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化帝朱见深沉声道:“此事暂且搁置。
当前之要务,乃是重新部署皇城卫之换防,并妥善处理朱佑樘之事。”
话语中透露出对朱佑樘的深深不满,称呼都是指名道姓,令在场的朱佑极不禁问道:“父皇,对三弟,您有何打算?”
朱见深目光如炬,缓缓言道:
“对这等逆子,朕心虽有杀之而后快之意,然念及大明不可重蹈唐朝皇室内讧之覆辙,更需遵循皇明祖训。
故,朕意将其贬为庶人,发配至凤阳高墙,以儆效尤。”言罢,语气中透出一丝无奈与决绝。
太子朱佑极闻言,心中虽有疑惑,却仍恭敬问道:“父皇,凤阳高墙是什么?”
皇帝朱见深解释道:“凤阳高墙,乃我大明皇室之禁地,一旦踏入,便难再出。
其内高墙深院,彼此隔绝,犹如皇室之牢笼,每处高墙绵延百丈,外有重重大墙环绕。
内中宅院独立,水井自备,门禁森严,由凤阳守备太监及一支独立于地方的军队共同看守!”
朱佑极继续追问:
“父皇,三弟将在那囚禁多久?”
成化帝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决绝:
“为父观此子心如蛇蝎,若放其出,必成大患,朕意,便让其世代囚禁,无圣旨不得出!”
实则,朱佑极心中所忧,并非全然为朱佑樘,而是以后的其子朱厚照。
随即,成化帝果断下令:“万通,速遣皇城卫进驻紫禁城,并传令文武百官、勋贵及十七卫指挥使,即刻前往奉天门候驾。
你亲自率领锦衣卫,将那逆子押至奉天门前,令其跪候,即刻行动!”
指挥使万通闻言,躬身领命:“遵旨!”
待万通悄然准备走时,成化帝在其耳边吩咐了一遍,万通点头后离开。
太子朱佑极的疑惑道:
“父皇,您此举意欲何为?”
朱见深轻抿一口香茗,眼神中闪过一抹狠辣决绝:“是时候,清算那些陈年旧账了。
朕的忍耐,已至极限!”
皇后万贞儿温婉地补充:
“你父皇心中明镜,诸多隐秘早已洞悉,只因顾及于你,未曾轻易揭露。
而今你遭此劫难,几近生死边缘,幸得康复,他再无后顾之忧,自是要让那些魑魅魍魉付出代价!”
朱佑极闻言,眉头紧锁:“儿臣听闻,昏迷之际,父皇严惩太医,乃至抄家灭族?”
朱见深微微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确有其事,但那些太医的家人,个个闻风而逃。
朕这才恍然,他们何以不惧生死,原是背后有文人士大夫,早早为家人铺好后路。”
朱佑极点头,眼中闪烁着洞悉:
“蒙汗药之毒,本非无解。
却无人愿解,背后定有黑手操控。”
成化帝朱见深颔首赞同:“正是如此,朕隐忍已久,此番若不有所作为。
岂不让这些宵小之辈轻视?”
提及太医,朱佑极脑海中浮现出一人——刘文泰,那位历史上以一剂药送走两朝天子的名医,沦为东林党等文人势力之走狗。
此类太医,比比皆是,皆以为挑衅皇权无碍,殊不知,父皇此次震怒,非同小可,其后果,或将震撼朝野。
皇城之东*东安门。
一名内侍匆匆奔至,目光四扫,额间细汗微沁,心中暗喜却难掩慌乱:“奇哉怪也。
这皇城侍卫,都去哪了?
罢了,先脱身为妙!”
言罢,他怀抱沉甸甸的包袱,刚跨出东安门槛,骤然间,一群身着劲装、佩刀凛冽的番子如鬼魅般围拢而来,领首者正是东厂罗祥,身着一袭华丽曳撒服,气势逼人。
“欲往何方?”罗祥冷声问道。
小内侍面对众目睽睽,急中生智,颤声道:
“奴……奴婢乃奉三皇子之命,外出采办!”
罗祥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此言,吾等如何信之?”
正此时,一队甲胄鲜明的皇城卫步伐整齐地经过,领队的正是皇城卫总兵张温,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此地何故如此喧嚣?”
罗祥连忙拱手:“张总兵,有礼了。”
张温回以礼数,疑惑道:“西厂何以擅自在皇城门前拿人?可是有皇命在身?”
张温之问,确实中肯。
皇城之内,历来由羽林卫与皇城卫共守安宁,非有皇帝或太子令,厂卫就不得擅动。
西厂罗祥连忙解释,自己率队乃奉厂公之命,在侍卫交接时负责此地巡逻,并没有想进入皇城内执法的意思。
小内侍见状,连忙急呼:“将军明鉴,我乃宫中内侍,奉命外出,却被这些番子无端拦阻,望将军为我做主!”
张温眉头微蹙,问道:
“你姓甚名谁,侍奉何人?”
小内侍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回总兵大人,奴婢小张子,隶属内厂,专司太子殿下之起居。”
此言一出,罗祥面色微变,追问:
“你竟是内厂之人?你之靠山又是哪位?”
小张子从容答道:“奴婢之干爹乃梁芳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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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听“梁芳”二字,罗祥心中一凛。
即便是他背后的干爹刘瑾,亦不敢轻易动太子身边的人,更别说梁芳了,这位可是太子身边最红的太监之一。
一时间,气氛凝固,罗祥无奈,只得作罢。
总兵张温以低沉而谨慎的语调对西厂罗祥轻语:“此人既为太子近身侍从,我等不宜轻易树敌,还是网开一面,放他离去吧。”
罗祥闻言,微微颔首,以示赞同,随即向小张子投去一抹温和的笑意:“请便。”
小张子回以感激的笑容,连声道谢:
“多谢二位大人,感激不尽!”心中暗自庆幸,多亏自己机智应变,方才得以脱险。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
小张子得意未久,便因急行不慎,脚踝扭伤,重重摔在地上,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瞬间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罗祥警觉,眉头紧锁:“你包裹中所藏何物?”
张温总兵闻言,目光如炬,审视着那包裹,沉声道:“听其声响,内藏财物定非小可。
身为太子贴身内侍,外出采购何以携带如此巨额财宝?此事必有蹊跷!
来人,速将其拦下!”话音未落,皇城卫官兵已迅速行动,将小张子团团围住。
不管面对张温的质问还是索要出宫令牌,小张子都拒不配合,更加坚定了张温的疑心。
随即他果断下令,官兵强行夺包,小张子亦被控制,当包裹开启,满目金银珠宝,其上刻有宫廷专属印记,无不昭示着其来历非凡。
东厂罗祥神色凝重:
“张总兵,此人涉嫌盗取宫中宝物,意图逃跑,此乃重罪,需即刻上报周指挥使定夺。”
张温总兵点头应允,随即下令:
“速将其擒下,并通知皇城卫指挥使周大人,此事非同小可,需由大人亲自处理。”
小张子面如死灰,心中懊悔不已。
他本以为自己已随机应变,逃脱一劫,却不料一时疏忽,满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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