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谢谢你。”秦麦心狠狠的抱住了元老爷子,这个家,她唯一在乎的人都站在她的这边,她还有什么好顾及的?
“爷爷,时间不早了,我和义父先出去了。”秦麦心说完,刚朝外走的时候,元老爷子突然开口叫了秦麦心一声,“小麦儿。”
秦麦心回头,就见元老爷子欲言又止之后,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没事儿,你去吧。”
元府,临近中午,该来的客人全都到齐了,整个元府热闹非凡,到处都是交谈欢笑的声音,除了一个地方——云秀娥所在的宴会厅。
秦麦心疏离的态度,转身离去的决然,都让在场的眼尖的官家夫人看出,成王郡主和她的这个娘一点儿都不亲厚。
若一开始,她们还顾及着秦麦心的身份,不至于让云秀娥太难堪,那么在秦麦心离开后,就是云秀娥的噩梦。δんuしouΒa捌.
“听说,你就是那个被元丞相休弃的糟糠之妻?听说,你还改嫁过?”其中一位长着一双目中无人丹凤眼,打扮华贵的官太太走到了云秀娥的面前,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云秀娥不知如何回答,脸色煞白的低下了头,这话问的太过尖锐。
“诶,陈夫人,你屈尊降贵和这种人说话不是降低自己的身份吗?看看她这狐媚样,还不知是犯了七出哪一条,被休了呢!”嗤笑声在耳边响了起来,这里的人哪个是嘴巴不毒的。
“要是我,被我夫君休了,那我真是死了算了,哪里还有脸活下去啊?果然我们这样的人啊,和这种厚脸皮的村妇是没法比的啊。”
“诶,白夫人,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有个贴身丫鬟祖籍是司马林县的,那丫鬟有次说起趣事,可是告诉本夫人了,某人啊,怀着元丞相的儿女的时候,就和她后来的那位勾搭上了,啧啧啧,可真是给我们女人丢脸哟。”
“不是吧,原来还有这种事啊!那她现在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想继续勾引元丞相。我说为何刚才丞相夫人会说身体不舒服呢,感情是被这不要脸的狐狸精气的。”
“哎呀,怪不得郡主不认这种娘呢,要是本夫人有个这样不知廉耻的娘,本夫人肯定也受不了了。”
这些官太太平时在内宅里待着,除了和家里的小妾侧室斗,就没其他的事情干,一个云秀娥别说是她们的对手,就这些话,就足够云秀娥羞愧的无地自容。
这些事,都是她藏在心底不愿触及的事,她从未想过,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血淋淋的扒出来。
她转身想逃离这个让她无法待下去的地方,可一转身,刚冲到门口,就撞到了一个人。
她抬头望着眼前的人,脸色更是煞白,犹如见了鬼一般,一把将人推了出去,急速倒退了两步,而来人见到撞入怀中的人是云秀娥,眉头也紧紧的皱了起来。
两人都没想过会在这种场合相遇,尤其是云秀娥,怎么都想不通,眼前的男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秦远峰看了眼云秀娥,又瞧了眼站在不远处的一群或是坐在凳子上事不关己,或是一脸嘲讽和嗤笑还未褪去的官家夫人,像是明白了什么,眼底竟闪过了一丝嘲讽。
在场的官家夫人都不认得秦远峰,但看秦远峰的衣着打扮和气场也知道,这定然是一名武将,而能来参加这种宴会的武将,除了最近被她们各自的老爷说烂的皇上身边的大红人,秦将军外,再无他人。
在场都是正室,哪个不是出身世家,若非打心底看不起云秀娥,也不会开口嘲讽,这些懂眼色和人情事故的见秦远峰后,都没有再说话,心里都在猜测这皇上身边的红人大将军,怎会出现在这里?
秦远峰是元怀修特意邀请来的,一月前见面,他尚不知秦远峰和云秀娥的关系,但如今,司马凌昊早已将秦远峰的身份和元怀修说了个清楚。
元怀修这次请秦远峰来,自然也没安什么好心,而秦远峰来此,仅仅是来给秦青柯和秦麦心撑场子的。
按理说,就凭他被云秀娥休弃,被家族赶出来这件事,无论他有多大功劳,都不可能当官,但当年那些事只有秦麦心和秦家村的人知晓,那边偏僻荒远,他的那些事没人提及和特意调查,京城自然不会有人知道。
秦青柯看在果儿和豆豆的面子上,打算帮秦远峰的时候,就不打算计较以前的事,秦远峰的那些过去,算是埋在了土里。
等同于醒悟重生的秦远峰,很清楚秦青柯和秦麦心可以无视他,但绝不会认他这个继父,但在他有能力的情况下,他还是有补偿的想法。
他这一个月来,时不时的去偷看果儿和豆豆,两个孩子都长大了,看到果儿那张被毁掉的脸时,说不心疼是假的,就因为对果儿的自责,一向孝顺的他竟然没有将自己活着,还当上将军的消息送回去,更没有将秦家老宅的那些人接到京城来的意思。
这么多年,秦家老宅的人都没有找过他,还以他为耻辱,定是恨不得他已经死了,既然他们早已和他断了关系,他也没必要再回去。
除了秦家老宅的人,还有他的第一任妻子,第一个小妾,那两个都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带着他的孩子,卷走他仅存的银钱的女人,他都没有任何去寻找他们的欲望。
他现在只想补偿果儿和豆豆,尤其是果儿。
要想让果儿和豆豆认他这个爹,就必须过了秦麦心和秦青柯这一关,只要给他机会,他一定补偿。
他今天来,就是来偿还的!
在听到元怀修对外宣称这次宴会是给秦青柯选媳妇的时候,他就知道,柯儿百分之百不会同意,而按照麦儿的脾气,这场宴会肯定会出事!
“你——!”云秀娥瞠目结舌,还半天才吐出了一句话,“你怎么会在这里?莫非你在这里当护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