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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阳先一步进了客栈的门,才进门,就发现喧哗的大厅里似乎声音都变小了,有不少目光朝他们看过来了。
这处客栈建在这荒漠边沿,竟然还有这么多人来此地落脚,瞧着这生意也过分兴旺了些。
南宫阳拿出银钱,要了两间房。
那掌柜的看了一眼南宫阳,见他虽是汉人,却说得流畅的寮国官语,倒也没有怀疑,很快就叫伙计领他们上楼了。
石姑走在众人中间,跟在二板身边,旁边又有哲哥儿护着,几人上楼时,也是默不作声,本想低调,但他们一行人的出现,客栈里还是明显的被不少双眼睛盯着的。
进了房间,石姑松了口气,他们一家三口住一间,石五便留在了南宫阳主仆的那一间,也好有个守门的护着,无痕安心的养伤。
石姑向伙计要了清水和吃食,待上来后,石姑扶着二板在榻前坐下,剥开他后背带血的衣裳,看着带血的伤疤,心疼无比。
石姑给二板清理伤口,哲哥儿在一旁递巾子和药瓶,终于给二板包扎好了,一家三口才在桌前坐下吃饭。
简单的两素一荤,那荤肉还有些看不出来路,大概是鹿肉,石姑没让他们吃,说道:“且等夜里我想办法去寻些吃食,亲自做些来吃。”
哲哥儿点头,这里的肉带点骚腥味,不知来路,最好别吃。
天色渐暗,住店的客人似乎越发的多了起来。
石姑一家人靠在一起,本想就这样安稳的度过这一夜,哪知随着底下的客人增多,客栈神秘的东家竟然现了身。
房外传来喧哗声,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石姑一家三口本不打算出门查看,奈何南宫阳过来敲门。
石姑从门缝往外看,看到木梯处站着一个娇俏的身影,她身形不高,却也比普通的中原女子高了一截,瞧着背影,估摸着二十上下,梳着两条***花辫,麻花辫上有细碎的流苏挂饰,脑后有绫带穿过乌发。
看不到她的真容,声音却带着北地女子的豪爽。
这就是客栈的东家?为何是位年轻女子,她就不怕在这荒漠之边遇上危险么?
“……不愧是流沙窟的儿女。”
底下厅中有人喊了出来,这个消息一出,不少客人窃窃私语起来。
南宫阳就此将门缝关上,回头看向石姑,小声说道:“刚才伙计来送饭,我问了问这处客栈的来历,就察觉不太对劲了。”
“刚才底下有客人说那客栈东家是流沙窟的儿女,你们可知流沙窟是什么地方?”
石姑只顾着给她家二板上药了,还真没有打听这些,她只是奇怪在这荒漠之边遇上女东家,如此胆大。
南宫阳来到石姑面前,接着说道:“流沙窟底是堆满的金山,那是历代沙匪的老巢,历代沙匪杀了那么多的走商,夺走那么多的货物,接着一代代相传,留下了一座金山。”
一提到沙匪,石姑很快就明白了,上次去往谙蛮族地盘的时候,他们杀了的那些沙匪,莫不是与这流沙窟有关联。
南宫阳也显然看出了石姑已经被点醒,叹道:“所以咱们算是进了人家的地盘,传说中的流沙窟在此地建客栈,可不是为了做生意,毕竟做生意赚来的钱,哪及沙匪抢劫来得快。”
所以这客栈东家今夜到底要做什么?
这一下石姑一行人开始寝食难安起来。【。3。】,
再次打开门缝,只见楼道上站着的女子在此刻突然回身,目光凌厉的朝二楼的各处房门看来,石姑甚至从门缝里对上那女子的目光。
娇俏的背影不过是迷惑人的表象,此刻对上这流沙窟女子的目光,石姑感觉像一盆冷水从头浇来,此女不简单呢。
“……荒漠中的沙匪,竟然在今夜寻仇悬赏,当真是见所未见……”
底下厅中的客人已经乱成一团,随着这悬赏令一出,各方势力都开始人人自危起来。
至于那些无意中落脚于此地的走商,感觉项上人头就已经被人盯上了,听到沙匪和流沙窟,就吓得全身发抖,想要逃,双腿却像灌了铅似的,在原地不敢动。
石姑也感觉到了杀气。
“今夜必须走。”
南宫阳做下决定,这夜漫长,天又亮得晚,这么耗下去,定会发生变数,他们不能再久留了,何况当初是二板他们杀了沙匪老大,这寻仇悬赏,恐怕就为了此事。
石姑点头,看着门缝外那女子从二楼各房间收回的目光,石姑说道:“她已经开始怀疑咱们了,咱们要走,必须挑起底下人的混乱。”
南宫阳也正好是这么想的,当即转身,光明正大的出了房门。
石姑想要叫住他,见大门已打开,她只好收住了话,默默地看着底下不安的众人。
就在这时,客栈三层各处突然有不少沙匪打扮的打手现了身,吓得底下大厅里的客人不少惊呼出声。
南宫阳见势不对,当即大喊一声:“这是沙匪的客栈,他们这是要半夜杀人越货,大家伙的快跑。”
这话一出口,本就一触即发的大厅里,各方势力再也顾不上其他,纷纷出手,边打边退往客栈大门去。
二楼三楼的客人也有带打手的,纷纷跑出来逃命。
南宫阳这会儿转身回屋,叫石五背起无痕,二板背起石姑,几人跳窗逃走。
只是沙匪早就想到他们会跳窗逃,早在窗户外布有打手,二板背着石姑才跳出来,便与这些沙匪打手碰了个正着,于是打了起来。
哲哥儿本是护着南宫先生的,见父亲打了起来,他也上前来帮手。
二板看到哲哥儿上前,立即发话:“把先生带走。”
石姑已经被二板绑在背上,这会儿也是焦急着哲哥儿,劝道:“听二板的话,你们先走。”
他们夫妻二人断后。
南宫阳也顾不上其他了,可不能给贤王和贤王妃拖后腿,当即上前拉走了哲哥儿。
二板将披风一扬,把背上的石姑盖上,腰间软剑出手,前头沙匪打手瞬间没了还手之力。
大宗师之力岂是普通打手能挡。
再加上二楼上下全是各方势力在准备着逃命,沙匪的兵力被分散,更不是二板的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