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从一出就被黑暗吞噬,四周一片寂静,说明这里很宽阔,回声远到传不回耳朵。
我朝前走了几步,前面好像有光亮,
我着急出去,直接跑了起来,正当我跑得满口血腥气时,眼前的场景直接让我忘记了呼吸,
我处在一个大概六层楼高的地方,四周都修建着围栏,围栏上雕刻着似有似无的流水,这水很清浅,就像潺潺流动的水源一样。
我站在围栏处向下看,下面灯火通明,一条巨大的金色长龙被无数条蜿蜒的铁链紧紧捆住!有些铁链都嵌进了肉里!黑色铁链和猩红的血肉交融,模糊一片!
我心里震惊!一条龙被关在这里!!?
我俯下身体仔细看,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圆形,中间蜿蜒着一条线把圆形分成两半,两半的中间又各自点着一个圆点,这不就是一个太极图吗?
每层楼壁都点着六盏灯,灯火微弱却一直在燃烧,看起来朦胧一片。
为什么神龙会被关在这里?我想下去,转了一圈才发现没有路,
许是我跑动的声音惊醒了金龙,他睁开了眼睛,只是一看就很虚弱,斗大的眼睛只虚虚睁开了一条缝,他想抬头看我,挣扎中铁链发出哗啦的响声,半晌,一颗重重的龙头摔在地上,
“你是谁?”他喘着粗气问我,音色苍老深沉。
“我,我是陈瑶。”
“你怎么进来这里的?”金龙的声音有气无力,他的四条爪子动了动,引得铁链缠绕地更紧,收紧地更厉害了!
“我来到一个龙王庙,不知怎么就来到这里了。”说话间,我的背包泛着幽幽的光,
我赶紧取下背包,费劲扒拉着里面的东西,想要找到光源。
是敖阡送我的龙鳞。
“护心鳞?”
那条金龙的声音里满是疑惑,他稍稍睁大了一点眼睛上下看了看我,
“你是凡人,你怎么会有龙族的护心鳞?”
我看着手里金光闪闪的鳞片,“这是一位朋友送我的。”
“朋友,呵呵”那条金龙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七百年了,不知我的朋友怎么样了。”他悠悠地说着,声音里似浸满了风霜,听的人心酸。
“你是龙,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犯错了吗?”
“我为海域之王,能犯何错?不过能力不济被人欺骗困在这里罢了。”金龙想要抬眼看我,但每次挣扎,收紧的锁链都将他的血肉勒出更艳的血红。
“我...我要怎么才能救你出去?”不知为何,我想要救他,那种感觉异常强烈。
“我被困在这里七百年了,又怎么出得去?何况,你是凡人,你又怎么能救我。”金龙顿了顿,“还是不要让你身后的仙家做无谓的功夫了。”
他居然一眼看出我是神婆?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既然没有犯错,那为什么要困在这里!不公平!”
“不公平?哈哈......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当年,神的陨落,不也是不公平?谁都逃不过的命运罢了。”金龙喘着粗气,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比一声嘶哑。
“我身后的仙家很厉害,他们一定有办法。”我的眸光坚定,大声地朝金龙喊着。
一声叹息响起,金龙的身体凝起一道淡淡的光芒,和我手上的龙鳞辉映,顿时,满室的金光闪烁,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变轻,一阵黑暗袭来,我紧紧闭上眼睛,等再次睁眼,我出现在之前躲藏的那个地方。
“找到陈瑶了!”我一出现,元岁的声音陡然响起,
“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被神将发现抓走了!”河神闪现在我的眼前,
我看了看眼前的两人,“土地婆婆呢?”
那群神将来到她的地界,她要去接待已经走了,“你刚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河神有预感,应该和这里的结界有关。
我左右看了看,现在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我刚才见到一条金龙!五爪金龙!不过他的年纪应该很大了,他很虚弱很苍老。”我说着把手里的龙鳞拿出来,此时,那片龙鳞已经恢复原先的样子了,没有金光闪烁。
“金龙?还是五爪的?”元岁追问,
我嗯了一声,继续道,“他被关在一个八卦阵里面,还被铁链锁着,他说他已经被关了七百年了。”
河神抬起头看着我,他的眼睛里少了一贯的游戏神色,“七百年?”
我点点头,“我想要救他,他看起来不像坏人。”
我晃了晃手里的龙鳞,“刚才龙鳞发光,我就进去了。”
河神伸手拉住我不停晃龙鳞的手,“或许是有什么特定的机缘才能进去,再等等吧。”
我哦了一声,就这样,我们在龙王庙住下了,虽然说是住下,不过是找了个废弃的房子呆在里面,白天尽量不出去,避免惊动到里面的香客,晚上就去到神像后面,等着龙鳞发光,一脸几天,熬夜熬得我面色蜡黄,龙鳞都没有再次发光。
远处天际变成鸭青色,一缕光线洒向大地,我们再次灰溜溜往回走,却没想到这一次,庙门早早就开了,一批的信众往里涌入,我们不得不重新躲回神像后面。
那些信众手里拿着香蜡纸烛,有的拿着龙子龙女的纸人,他们有序地往庙里走,
“糟了,今天是二月二。”元岁出声,“二月二,龙抬头,今天是他们开庙会的日子。”
元岁的话音刚落,我手里的龙鳞再次发出幽幽的光,我欣喜地一手抓住一个人,顿时,一片黑暗,我知道,我们进去了!
又掉在熟悉的地方,我看着前面的光亮,使劲往那边跑去,元岁跟着我一起跑,只有河神,惬意地飞在前面,
我看着停在围栏处的河神脸色明显阴沉下来,他率先飞了下去,飞到地底下,飞到金龙的面前。
“原来你在这?”河神的声音传来,我和元岁刚好跑到围栏边,
元岁大口大口喘着气,一边抬头环视着四周,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这也太阴险了。”元岁不由出声,声音里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