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羽说完,带着马晓影就走。
“你不是一直在打听他吗?他不认识你。”
马晓影有些懵的问道。
“别人介绍的,说这个人很可靠,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田文羽把马晓影糊弄过去。
然后去了班家兴说的那几家花圃。
果然,这几家君子兰比较多。
开花的,更是各种颜色都有,成色非常好。
田文羽毫不犹豫,全部拿下。
兜里带的现金不够。
先付了定金。
马晓影看到这么多钱付出去,有些不知所措。
他感觉田文羽像开玩笑一样。
花那么多钱,买这些不能吃,不能喝的东西。
田文羽可是花的很开心,在下一家老板那里,竟然看到那家安装了座机电话。
他付完这家君子兰的定金,借用了一下电话。
给白春梅打了个电话。
确定那批贷款已经到了厂里账户上。
让她转给自己。
整个下午,田文羽把兜里钱基本都付了定金。
只留了两百多,给班家兴留的,
还有他们的晚饭钱。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班家兴找了过来。
田文羽付给他两百块钱,让他先去把欠人家钱还了。
还完钱,班家兴笑容比中午看到的,灿烂了好多。
能看出来他很阳光。
生活很苦,却没有压倒这个年轻人。
本身年龄是个青年人了,但身体却因为营养不良,再加上个子只有一米七,看上去还像个少年。
田文羽搂着他的肩膀,也不嫌弃他身上的泥土。
“兄弟,给老哥介绍介绍你自己。”
“我叫班家兴,就住在四联村,今年18岁。”
班家兴介绍自己。
“家里几口人啊?”
田文羽这话一问,班家兴眸子里的光暗淡了不少。
“就我和我娘了。”
田文羽一听,长舒了一口气。
他之所以这么问,就是想知道他母亲还活着没。
上一世,因为没钱看病,他娘的病一直拖着。
后来,老母亲没坚持到他赚够钱看病,就撒手人寰。
1983年低,班家兴收到一盆稀缺的君子兰,卖了几千块,赚了第一桶金。
但子欲养而亲不待。
那是他永远的痛。
田文羽听到婶子还活着,也很开心。
“走,我们找个地方先吃饭,你跟我说说哪里能租到花窖。”
三人去找吃饭的地方。
而田文羽始终搂着班家兴的肩膀。
马晓影在后边跟着。
弄的她像是个陌生人,电灯泡,多余的。
让她很不开心。
三个人走了不远,就发现了一个小菜馆。
要了一份尖椒干豆腐,要了一份猪肉炖粉条,三份饺子。
班家兴一开始不好意思吃。
虽然这家店离家不远,但是他从来没进来过,更谈不上吃过。
田文羽让了他两次,他才动筷子。
这一动,就搂不住了。
猪肉炖粉条,都让他吃了。
显然是真饿。
但饺子他只吃了两个。
田文羽忽然明白他的意思。
“你放开吃,一会回家,我给你打包一份给你母亲。”
班家兴露出感激的神色,冲着田文羽笑笑。
然后才放开了吃。
田文羽怕他吃不饱,又要了两份饺子。
一份打包,一份给班家兴。
结果班家兴两份都打包了。
田文羽又跑到厨房要了一份杀猪菜。
不好打包,田文羽直接把人家饭店的搪瓷盆也买了。
虽然上一世没见过班家兴的母亲。
但是给她老人家上过香。
所以他也想让未见面的婶子吃上一顿饱饭。
三个人吃完饭。
田文羽从厨房端出来那盆杀猪菜。
对班家兴说,跟他一起去看他母亲。
把班家兴感动的,差点给田文羽磕一个。
杀猪菜,只有过年的时候吃一顿。
因为母亲生病,班家兴和他娘,去年都没吃上。
一块钱的肉,都没舍得买。
只炖了点酸菜粉条。
现在眼前这个跟他差不多大的老板,给他母亲买了饺子,还买了杀猪菜。
能让他娘美美的吃上饱饭。
吃上一口过年才能吃的饭。
他能不充满感激吗?
田文羽可不给他感动的时间,拉着他,让他指家在哪里。
等三个人到了那破旧低矮的土屋。
田文羽还是惊呆了。
他们家受奶奶和大伯压迫,住的那个破房子,跟这个比,都算豪宅了。
上一世田文羽来得时候,这里拆迁,没有看到这个破房子。
他现在看到,还是在心里心疼了一把好兄弟。
马晓影更是震惊,她从小住在化肥厂。
真没见过这么破的房子。
房子看着也就2米高,房顶竟然都挨到地上了。
一个破木门,看起来都要掉了。
最重要的是,房子没有窗户。
这不像个房了,应该叫窝棚。
班家兴带着田文羽两人,开门走了进去。
却啥也看不清,乌漆麻黑。
“是家兴回来了吗?”
一个充满病态的声音,从黑暗里响起。
“妈,我回来了”
班家兴答应一声。
也不知道他怎么看到的,就找到火柴点着了煤油灯。
有了微弱的灯光,屋里基本能看清。
这就是一间房。
厨房,炕、大水缸。剩下就是一张破桌子和两张破椅子。
田文羽没关注这些。
而是看向炕上的那个妇女。
那是一个消瘦的不能再瘦的女人。
头发已经白了不少。
满脸憔悴,还充满了沧桑感。
虽然灯光昏暗,但还是能看清,脸色发白,显然病的不轻了。
田文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