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是当票,上次是我爹爹来当的,麻烦你把我娘的银钗子拿出来吧。”
“哦,你说银钗子啊?”小学徒想了想,刚想说话,屋里头就走出了一个看起来五十来岁的男人,那个男人长得很是瘦小,一身长褂子穿在身上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眯起来的那双眼睛又细又长,落在人的身上,让人格外的不舒服。
“小姑娘,我们这儿可没当过什么银钗子,你定是认错地方了。这儿可不是你能来的,快出去。”那男人一出来,就眯着眼睛,声音干涩的像是十多年没有雨水灌溉的稻田般嘶哑的说道。
秦麦心蹙起了秀眉,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他们真的打算把她娘的银钗子给吞了吗?
那银钗子虽然值得了一点儿钱,但顶多也就五十两,她这次就是带着五十两来赎的,他们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位伯伯,这是当票,我爹爹就是在这里当的。”
“什么当票,给我瞧瞧。”那男人说着就伸出手想抢秦麦心手里的当票,幸好秦麦心机灵躲闪的快,使出三脚猫的轻功急速倒退了两步,“伯伯,我爹爹说了,你把银钗子拿出来,我才可以把这个给你。”
“你这小丫头,不要不识好歹,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大柱,还不快把她赶出去!”
“啊?”听到这话,那小学徒还愣了一下,他明明记得有那么一个银钗子的,好像就在几天前,掌柜还有把那银钗子拿了出来,一个人在那里笑的很是算计。
“啊什么?我请你回来,付你工钱,不是让你站在这儿发呆的。还不快给我把人赶出去?你是不是想立刻给我滚回家去种田!”
“伯伯,你不能赶我出去!”秦麦心越听这话,越觉得那掌柜的是心虚,“我爹爹让我拿五十两银子来赎娘的银钗子的,他就在外面等我,你要是不给我,爹爹会生气的!”
“还不快动手?以后不准放这种人进来!”那掌柜的听到秦麦心说秦远峰在外面,心里猛地跳了一下,冲着那小学徒就吼道。
秦麦心被赶了出去,看着嘭的一声被关上的门,秀眉越蹙越紧,她娘的那根银钗子并不值五十两,这当铺的掌柜为何不要银子,而硬要霸占着她娘的银钗子,还矢口否认银钗子在这里的事实?
当铺内,那掌柜的见秦麦心被赶了出去,急忙走了房,拿出云秀娥的那根银钗,和银钗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张告示,上面画着一个和银钗一模一样的钗子,上面的悬赏是三百两银子。
那掌柜的宝贝似的把银钗和告示给藏了起来,要不是看到这张告示,他怎么可能当给秦远峰三十两银子?
他欺负秦远峰不识字,让秦远峰在那张当死期的当票上按了手印,原本等着下个月时间一到,他就可以拿着银钗去领赏,顺便搭上那发告示的人,从此财源广进,但没想到这时候,那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居然会让一个几岁大的小丫头来赎这根银钗。
这可是他以后富贵的保证,怎么可能让那个小丫头真的赎回去?
此时的秦麦心并不知道,真正值钱的不是她娘的这根银钗,而是那张告示,那个发告示的人。
秦麦心并没有就此作罢,她娘的银钗子,她是无论如何都要赎回来的,这掌柜的看起来是不打算给了,那她只能找田峰和李月斓帮忙,不管田峰用什么办法帮她都好,总之这银钗子是要拿回来。
秦麦心想到这里也不耽误,就去了田地主家,找到了李月斓,和李月斓说了银钗子的事情,请她帮忙。
李月斓听到秦麦心这话,立即就找来了田峰。书楼吧
田峰带着秦麦心又去了那家当铺,可是那当铺居然关门了,找了附近的人询问,有人说今儿个上午秦麦心刚离开,那掌柜的匆匆忙忙的赶着牛车出门了。
至于去了那里,并没有人知道。
“田哥哥,那是我娘最宝贝的东西,你一定要帮我找回来。”若是连她娘最在乎的银钗子都保不住,她还谈什么回来还债,保护家人?那个掌柜的是发疯了吗?就为了霸占她娘的银钗子,竟然关上门跑路了。
“麦儿,别急。这样吧,我先回去和你李姐姐,再和你爹娘说一声,我带你去镇上找你李姐姐的爹爹,你李伯伯家也是开当铺的,肯定能帮你找到的。”
“好。”
田峰带着秦麦心回了家,和李月斓说了这事,又去了秦家新屋,只是对秦远峰道,钱大夫从秦麦心这儿买了草药,想当面感谢秦麦心,他带秦麦心去镇上玩儿几天。
秦远峰闻言,自然是答应的,只吩咐秦麦心路上小心。
秦麦心应下之后,就跟着田峰赶着牛车,朝县城里赶了去。
司马林县的县城比起秦麦心所在的镇子要大出许多,来往行人的衣着打扮也高出了一个层次,他们到达县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但街上依旧有许多来往的行人,娱乐业也发展的很是磅礴,但现在的秦麦心却没心思去注意这些,她现在满脑子的都是她娘最宝贝的那根银钗。
牛车沿着街道一路前行,两旁的商铺还有不少在开门营业,不知过了几条街,田峰将牛车停在了一户门前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的大宅院前。
“麦儿,到了。”田峰停了车,将秦麦心抱了下来,对秦麦心道。
秦麦心站在门口,望着那高宅大院,这还是秦麦心第一次来李掌柜家里,瞧着这门庭院落,心里想着,李月斓家里真的是挺富裕的,李月斓要真的生了个闺女,她为了能让她弟弟配的上未来媳妇,也要好好赚钱才行了。
不过也是,若不富裕,怎么可能出手那般大方,而李掌柜的小舅子——钱大夫每次给钱也都是一口气结算的。
“岳父,岳父——!”田峰站在门口敲了门,很快的就有人来开门了,开门的是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