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冻得整个人开始瑟瑟发抖，手掌和小腿疼得厉害，她咬牙走到马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去最近的医院。”
司机被她的打扮吓了一跳。
“姑娘这大冬天的你就穿这么一条裙子啊，人要冻坏的，我这有条毯子不嫌弃你先披上。”
温瑜冻得发抖，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伸手接过道谢。
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她死死咬着嘴唇，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来。
到了医院，温瑜把毯子还给司机又哆哆嗦嗦地进了医院。
手上的碎玻璃虽然不大，但嵌得很深，应该是刚才手撑在地上割到的，医生处理掌心的伤口时温瑜疼得直冒冷汗，还好小腿只是轻微擦伤，只做了简单的包扎。
处理完伤口，温瑜打了破伤风，又配了消炎药，弄好一切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半夜。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狼狈，裙摆上，手臂上都蹭了血，这样一个人打车回去实在有些不安全，手机上只有老大和宋施关心的短信。
实在没辙，温瑜硬着头皮给顾思意打电话，那边被她吵醒，哑着嗓子接起电话，听到她说的话却立马清醒，火急火燎地就赶了过来把人接回公寓。
半小时后，温瑜捧着热茶，抱着毯子，整个人缩在沙发上。
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顾思意双手叉腰愤怒地在她面前来回踱步，嘴里说个不停。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离傅时清远点，你现在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人家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你，男人才不管事实真相是什么，他们眼里只有自己爱的女人。”
“我跟你说你脑子给我清醒点，赶紧给我死心，再那么白痴地任人欺负，以后别说是我朋友，真是丢脸！”
站着的人，越说越气，脸颊被气得微红，胸脯上下起伏，喘着粗气。
温瑜小心翼翼凑过来扒她的手，眼睛微红，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极了做了错事被主人批评的小猫咪。
“善良又美丽的顾姐，我知道错了，再说下去天都要亮了，我好困啊放我去睡觉吧。”
温瑜看她，委屈地扁着嘴。
顾思意皱着眉，嘴角抿得很紧，脸上还有愠怒。
但到底是心疼，她弹了下温瑜的脑门，没好气地说，“没心没肺没脑子说的就是你这个傻蛋。”
温瑜讨好地笑，见顾思意脸色缓和下来，她立马钻进卧室闷在被子里。
不多时，身后的门被轻轻合上。
屋子归于安静，最后一丝亮光也彻底消失。
床上的人睁开眼睛，出神地看着漆黑的角落，一夜未眠。
年会后公司有一天假期，温瑜窝在顾思意的公寓里，昨天宴会上的事情没有半点消息传出去，只有公司的八卦群里有人艾特她，问她是不是跟江舒雅有私人恩怨。
温瑜看了眼，不予回复，直接退出了群聊。
中午，温瑜和顾思意窝在家里吃烤肉、看电影。
吃得正起劲，手机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她点开来看，那边的介绍是江舒雅，温瑜看了眼顾思意，她正专注地盯着电视机。
温瑜放下筷子，点了通过，那边立马发来消息，
——温小姐昨天真的非常不好意思，今天晚上可以一起吃饭嘛？我想表达一下我的歉意。
？
这阴阳人是什么意思，她还会觉得不好意思，肯定有炸。
温瑜撇撇嘴打算拒绝，正打字手机就被人一把夺走，她怔愣地看向顾思意，女王轻蔑地看了眼信息，手指在上面飞快地点击，温瑜惊讶地凑过去，“你在干——”
“啊啊啊啊啊啊——你为什么要答应她？”
温瑜苦着脸接过手机，上面她这头“好的”已经发送了出去，她急忙要撤回，顾思意按住了她的手。
“怕什么，我跟你一块去，我倒要看看她想耍什么花招，姐罩着你。”
女王高傲地挑了挑眉，温瑜抿了抿唇，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好，去就去。”
江舒雅很快就发了消息过来。
——晚上六点，什刹海餐厅，不见不散哦。
下午三点，温瑜就被顾思意从床上拖起来，按在梳妆镜前，任由她在脸上涂涂抹抹。
一小时后，温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角的泪痣被刻意描了一笔，狭长的黑色眼线，极具攻击性的烈焰红唇，整张脸都异常美艳。
美艳得一点都不像她了。
温瑜怔怔地看着镜子，顾思意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半露着肩膀和锁骨的黑色修身裙往她身上比了比。
嘴角勾起，满意得点了点头。
然后将衣服递给她。
温瑜看着这件衣服，又看了眼顾思意。
眼睛移向别处，抿了抿唇，明晃晃的拒绝。
顾思意上前，轻轻掐了下她的脸蛋，软乎乎的触感，令人爱不释手。
“笨丫头，有脸蛋有身材干嘛不秀出来，美丽不只是给外人看的，更是给自己欣赏的。”
“…我怕冷。”
顾思意笑了声，有点鄙视的意味。
“今天见的可是你的情敌，你自己想好，是选择美丽呢，还是选择平庸？”
顾思意抱着双臂，挑眉看她。
温瑜沉默地看她，忽然笑了笑。
也是，偶尔也需要换换风格，做出点改变呢。
她拿了衣服乖乖换上，外面套了件卡其色大衣。
两人前往什刹海，这是北城数一数二的餐厅，光有钱可进不了里面。
温瑜她们说明来意，前台立马变得恭敬，侍者带着她们走过长廊，一眼望去，所到之处皆装修得古色古香，很有韵味。
侍者拎着她们走到最里面的一间包厢。
门一推开，温瑜的视线就看到了里面的人，前进的脚步微顿。
傅时清懒散地靠着椅背，眉眼清冷，指尖把玩着火机。
听到声响，他抬头看过去。
温瑜下意识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