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对着身边的几个家丁使了个眼色。
家丁们上前,狠狠地撞门。
轰的一声,门被撞倒,溅起满屋灰尘。
棠妙心的眼睛一眯,唇角泛起冷笑。
她从不在乎孝或者不孝,也不想和万户候府有任何牵扯。
但是今天张嬷嬷这种撞门进来的方式让她很生气!
张嬷嬷一进来就跟公鸡扯着脖子一样尖叫:“啊,二小姐,你房里怎么会有男人?”
棠妙心看到张嬷嬷无比拙劣的演技,满心鄙视。
她觉得一定是她上次表现的太过温和,所以这老货才敢带着一帮子人跑到她房里抓奸。
抓奸这种狗血又无趣的戏码,她没穿越前在太多的小说里看到过,太没新意。
她挑眉问张嬷嬷:“我房里有男人,那又如何?”
她桃花眼清冷孤绝,看着张嬷嬷心尖一跳。
张嬷嬷冷笑:“二小姐当真不要脸,居然这么问我!”
她说完摆出一副为棠妙心着想的样子来:“就算你从小在庄子里长大,你也还是万户候府的嫡出小姐!”
“你还没有成亲,就跟男子私通,最夜做下这种苟且之事,万户候府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棠妙心冷笑一声:“这事不是你们处心积虑算计的吗?你们都不怕丢脸,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昨夜他们让庄子里的一个小姑娘在她的饭菜里下了无色无味的毒药,她没有防备,不小心中了招。
她没去找他们算账,他们居然好意思先来找她!
张嬷嬷三角眼微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为了候府的声誉着想,今天我会帮你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事情处理完之后,你就跟我走吧,夫人疼爱你,已经为你找了门亲事,你回去就嫁人吧!”
她的手一挥,身后的家丁拿起刀就朝宁孤舟砍去。
宁孤舟冷眼看着这一幕闹剧,凤眸眯起,眸光幽深,万户候府的奴才居然如此嚣张。
有意思!
棠妙心抬起脚就把冲在前面的两个家丁踢飞,再顺手拿起一
旁的木棍。
她拿起木棍轻敲着手心:“我的男人,谁敢动!”
虽然他现在还不是她的,但是她睡过的,约等于她的。
张嬷嬷:“……”
她给棠妙心准备的是一个长相极丑的男人,棠妙心居然还护着?有病吧!
宁孤舟:“……”
他什么时候成她的男人了?
张嬷嬷冷笑一声:“二小姐自甘堕落,老奴却不能看着你误入岐途,来人,把那男人给我杀了!”
就算棠妙心又凶又野,今天也得受她摆布!
所有家丁全部拔刀就朝宁孤舟砍去。
张嬷嬷冷眼看着,她并不觉得棠妙心能挡得住那些孔武有力的家丁,今天的结果已经注定。
她上次回府不能交差之后被罚,大小姐就给了她那瓶无色无味的药,让她毁了棠妙心的清白。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拿捏住棠妙心,让棠妙心乖乖待嫁。
她却没有想到,棠妙心跟一般的女子完全不同!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所以那个男人必须得死,否则她没办法向大小姐交差!
棠妙心的眼睛眯了起来,她本来不想和万户候府有什么牵扯,但是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
她手里的棍子挥舞起来,下手的角度极其刁钻,刹那间众被她家丁打翻一片。
她却没有注意到,在她的右后方有个家丁拿刀朝她砍了过来。
宁孤舟看到这一幕微微皱眉,裹起被子,抢过一个家丁手里的刀,刀锋一闪,直接将那个家丁抹了脖子。
他手里的刀锋寒意凛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抹向其余家丁的脖颈。
刹那间,倒了一地的尸体。
棠妙心:“……”
我去,这位好凶残!
张嬷嬷:“……”
我去,这男人居然不是她安排的男人!
宁孤舟冷冷地看着张嬷嬷:“犯我者死!”
他模样极其出众,身上的气场却极强,那双幽冷的凤眸透着入骨的寒意,这样看过来,似能将人凌迟。
他拎着刀朝她走去。
张嬷嬷见他手里的刀还在滴血,早已经吓破了
胆,哆嗦了一下,转身欲逃,却一屁股跌在地上。
棠妙心却将他拦住:“留她一条命,我需要她回去报信。”
宁孤舟凤眸横斜,俊美无俦的脸上一点无情都没有,周身气势逼人:“你敢命令我?”
棠妙心一脸无奈:“不敢!要不……我换个词?”
他冷眼朝她扫了过来。
她立即涎着一脸笑:“这位大爷,小女子求你了,饶这老货一条性命!”
宁孤舟的凤眸微微眯了起来,将刀锋收回,却没收回迫人的气场,屋子冷的要结冰。
棠妙心暗暗心惊,这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他的气场也太强了,威压一出,就连她都不自觉地生出三分惧意。
张嬷嬷吓得差点没跪下,哆嗦着想逃。
棠妙心将她喊住:“等一下!”
张嬷嬷不敢不听,忙转过身满脸讨好地笑:“二小姐有什么吩咐?”
棠妙心朝她微微一笑,拿起棍子朝着她的额角就敲了下去。
刹那间,鲜血淋淋。
张嬷嬷痛呼了一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宁孤舟有些意外,清冷的凤眸里多了几分打量,这女人不是省油的灯。
有点意思!
棠妙心双手抱在胸前道:“你回去给万户候夫人捎句话,就说我想嫁谁,我说了算。”
“她把我生下来之后没有照顾我一天,她不配做我的母亲,更不要用孝道来压我!因为我不在乎!”
“还有我那个好姐姐,你让她最好消停一点,自己招惹来的男人,含着泪也得嫁!”
万事候府和秦王的婚事这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她也听过一耳朵,她的那位姐姐可不是省油的灯。
她看了张嬷嬷一眼:“你现在可以滚了,下次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张嬷嬷对上她那双带着杀意的桃花眼,只觉得自己犹如坠入万丈寒潭,吓得捂着流血的脑袋调头就跑。
她一走,屋子里除了尸体外,就只剩下棠妙心和宁孤舟。
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变得十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