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昕远远就看到了陆淮那辆哑光黑色的兰博基尼。
天上下了点毛毛雨,童昕把包顶在头上,一路朝着他小跑了过去。
冷茶色的云朵卷发随着她小跑的动作有节奏地左右摆动,飘逸中带着点慵懒妩媚,配上她精致的妆容,漂亮得不似真人,像个芭比娃娃。
与她之前清冷的感觉截然不同。
现在的童昕,与陆淮记忆中的那个人,无限接近。
童昕刚一上车,关上车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猝不及防被陆淮抵在了车窗上。
陆淮的目光灼热得吓人。
他就这么看着她,看着她,好像恨不得透过她的这一张脸,看出另一个人的灵魂来似的。
童昕看着陆淮的眼睛,蓦地觉得心跳好像漏了一拍:“陆少……”
吻,突然就铺天盖地般压了下来。
一点也不温柔,一点也不缠绵,非要比喻的话,更像是猛兽在撕咬自己的猎物,宣誓自己的主权。
他像是想要切断她与空气之间的联系,让她的世界只有他,也只能有他……
就在童昕怀疑自己今天可能会被陆淮吻到窒息而亡的时候,陆淮终于停了下来,放开了她。
童昕捂着胸口,近乎于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她嘴巴上草莓豆沙色的唇膏几乎已经完全不见踪迹了,只有微微肿胀的唇周晕开的点点粉色痕迹可以证明它曾存在过。
车里飘荡着点意乱情迷的气息,司机默默升起了前后排车座之间的挡板,将整个后排空间都留给二人。
陆淮降下车窗,点了一支烟。
略带辛辣的烟雾经由咽喉沁入肺腑,他眼底的灼热慢慢散去,逐渐恢复了清明。
他很想当童昕是她,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更清晰地意识到,童昕不是她。
就像戒烟时医生开的不含尼古丁的替代性电子烟,抽起来的时候同样可以吞云吐雾,在不抽烟的人眼中,两者根本没什么区别。
可是真正的老烟民,吸一口就能立刻发现两者之间的不一样。
越是拼了命地想找替代品,就越会发现那东西原来是没有任何旁的物件可以替代的。
到底是低配,形似而神不似。
童昕对于他人的情绪变化向来很敏感,很快便意识到陆淮兴致不高。
童昕伸手将刚刚被陆淮弄乱的头发拢到耳后,抚平裙摆的褶皱,坐直身子,黛眉轻挑:“不是说让司机来接就行了吗?你怎么也来了。”
陆淮缓缓吐出一口烟来,表情淡淡的,不辨喜怒:“公司的事处理完了,闲着也是闲着。”
童昕很自然地揽住陆淮的胳膊,将下巴搭在陆淮的肩膀上,仰头看着他,有些嗔怪地睨了他一眼:“你就不会说是你想我了吗?”
陆淮刀削一般的下颌紧紧绷着,没有说话。
童昕食指顺着他的下巴缓缓往下滑,最后停在他喉结的位置,轻轻画着圈儿。
童昕轻轻“哼”了一声,声音听着有些委委屈屈的,又有些说不出的傲娇:“那不说就不说吧,我知道你想我就行了。
微微停顿了一下,童昕将唇凑到陆淮耳边,低低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补了一句:“我也想你了。”
她毛茸茸的脑袋小猫儿一样地往他怀里蹭,蹭得人心痒痒的。
陆淮依旧没有说话,但明显面色缓和了许多。
他的大掌空悬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落在了童昕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
他将另一只手中的烟掐灭,捏着童昕的腰将她抱起来,有些无奈:“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是谁教你的?”
童昕的眼睛里透着点狡黠,她笑吟吟伸手点了点陆淮的唇珠:“冤枉,我那可都是肺腑之言。”
“倒是你们男人,总爱口不对心。嘴里说着喜欢酸甜可口的青苹果,实际上个个儿都更偏爱成熟绵软的水蜜桃。”
陆淮好笑:“这又是哪儿听来的荤段子?”
童昕不满地鼓了鼓腮帮,像只嘴里塞满了松仁的花栗鼠似的:“难道你不是?”
陆淮视线往下,落在童昕傲人的曲线上。
嗯……倒也不能说完全不是……
陆淮唇角微勾,饶有兴致:“那你倒是说说,你算水蜜桃,还是青苹果?”
童昕想了想:“啊,我这种,大概算是青瓜蛋子吧,反正不是你喜欢的那一种。”
“噗——咳咳咳咳……”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司机一个没忍住笑喷了,被自己的口水呛得没命的咳。
童昕脸“唰”地一下涨红了。
原来隔板升起来司机还是能听见他们讲话啊?她还以为他听不见呢。
完了,这下她可算是没脸见人了。
意识到自己偷听被发现,司机手忙脚乱打开音乐并将音量调到最大。
陆淮闷声低笑,大掌从她裙摆滑进去,轻轻盖住“青瓜蛋子”,甚至还使坏般捏了捏:“你才口不对心,明明是水蜜桃。”
熟透了的那种。
童昕感觉自己脸烫的简直能煎鸡蛋了。
嗷~什么人嘛,净欺负她。
童昕别开脸去:“那也不是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