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醒过来他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老李！你醒了？看你这喜滋滋的样子，是不是又做了一个美梦啊？”
“医生！我……”
“不要激动！慢慢回味！”
李林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涩的微笑。
杜藏生看着李林的表现，心里也是喜滋滋的。
他知道，这次在李林身上的qp5，又得到了进一步关于剂量大小的精确控制。
而这一小步就是他生命里的一大步。
自己毕生追求的不就是这样的一种自我承认吗？
只是他一开始真的没想到小枫这孩子竟然会背叛他。
他不光放跑了自投罗网的吴之仁，竟然还把他医院里几乎所有病人的资料、和特殊药品以及它们的临床表现，全都下载到了硬盘里。
后生可畏啊！
真像自己年轻的时候！
现在来看，这个硬盘就是刺向他心脏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还好目前它并没有落在小枫手里。
小雨这枚棋子看来自己是下对了。
所以，他真得是着急找到吴之仁和曹小山的，因为他更关心qp5在他们身上的效果。
硬盘一旦被小枫告白于天下，自己的医院和一世英名也将彻底土崩瓦解。
这是让他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
所以，他又制造出来了一枚棋子。
他不惜重金找了一个专门的私人侦探，密切寻找吴之仁和曹小山。
想不到这个私人侦探真的很有两下子，没过几天，竟然就给他发来了几张曹小山在垃圾桶里捡垃圾的照片。
但很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
据公园的目击者讲，有个戴帽子的男人曾经在公园凉亭子里和曹小山见过面，并且很有可能，他们还在一起杀害了一个流浪女。
目前警方也在找他们。
就是这个消息，让杜藏生的心里更加不镇定了。
他一下子就想起了八年前。
那个时候，曹小山还是个大孩子。
当时他不知道从哪里流浪到了这个城市，刚出现在车站就被自己的号探盯上了。
号探就是他派出去专门搜罗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的人。
号探一旦发现了这样的人，便在跟踪一段时间以后，偷偷地将他们绑架到医院里，送给杜藏生做实验来用。
流浪汉们往往都是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更没有详细完整的个人资料，所以搜罗这样的人当小白鼠，简直是最安全和再低廉不过的了。
当年为了测验一种药物对于人精神控制的程度、和受体本身与之相抵触的力度大小，他把药品注射到曹小山身上以后，就把他领到了公园里。
杜藏生躲在暗处，亲眼看着曹小山在情绪失控的状态下，用石头活活地砸死了一个流浪女。
正是通过那次，让杜藏生彻底疯了，从一个白衣天使变成一个魔鬼，因为他尝到了用药物去彻底控制一个人精神的、无与伦比的变态的虚荣心。
鬼使神差，私人侦探这次发来的关于曹小山的近况，竟然和八年前的那一幕如此得相像。
细思极恐。
难道qp5让曹小山的意识有了复活的迹象？而他的这次行为，只是为了本能的自我验证？
杜藏生记得很清楚，这次在给曹小山注射qp5之前，已经给他服用了消念散。
消念散也是杜藏生苦心研制的，这是他给它起的草根化的名字。
服用了消念散，人的记忆几乎就被清零了。
如果曹小山的记忆再度复活，那很可能就是qp5的作用了。
如果能找到曹小山就好了，自己就可以通过实验设备来确定他现在的记忆状态。
但现在来看，曹小山事件出现了如此的案件关联，自己现在找到他的话，没准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麻痹的，怎么总是这么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