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还没有多想，毕竟两人刚才的距离只是近一些而已，可现在他想不多想都不行了。
是师姐在抓着那个男人的手，而不是那个男人在抓着师姐的手。
师姐……竟然主动了？
结合昨天碰到的时候师姐那紧张怪异的样子，他哪怕是再迟钝，也不可能当做他们只是普通的顾客和老板的关系，就算不是恋人的关系，应该也比较特殊。
九头龙八一努力的搜刮自己脑子里的记忆，他是真的不知道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空银子的交际圈很小，基本上都是将棋界的人，能让九头龙八一不认识的，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淡定，我要淡定，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关于他们的关系，到时候问问师姐就好，师姐一定会说的，自己可是她的师弟啊……
这次被九头龙八一撞见，洛风可就没有提醒空银子了。
“那么，你觉得，我更像是神明，还是魔鬼？”洛风轻声道：“要考虑好了再回答，这个回答很重要。”
“哪个都不像。”空银子给出了第三个答案。
说他像神明吧，提出的要求完全不符合她心中的神明形象。
说他像魔鬼吧，他也不像自己心中的魔鬼那样为所欲为。
“啧，无趣的回答。”洛风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要回去了，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需要我拯救。”
“你的拯救，都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么……”
“你怎么知道你陪我睡一年，不是一种对你的拯救呢？”洛风意味深长的道：“你的师弟，桃花运可是很旺啊，你要是吊死在他那，到最后很可能将棋和他都离你而去，你将一无所有，痛苦的死去。”
说完，洛风挣开了她的小手，朝着自家居酒屋的方向走了过去，只留下空银子一阵恍惚。
他，他让我陪他睡，竟然说是在拯救我？
她在这站了足足三分钟，才弄明白洛风的思路，也勉强把昨天的事情和今天的事情拼接到了一起。
他是一个神明，聆听了自己的心声，可怜自己，眷顾自己，把自己带到了他的地方。
他赋予了自己三天的才能，想让自己以陪睡一年为代价，永久获得这份才能。
他为什么要提出这个理由？真的是因为自己渎神了吗？他真的有那么小气吗？
如果洛风还在这，他一定会回答空银子：他真的挺小气的。
可空银子结合今天的事情，还有他说过的其他话，总结出了不一样的信息。
他能看到记忆，读取心理活动，那一定可以看到未来的吧？
他提出那种条件，是想让自己和八一了断？
因为八一以后可能会娶桂香姐，可能会娶夜叉神天衣，可能会娶雏鹤爱？
到时候，自己会完全崩溃掉？这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她的世界，只有八一和将棋，要是八一就这么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她不知道她到时候会是种什么心情，甚至都不敢想。
那……自己因为心系八一，结果棋艺荒废，逐渐淡出八一的视线？
他的两个女弟子的天赋空银子已经看到了，她觉得那两个孩子真的可能会威胁到她的地位。
八一那么热爱将棋，也会那么热爱她们吧？
空银子感觉自己很冷，仿佛血液都被冻结了一样。
自己在棋上输给那两个孩子，在感情上输了八一，那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最后会和谁……”
空银子张了张口，这才发现，洛风已经消失不见了。
是啊，不管他是魔鬼还是神明，他的眼中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会去眷顾谁？
有才能，长得可爱的女棋士，绝对不是只有自己一个啊。
空银子的心很乱，她想都没想，朝着电车站走去。
不行，我得回家静静。
空银子的节奏，成功的被洛风给带歪了，让她从根本上误会了洛风的目的。
经过洛风今天这么一搅合，无论是九头龙八一还是空银子的心中，都出现了一丝裂痕，就像燎原的星火，亦或是千里之堤下的蚁穴。
要是洛风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根本就不可能做到这样，想靠近空银子都做不到。
可惜，洛风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一个魔鬼。
空银子这边出了问题，只要略施小计，自然也能让那个没有自信的龙王也出问题。
“少女哟，你似乎很迷茫。”
就在空银子刚到家的时候，天空飘落了一片片白色的羽毛。
恍惚间，空银子的面前出现了一身洁白连衣裙的少女，她和自己一样，也是一头银色的长发，正跨越空间，朝着自己走来。
什么鬼？
我最近是求神求的太多了吗？怎么又看到天使了？
要是换成以前，她一定会先当自己是做梦。
可现在自己连将棋之神都碰到了，碰到天使什么的没那么不能接受。
空银子有些迷茫的看着对方，疑惑道：“你……是天使？是将棋之神派来的天使？”
“不，我不认识什么将棋之神。”拉菲飘到了空银子的面前：“不过嘛，你被魔鬼盯上了是真的呢。”
“魔鬼？他真是魔鬼？那他为什么有那样的棋艺？”
之前洛风就承认了他是魔鬼，只是空银子两边都不确定。
现在出来一个满身冒金光的家伙，怎么看逼格都比洛风高，也比洛风更加靠谱。
“那不是他的棋艺，他的将棋能力只是懂规则的程度，他只是窃取了别人的才能，这才给你这种错觉。”拉菲的身上散发出了圣洁的光芒：“想要正常的生活，最好远离那个家伙，再也不要去见他，无视他。魔鬼都遵循自己的规矩，只要你不去找他交易，他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要是他真的强迫了这个少女，那也是好事，他这种事做的越多，距离君主的位置就越远，因为这会影响他魔鬼的评价，毕竟魔鬼的规则是交易。
这是他们自己定的规则，应该不会违反……吧？
至于空银子的下场？
拉菲表示，她会认真的帮她祈祷祝福的。
“那……你能让我拥有现在的才能吗？”空银子的眼睛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