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后果很严重
陆文龙怒道:“冯知府,你要怎么样,悉听尊便,我就是当和尚,乃至被刺配三千里,也不会和你女儿那样的残暴之人成亲,此事休再提起!
古人云,士可杀而不可变其志,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文龙虽是粗人,亦知其理,绝不可从!”
“果然伶牙俐齿,出口成章,陆登,可是如此,不同意是么?”
冯躬厚厉声问道,他气的已经发抖了。
“犬子的话虽冲了点,调子起的高了点,意思却不差,结亲之事,实难从命!”
陆登亦坚定的说道。
冯躬厚闻之,脸上布满了仇恨的阴云:
“陆登,你如此欺我,一再踩踏本官设下的心理红线,已经严重误判了目前的形势,这个影响将是颠覆性的,我可以负责任的说,此仇不报,非为人也。
至于此事将会有什么样的严重后果,呵呵,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是可忍也,孰不可忍?勿谓言之不预也!一切之责任皆在于你们,哼!”
冯躬厚冷冷的瞧着他们父子二人,冷笑数声,径自离去。
冯躬厚回到府内,怒气冲冲,夫人问道:“怎么样?他们同意了么?”
“陆登自视甚高,目中无人,不肯答应,而且,陆文龙已与曹荣之女定亲了,这事无望矣。”
冯躬厚灌了一口茶,答道。
冯娇娇也赶了过来,闻听此讯,不免失望,半晌喃喃道:
“哎,真是造化弄人,天不遂人愿,他既已定亲,我情愿做小伏低,求爹爹再去一趟,将此事相告,他必肯答应。”
“你,你说什么?!”
冯躬厚听了,彻底失控了,上前就是一巴掌,冯娇娇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五个手指印,格外显眼。
这是他第一次打冯娇娇,冯娇娇又惊又恐,被打懵了,愕然的看着冯躬厚,过了好一会才哭出声来。
夫人急忙上前抱住了冯娇娇,怨道:“孩子伤还没好,你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冯躬厚状如野兽,厉声道:
“这种要求你是怎么想的起来的?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我可是一方知府,怎么能让女儿去给人做小?传了出去,我这脸还要不要?
陆登欺我在先,数次藐视于我,我今反而低三下四去求他,天底下可有这个道理?这种事情你想都别想!”
冯娇娇反应过来,嚎啕痛哭:“爹如不答应,女儿就不活了!”
冯躬厚大怒:“来人,将小姐好生看管起来,不许外出,如有意外,谁也别想好过!”
闻令,进来几个丫鬟小厮,将冯娇娇拉了出去。
冯躬厚虽然宠爱女儿,但是和自己的官位脸面比起来,毕竟不如,因此怎肯再让步?
夫人见此,亦呼天抢地起来。
冯躬厚不胜厌烦:“她糊涂,你也糊涂吗?我的脸就算不要,随便乱丢,太师的脸你也要丢吗?”
夫人闻之,稍稍止住悲声。
“这都怪你,平时溺爱太甚,让她变成这般模样,刁钻任性,不识大体!你还只管哭!”
“大人想怎么样?”
“哼,陆文龙,我必要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他是死定了!就是玉皇大帝来了也救不了他,我说的!”
冯躬厚说着,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目光中充满了杀意。
“笔墨伺候,我要给舅舅写信!”
须臾,冯躬厚写好了信,叫来一心腹家丁,嘱咐道:“此信须你当面交给太师,不得有误!”
家丁答应,将信揣在怀中,转身出去了。
写完信,冯躬厚又叫过一仆人:“速去请梁都监。”
约摸一个时辰,都监梁横到来,这人身材魁梧,身高一丈,惯使一把大刀,重四五十斤,面如锅底,有万夫不当之勇,乃是滨州城内第一勇将,前次去统制府,便有他。
梁横嗡声向上行礼:“下官梁横,拜见知府大人!”
“梁都监不必多礼,请到书房一叙。”冯躬厚笑容可掬。
梁横大为感动,受宠若惊:“谢大人。”
到了书房,两人坐定,冯躬厚又命上茶,梁横诚惶诚恐:“大人有事但请吩咐,梁某虽赴汤蹈火,不敢辞也。”
“将军言重了,将军武艺超群,力敌万夫,跟着本官,有些屈才吧?”
梁横惶恐道:“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小人受知府抬爱,朝夕侍奉,何有相屈?愿长久在此,方趁心愿。”
“将军此话,教冯某大为感动,有将如此,夫复何求。”
又唠了一会家常,冯躬厚才说到正题:“哎,冯某有桩心事,无人可诉,思来想去,唯有将军,稍可吐露一二。”
“何事?”
“为小女的事情罢了。”
梁横勃然:“大人但下令,下官愿意粉身碎骨,绝不回避。”
“不,不让你粉身碎骨。小女遭贼割耳,容貌损毁,终身之大事,实教我悬望。”
梁横闻之,欲言又止。
冯躬厚偷眼观察,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叫你来,是有心里话要对你说。其实,我早知将军中意娇娇,倾顾有加,你这份执着也确实令人感动,本官心里其实也早就视你为婿了。
前者不从,不过是想试探你的心志罢了,也是要好好的考察你,倘若你遇到点小小挫折,便畏缩不前,这叫本官怎么能放心将娇娇托付与你呢?”
梁横闻之,满眼放光,差点流口水:“知府大人用心良苦,下官愚钝,竟然不知,心里反而有怨气,我真是......”
冯躬厚打断了他:“本官对你,心里是比较满意的,也想择日让你们成婚,可谁想到遇到这种事情,娇娇竟遭逢不幸,哎,思来痛心。”
梁横霍地起身,激动的有些结巴:
“小,小姐乃是天底下第一美女,虽损一耳,何足为瑕?不过如皎月之有一斑,碧空之有丝云,画卷之有点墨,平湖之有扁舟,更增风采耳。
倘蒙大人允可,小人愿意终生惜爱,视如珍宝,绝不会有半丝唐突不敬,如渝此言,教梁横不得好死!”
冯躬厚闻言,觉得这个比喻不太恰当,不过梁横毕竟是个粗人,能说出来也不错了,因此他竟也有一分感动:
“将军有此心,可见本官识人甚明。只是本官尚有一大恨,如不得报,恐终生不快也。”
“您是说陆文龙吧,大人之仇,亦梁横之怨,伤妻之恨,如不报之,梁横枉为人也!”梁横捏着拳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