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屠双手抱胸,站在江大校门口,一双三角眼闪烁寒光。
他真名叫郎根发,出生于江北农村,从小拜在淮扬鹰爪门名师王震北门下,修习鹰爪功。这家伙根骨奇佳,是个习武天才,很快就在鹰爪门众弟子中脱颖而出。
20岁,领悟‘外劲’的发劲奥义,进入后天一重境,就此登堂入室,成为一名真正的武者。
21岁爱上了拳台格斗,花了一年时间,习练MMA综合格斗术,精通各种攻防技巧。
22岁开始在江北某城市打地下拳赛,一年47场,从无败绩!
这厮生性嗜血,出手狠毒,和他对垒的拳手,只有一个下场:下半辈子在轮椅上度过。所以获得了个‘狼屠’的诨号。
从此以后,他在江北几座城市的地下拳台纵横捭阖,闯出了莫大的名声,钱也挣了不老少。
半年前,惹到了江北一位大佬,不得不离开熟悉的地方,渡江南下,来姑苏城混饭吃。
以他的天赋和实力,来到江州,一样横扫地下拳坛,混得风生水起。
表弟蛇皮找到他的时候,听说要对付一个乳臭未干的学生,狼屠一脸不屑,果断拒绝。
可是当蛇皮说佣金有20万的时候,狼屠动心了。
这些年虽然挣了不少,但他花钱大手大脚,又没什么理财的概念,基本就是左手来右手去,看似纸醉金迷,挥金如土,实则口袋里没几个钢镚儿。
20万,够他潇洒一段时间了。而且这钱挣得容易,一个未出社会的学生而已,三拳两脚就干挺了。
收下了蛇皮的5万定金,狼屠说出了一个条件:“想让我出手也行,必须让他进八角笼。”
他并不傻。
蛇皮的要求是废了那家伙,最好是生活不能自理那种。
如果是在八角笼中,这没问题。因为大家比赛之前都是签了生死状的。即便被打死,也只能自认倒霉。
废人的事儿,他几乎每场都干。没什么大不了。
要不怎么能叫地下‘黑拳’呢,就是因为黑啊。
可是,如果你在外面把人搞残,那刑警叔叔就要请你喝茶了,而且还是一直喝,喝到你吐的那种。
他的生活美滋滋,一点都不想坐牢。
所以,今天狼屠就跟着蛇皮一起,来江大门口下战书了。
虽然不确定那小子会不会入坑,但总得试一试。
狼屠这家伙常年在拳台上生死搏杀,身上氤氲着浓郁的煞气,来来往往的学生看到他,都会本能地避开老远。
连路过的老鼠都吓得赶紧顺着墙根溜走。
所以他周围五米之内,是没有任何生物的。
韩东从校门口出来,第一眼就看见了他。
这家伙,好重的煞气。手底怕不是折损过人命啊。
作为修仙者,他自然不会害怕。
都说练武的干不过修仙的,无论多么厉害的武者,都是他食物链的下层。
“韩先生,您好。”旁边一个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的青年,满脸堆笑地打招呼。
“你是……”韩东觉得他有点面熟,又不太敢确认。
“是我,蛇皮啊。”青年急忙道。
“噗……”韩东险些把一天喝的水都喷出来。
What are you弄啥咧?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混子穿西装,天残地也伤啊。
“你小子不做流氓,改行做房产中介了?”韩东打量着他,越看越想笑。
沐猴而冠这个成语,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非也非也,”蛇皮扶了扶金丝眼睛,卖弄着腹中存货不多的墨水,“来到江州大学这种百年名校,自然要文明一点。重新介绍一下,鄙人蛇皮,是郎先生的临时经纪人。我仅代表我的雇主狼屠先生,向韩先生您递战书来了。”
说完还煞有介事地,双手递过来一张红色请柬。
韩东打开看了看,写得还挺是那么回事的:
惊闻韩先生乃古武传人,身手高绝,武德充沛。特邀你本周五晚9点,于桑梓街精武拳馆地下八角笼中一叙,彼此切磋武技,取长补短,共襄姑苏武道届之盛举也。
落款是‘狼屠’,下面一行是当天的日期。
“把打黑拳写地这么清新脱俗,你们特酿滴真是人才!”
“请人写的,请人写的,跟韩先生这样的文化人打交道,咱们也不能粗俗不是?”蛇皮小心翼翼地赔笑,生怕韩东出口拒绝。
“你叫狼屠?”韩东戏谑地看了看郎根发。
这家伙身材矮壮,身上的肌肉盘根错节,目光凶狠,浑身煞气,真如一头随时择人而噬的恶狼!
“淮扬鹰爪门弟子郎根发,狼屠是别人叫的绰号。”狼屠的声音有点嘶哑,讲话像铁锹摩擦水泥地面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舒服。
韩东不动声色地开启灵目,检视了一下郎根发体内的经脉。嗯,丹田内没有真气流转,看来,他还发不出‘内劲’,充其量也就是后天一重境的武者而已。
闲来没事的时候,韩东曾经在网上搜索过凡人武道的各种知识,对此有一定程度地了解。结合金乌大帝的传承,韩东得出了一个结论,修武其实就是简化版的修仙,是人族修士在地球灵气枯竭之后的无奈之举。
修仙所说的淬体期,对应的就是修武的‘外劲’期。两者最大的区别是输出能量的不同。简单来说,同样是电能,高压电与家用电输出的能量可是有天壤之别。
如果说淬体期的修仙者能输出10万伏特高压般的能量,那么修武者的‘外劲’,最多也就相当于220伏家用电吧。妥妥地降维打击。
“我接受你的邀请。周五晚上见。”韩东微笑着甩了甩那张请柬。
进八角笼好啊,把你屎给打出来,还不用去警察叔叔那儿喝咖灰,多便宜的事儿。
韩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