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看都是你的错吧？”洛风的红酒已经喝到可以摇晃的程度了，他轻轻的摇晃着，似笑非笑的道：“这种事应该是女仆做的，而不是主人做的。”
“可是，你一直到八点……”
空银子的声音很小，小到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说没说，可洛风还是轻易的捕捉到了她的声音。
洛风站起身，一步步朝着空银子走去。
空银子看洛风过来，本能的往后躲，可没躲几步，她的身子就靠在了墙上。
砰！
洛风的左手按着墙，右手拿着红酒，微微低头，盯着空银子。
空银子双手死死的抓着毛巾，不敢去看洛风。
洛风看着她可爱的头顶和头箍，轻声道：“你不是可以加班吗？千万不要告诉我，日本没有加班这个说法。”
“你，你没让我加班……契约也没让……”
“啧，真是没自觉的女仆啊。”洛风感慨了一声：“让主人去考虑这个，是让女仆蒙羞的一件事。”
“我不是女仆……”
“哦？不是女仆？那你想是什么？”
魔鬼的低语在耳边响起，空银子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不，我，我是女仆，以后我会好好考虑的！”
“真乖。”洛风轻轻的拍了拍空银子的小脑袋瓜：“既然她们去聊天了，那你过来，我们走两盘吧。”
洛风换了一张桌子，面前变成了将棋的棋盘。
空银子眼前一亮，之前的事情瞬间抛开。和洛风下棋，完全是一种享受啊！
可是，她很快就警惕了起来。
“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吗？”空银子虽然觉得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可万一洛风打她寿命，灵魂，这些的主意怎么办？
无论是什么电影，魔鬼喜欢的一直都是灵魂，刚才他要交易要的也是灵魂，其他的都是添头。
她没签过交易灵魂的契约，不知道多恐怖，可她觉得这东西不要随便给的好。
“不需要。”洛风轻声道：“都说了，对我不用那么防备。”
空银子悄悄的松了口气。
她仔细想想，除了昨天晚上以外，洛风好像也没对自己做什么？
就算是刚才，也只是想让自己做女仆该做的事而已。
这么说的话……我真的只要正常工作就可以了？
而且，我说什么话他说都可以随便说，哪怕是阻碍他工作也可以，甚至我呛他两句他也不会生气……
空银子知道自己的脾气什么样，很多时候她的脑子没想到，话已经说出口，行动已经做出来了，这就是一种奇葩的肌肉记忆。
让她现在就完全放松对洛风的戒备是不可能的事情，可这种事需要潜移默化，一点点来，洛风也不着急跟她玩。
用他的话说，反正已经到手了，管他呢？
“今天呢，我就用单独的空的能力和你下，不然用白的能力，白相当于一台超级计算机，你根本就赢不了。”洛风微笑道。
“空白就是我看到的那对兄妹吧？”空银子跪坐在了洛风的面前：“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单论这盘棋的话，白可以掌握十的一百一十次方，你知道阿尔法狗吗？她下国际象棋可以战胜强大的计算机。”洛风道：“对她而言，棋只是简单的对错游戏。”
“简单的对错……游戏？”空银子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不过，她有致命的缺陷。”洛风道：“她只会计算，不会算计，所以只要用一些不正确的走法去诱导，还是能让她陷入混乱。”
“那空呢？”空银子忽然想到了，双方对局的时候那些看上去不是最正确，却十分犀利的下法，每一手都说是神之一手也不为过。
“空擅长算计，不擅长计算。”洛风道：“空白单独拿出来一个并不强大，但他们两个加在一起，甚至可以战胜神明。”
“你为什么会有他们的能力？”空银子好奇的道。
“我这只是借用他们留在这个世界的投影而已，他们本人现在的程度我也不清楚，不是一个系统的神。”洛风道。
“你一个华夏人为什么会跑到日本来当魔鬼啊？”空银子得到了答案，换了话题。
“我总不能去祸害自己的国家吧？”洛风轻声道：“在这边我怎么祸害都没负担。”
说起来一个华夏人为什么会成了魔鬼，他也不清楚，这些事情只有天堂亦或是他成了真正的君主才可以查到。
“你怎么不去美利坚？”空银子瞪了洛风一眼。
要是一直都不认识的话，她是不是就像以前那样了？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活的反而会轻松……
可没有洛风三段联赛怎么办？
“美利坚还需要我去祸害？”
“嗯……也是，开始吧。”
…………
洛风并没有真的把她们两个传送到他的卧室，他就是单纯的逗一逗空银子。
他只是说传送到房间里去了，并没有说传送到了哪个房间，这些是空银子自己联想到一起的。
和魔鬼打交道只要记住一条，他们不会在契约上作假，这个就够了，平时的话最好无视掉，不然很容易掉入对方的陷阱。
可一般和魔鬼契约的人不是走投无路的就是有着强烈的愿望的，又有几个人有强韧的意志力保持自己的理智？
刚才洛风的小玩笑又不重要，只是空银子觉得以洛风的节操真的做得出来。
“雪乃，这回你信了吧？”雪之下纱织打量着这间会客室，正经八百的和式会客室，桌子上还摆了两杯好茶。
“……”雪之下雪乃已经静坐了十分钟，母亲问了她三遍，她才回过神来。
她坚信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无神论，在这一刻崩塌了。
之前那让她发自战栗的契约和本能的警醒让她信了一半，她能坚持这么久，一看就是小说动漫看少了。
“他真是魔鬼？你们到底要做什么交易？”雪之下雪乃的素手抓着自己的裤子。
要是骗子的话，她还可以带回局子里，可这魔鬼怎么带？
到时候一大堆警察来包围了这里，人家一个响指谁知道能送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