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秋山葵子……
确实是一个非常漂亮的日本姑娘啊!
张庸对日本美女没什么偏见。一如既往的喜欢年轻的,漂亮的,清纯的……
打住。
打住。
胡思乱想什么呢?
国仇家恨的。如果让老白他们知道,那不得了……
“少龙。”
“我在。毛秘书。你说。”
“这件事估计不简单。你有时间就查查。”
“好。处座在哪里?”
“处座暂时没空。你自己酌情处理。”
“好。”
张庸答应着。
等毛人凤挂掉电话,他也挂掉。
处座暂时没空?看来,这次面壁思过挺久的。委座可能确实猜忌了。
本来叫伱监视军队的。结果你跑去和军队的人勾结。委座能不生气?
问题是,淳于琼好像是郑介民的人。委座应该问责郑介民。哦,郑介民和唐纵都在德国还没回来。委座恼火,当然是冲着戴老板出气。不过,估计也就是做做样子。不会真的严厉处置。面壁思过,也是是敲打之意。
处座如果明白,以后就会小心谨慎。
然而,等抗战爆发,处座又开始野心勃勃,开始染指军权。
结果……
唉,都是贪心不足啊。
你监控军队已经足够,还要自己组建军队,那怎么行?
历朝历代的锦衣卫,都没有自己统兵的啊!太僭越了。
摇头。
将杂乱的思绪从脑海驱逐。
他发现自己最大的本事,就是不该想的懒得去想。想多无益。
做自己能做的事。
那些大佬考虑的问题,和他无关。
什么和他有关?
捞钱。
抓日谍。
过好自己的小生活。
为即将到来的八年抗战做点准备。
尽可能的确保自己可以看到全面抗战胜利的那一天。
如果还有可能……
嗯,如果可能……
认识几个以后的大佬结个善缘,确保以后也衣食无忧。
“组长。”
“什么事?”
张庸将思绪拉回来。
是田七来了。手里拿着一堆武器。
哦,都是从广场上捡来的。张庸负责捞钱。其他人负责捞武器。
在军队到来之前,将广场洗掠一空。
“都齐了。”
“好。”
张庸仔细看了看。
八个人,死了七个。但是缴获十三把手枪。
显然,很多人都携带有双枪。
最多的还是驳壳枪。
事实证明,不是成本的问题。纯粹是手感习惯了。用其他的手枪没手感。
很多悍匪都是依靠驳壳枪出名的。几乎成为了土匪的标志。离开驳壳枪,哪怕是十二分的本领,也只能发挥七分。
四个悍匪使用的驳壳枪,都是质量极好的镜面匣子。
此外,还有左轮手枪。好像是英国人的韦伯利左轮?
张庸对左轮没什么研究。总是觉得它威力太小。打不死人。港片里面的左轮,完全就是摆设。
如果是遇到ak之类的大杀器,左轮简直和水枪差不多。
要说手枪里面的大杀器,除了m1911,估计就是大黑星了。也就是国产五四。那才叫猛……
“带走!”
“是。”
张庸带人撤退。
一直撤退到距离火车站八百多米之外。
找到一座教堂。好像是葡萄牙人的。甩给传教士五个大洋。临时借用屋顶。
顺着简陋的楼梯上来教堂穹顶。举起望远镜。
居高临下,历历在目。
火车站那边,现在已经是警戒森严。
到处都是士兵。
看到一个上校军官带队。但是没看到宣铁吾。
也没看到梁文休。哦,他受伤了。估计短时间内是不会出现了。呵呵,活该。乖乖躺着吧。
随后,又有大量宪兵到来。足足有三百多人。带队的也是一个上校。但是张庸完全不认识。
不是同一个系统的,他几乎都不认得。
除非是谷八峰跟着来。否则,宪兵系统,也是不买他张庸的帐的。
上次他请求宪兵帮忙封锁码头,宪兵就毫无反应。可见,老蒋也是煞费苦心。设置了那么多的不同系统。确保自身安全。任何一个系统想要造反,都是不可能的。各个系统之间还互相监视。
竹下隆最后被保护起来了。
广场上的尸体也被抬走。有人开始洗地。
但是,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京察出现。说明警察系统也被排挤在外。
不知道是谁负责部署的?难道是小委员长?
没有警察系统的人出现,是陈诚故意避嫌?他倒是谨慎得很。
胡思乱想……
忽然间,一个有标注的白点进入地图范围。
张庸查看。发现就是之前在广场驳火,唯一没有被打死的那个老手。假冒菜鸟那个。
这个家伙居然也跑回来看热闹了?呵呵。不简单啊!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悄悄的观察。
发现目标的装束已经全部换了。
现在的他,居然是穿着破衣服,推着一辆手推车。沿街叫卖烤红薯。
靠。好高明的伪装。居然还会烤红薯。
地图提示有武器标志。
估计手枪就隐藏在炭盆的下面。随时都能拿出来。
而且,红彤彤的炭盆,也是非常要命的武器。随手一掀,满天火炭飞舞。
不要以为火炭没什么杀伤力。事实上,张庸发现,这个小东西,一旦烫伤人,还是很难处理的。丧命几率极高。
在没有抗生素的年代,烫伤,极其容易感染。然后很难救回来。
所以,即使是复兴社特务处,平时其实也很少上烙铁之类的。除非是没有其他手段了。
一般上了烙铁,人就废掉了。后期死亡的可能性极大。
相对来说,电刑反而还有救。
“这个家伙是谁呢?”
“既然是演戏,为什么还跑回来查看?”
“是不服气之前的战斗?”
张庸推测几个可能。都不得要领。
继续观察。发现目标在火车站警戒线附近停住了。
仔细观察。发现目标是一个虬须大汉。不知道是伪装的。还是本来面目。
他的身体十分强壮。四肢孔武有力。一看就不好对付。
如果是正面肉搏的话,可能难度极高。
除非是暗算。打闷棍……
又或者是一枪崩掉。比如说用瞄准镜。
张庸测算一下距离。正好330米。如果用瞄准镜,应该可以一枪毙命。
问题是……
没必要。
有很多疑惑需要这个虬须大汉回答。
对方不是日谍。一旦被抓住,应该会说出一些秘密。打死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默默的琢磨着如何生擒对方……
忽然,从旁边的巷子里,冒出一个外国人。低着头。向烤红薯的虬须大汉走来。
咦?
张庸眉毛上扬。
洋人?烤红薯?
潜意识的发现哪里不对。然后……
看到洋人从虬须大汉旁边经过,伸手,递给对方一个小布口袋。
虬须大汉麻利的接过来。抛了抛。然后又打开口袋看了看。然后将口袋收起来。纳入自己的怀里。
然后,那个洋人继续低着头往前走。
什么东西?
张庸调整望远镜,试图看清楚。可惜未能如愿。
然后,虬须大汉就就静悄悄的掉转头。他一路推着烤红薯车,动作麻利的离开火车站。
张庸:???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说,这个虬须大汉的目标不是火车站?
他是来接头的?
不管了。抓人。抓到以后再问。
迅速安排。
对方虽然有枪。但是,不在身上。
换言之,只要速度足够快,对方就没有反击的机会。
如果对方反击的话怎么办?
那就没办法了。只好干掉。
反正就是一个基本原则,绝对不让对方反击。
静悄悄的跟踪。发现目标进入了蜘蛛网一般的小巷子当中。宛若巨大的迷宫。
好事。
张庸喜欢这样的迷宫。
仗着有地图帮助,可以提前捕捉到目标的轨迹。
一番周折以后,成功埋伏。
“噗!”
张庸一棍落下。
目标当即晕倒。
张庸松了一口气。
还好。身体再壮,也怕闷棍。
其他人急忙上来,将手推车稳住。以免乱撞翻车。
张庸负责抓人。
摸尸。
但是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只有那个英国人给的小布口袋。就在虬须大汉的怀里。
拿出来。打开。发现里面是一枚深蓝色的宝石。有鹌鹑蛋那么大。成色不太会看。
皱眉。
张庸不喜欢宝石。
主要是感觉没办法迅速的变现。
当然,如果是用来送人,似乎不错。但是送谁呢?需要吗?
最终还是决定自己收起来。除非是拿到更多的蓝宝石。比如说有一百几十颗什么的。每个女人送一颗。
这叫博爱……
仔细搜查。再也没有其他发现。
于是将人拍醒。
虬须大汉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到张庸,又看看其他人,茫然,然后沉默。
他不认识张庸。但是也知道张庸来者不善。
“名字。”张庸问道。
“屈铁。”虬须大汉缓缓的回答。
“你给英国人做事?”
“是。”
“那个英国人是什么来头?”
“军情七处的。”
“哦?”
张庸神色一动。
军情七处?狄更斯?凯瑟琳?
看来,英国人挺活跃啊!居然在杭州也有情报人员。
歪着头想了想。似乎也正常。杭州也算是一个比较大的城市。有一百多万人口呢。
“为什么去刺杀住日本人?”张庸缓缓的说道。
他产生了一个巨大疑惑。
显然,这是日本人的计划。苦肉计。但是,为什么会有英国人参与呢?
军情七处在里面,到底是扮演什么角色?
屈铁沉默。
张庸没有催促。
对方正在紧张的衡量。
他给对方十分钟时间。
十分钟以后……
将沉甸甸的榔头拿出来,杵在地上。
左看右看。其实,它也没有多吓人啊。平平无奇。朴实无华。他们怕什么呢?
残废又不会死……
虬须大汉看到沉甸甸的榔头,抿抿嘴唇,终于是主动的开口了。
“英国人让我假戏真做,杀了目标。”
“军情七处给你什么好处?”
“一颗蓝宝石。”
“为什么不收现钱?”
“他们不肯给现钱。只肯给蓝宝石。”
“蓝宝石值钱吗?”
“他们说价值三百英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并没有按照英国人的要求做事。英国人为什么还给你蓝宝石?”
“因为我死了三个兄弟。他们不想我找他们的麻烦,于是兑现了承诺。”
“交易达成?”
“是。”
屈铁晦涩的回答。
按照江湖规矩,别人支付了酬劳以后,这桩交易就结束了。
至于在交易中,出现什么变故,死伤多少人,都和雇主无关。食得咸鱼抵得渴。既然你接了任务,就应该预料到风险。雇主是不会替你承担风险责任的。
“你有英国人的电话?”
“有。”
“写出来。”
“是。”
屈铁乖乖的照做。
张庸拿到电话号码,藏好。备用。
“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我叫张庸。是复兴社特务处的。”
“是你?”
“看来,你知道我的名字。”
“听说了。”
“你给日本人做事,你就是汉奸。自己清楚后果。”
“我用一个秘密和你交换。”
“说。”
“上次杭州到上海的火车脱轨,是汪继昌安排人做的。”
“汪继昌?”
“对。他们要杀了那个法务部次长。”
“为什么?”
“因为他不听汪精卫的话。”
“是吗?”
张庸感觉事情有点复杂了。
原来火车出轨案的背后,还有那么多的内幕?
就说日本人怎么会挑一个法务部次长下手。好像没有直接冲突。原来是汪家看他不爽。
这个汪精卫,做事也挺狠。和老蒋不相上下。难怪能成为果党二号人物。即使老蒋努力打压,也始终没办法将他踢出权力中枢。汪的最大弱点就是没有掌控黄埔系。否则,老蒋压力更大……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当时就在火车上。我是负责外围的。”
“哦?”
张庸眼神闪动。
这个屈铁,居然知道这么多内幕。
“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孙鼎元在哪里。”
“他已经死了。”
“他的替身死了。”
“嗯?”
张庸一愣。
替身?
孙鼎元的?
等等。
让我捋一捋……
孙鼎元还特么的有替身?
不是……
之前杀死的,居然不是真身?
难怪身上只带着三千美元,再也没有其他。原来是一个假的孙鼎元啊!
擦!
这些老江湖,也太狡猾了。
你就一个悍匪,居然还搞什么替身。搞的像别人家的总统似的。
“孙鼎元有几个替身?”
“七八个吧!”
“什么?”
张庸难以置信。
怀疑屈铁是说错了。你丫的张口就来?
还七八个替身?搞笑呢!
屈铁注意到了张庸的神情,说道:“是有七八个。和他长得很像。外人很难分辨的。”
“他去哪里找那么多相似的人?”张庸感觉不可能。
“孙鼎元有一个姘头,很擅长易容伪装。”屈铁说道,“她负责找相似的人,然后稍微化妆易容,就和孙鼎元长得差不多。”
“这个姘头呢?”
“在孙鼎元的身边。她不但会易容,还会下毒,会喷火……”
“什么?”
张庸瞪大眼睛。
你说什么来着?喷火?玩杂耍吗?
擦,这些江湖人物,还真是三教九流,各色人才。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
忽然反应过来,疑惑。
“你怎么知道的?”
“我曾经在孙鼎元手下做过。”
“你也是土匪出身。”
“不。我是王亚樵的手下。”
“嗯?”
张庸被整不会了。
这是反转吗?
你居然是王亚樵的手下?
王亚樵可是曾经刺杀汪精卫的主。结果你……
等等!
“你是卧底?”
“不是。”
屈铁坚决否认。
张庸却明白了。
这个家伙,就是卧底。
黑暗中的搏杀,永远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你可以在我这里安排卧底,我当然也可以在你那里安排卧底。就看谁的卧底高明。
说真的,张庸觉得,每个卧底,都是绝对的天才。
换他张庸来,三分钟露馅。
这个屈铁,绝对是王亚樵安插在汪家那边的卧底。
否则,他不可能知道那么多的事。
“上次刺杀汪精卫,结果如何?”
“没打中要害。”
“可惜了。”
“是。”
屈铁惜字如金。
显然,对于这个机密,他是不会轻易透露了。
张庸没有追问。
知道对方是卧底就行。
既然对方是卧底,那就赶紧放人。
“你走吧!”
“给我一枪。或者一刀。”
“什么?”
“我自己来吧!”
“不用!”
张庸拿出驳壳枪。
对着屈铁的小腿,啪啪就是两枪。
屈铁:……
不是。大哥。我是叫你给我一枪。不是两枪啊!
顿时疼得呲牙咧嘴。冷汗直冒。浑身都在发抖。
“我说一枪……”
“我听错了。”
“你……”
“我其实不太相信你。”
“我……”
屈铁无语。
然而,事到如今,他也无可奈何。
这个张庸,做事就是这样的。一枪的确是太温柔了。不像张庸的风格。
“要不,再来一枪?比较逼真?”
“你想我死……”
屈铁说话都在打颤。
虽然,张庸避开了骨头。可是,弹头洞穿了。
他的左边小腿,被弹头洞穿了两个洞。血流如注。地上流淌了好大一堆血。
“错了……”张庸忽然说道。
“什么?”屈铁顿时吓一跳。
“好像子弹应该从后面射入才对。正面穿透……”
“一样的。一样的。”
屈铁急忙捂着自己的小腿。生怕张庸补枪。
还别说,张庸绝对做得出来。
“那好吧……”
张庸将蓝宝石还给对方。
同时,拿出五张面值100银元的银票,塞给屈铁。
不好意思,这算是医药费。
辛苦了……
“张庸。”
“你说。”
“我真后悔告诉你真相。”
“为什么?”
“我说一枪。”
“我听错了。”
屈铁:……
无语凝噎。
感觉风都在呜咽。替他鸣不平。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呢?张庸一口咬定自己是听错了啊!
听错了……
听错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