次了,你为何还要来阻我呢,让我顺顺利利的贯穿时空不好吗。”
莫天歌的魔天之躯被撕碎,被众多第二纪元的强者带回到了过去,在那时起,莫天歌的存在便可谓贯穿了过去的每一个时光节点。
莫天歌的意志以这些魔天血肉残骸为支柱,降临于过去的时光中,虽然目前只是第二次,但发生于过去的事情,本就“早已经”发生了。
也就是说,虽然莫天歌现在只是和老君镇压时光长河的掌印第二次见面,但在更古老的时光之前,他们打交道的次数与时间只怕还有更多。
毕竟莫天歌的道路以及做事风格是摆在那里的,作为魔道万古唯一,追寻着原始与元始之业位的盖世真魔,不说走哪哪炸,但也肯定会有很多事情因他而改变。
老君又是叹气一声:“此间种种,在未来天元星时,老朽已经说过了,即便是仙家也不能说此生无憾,你想改时光长河,他也想改过去的遗憾,你来我往,到最后便是劫数重重,最后劫起之时,所有人都不得逍遥,这又是何必呢!”
莫天歌微微摇头:“生灵之欲亘古长存,终归是要走上战胜自然,追寻完美之路的,你一句时光长河不可改,且要看那些强者认不认了,其他不说,你要是在我老师郑平凡面前说这句话,他的无敌之拳,可不会因为你是道祖或者老君就手软半分,小心在未来的某一天,他的拳头覆盖时光长河,打爆你的掌印以及你培养的那一尊时光之主。”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边让他来吧,老朽虽然老迈,但掌压光阴的力气还是有一些的。”
老君的声音虽然温和,但却没有任何动摇,莫天歌微微摇头:
“老君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法理不外人情,有些事情处理可以允许一些弹性,我的建议是,不如将时光干涉的权限稍微放开一点,做成修行境界的配套神通体系,比方一阶允许通过占卜的方式窥探过去碎片信息,二阶允许神念探究五百年时间段的历史,三阶返虚可以俯瞰过往与展望未来,四阶仙神便可以神念遨游时光,五阶可以轻微程度的干涉时光……”
莫天歌此言倒不是纯粹为了修者考量,而是他很清楚的知道,生灵的好奇心是压不住的,即便是在这灵气宇宙以修行为尊,但也肯定会有生灵走上向探究万物源泉的道路的。
不论是个体通过修行去探究,还是集体文明去研究,但当这些人探究到时间领域中,发现老君的大巴掌,或者光阴之主身边那条哮天犬在那里等着他们,不允许任何逾越,那就不好玩了。
“天地的一切奥秘,都应该是开源的,若是立下绝对不允许逾越的铁则,在实质上垄断时光之道,我并不认为是一件好事,这份因为垄断而来的因果日积月累,要是蜕变为孽因恶果,会牵动我的道,让我忍不住砍你一刀的!”
不教而诛谓之虐,莫天歌并不喜欢做这种事情,所以他此刻还是将这些事,提前给老君说了一说。
而其中蕴含的意思,并不仅仅涉及到时光长河管制这一块,甚至还涉及到老君未来要合的五阶之道。
老君以合道的方式建起一座总管与调度宇宙灵气的紫霄宫,以此实现自己的道路与理念,会允许第二座类似的枢纽诞生吗,或者说,面对这操纵宇宙灵气,一言可让世界升格为洪荒,一念可让星河堕绝灵区的无上大权,祂以什么方式和态度进行管理,这些都是值得探究的。
在因果未曾尘埃落定之前,未来有着无数种可能性,事在人为也并非虚妄,如果可以,莫天歌希望可以提前防范一二,杜绝一些可能性的诞生。
莫天歌其实也不是很希望某一天出现原始天魔提着刀,黑渊女娲赤莲掌托山河社稷图与红绣球,两人在宇宙边荒追砍堕落老君,从宇宙东路一直砍到宇宙西路,双方战到大道都磨灭了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