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滢滢今天生气极了。她的小姐妹来找她玩,都说外面传言赵滢滢不是嫡女,是外室生养接回来的,怪不得长得跟谁都不像,还说她自小定下的娃娃亲也要让给新来的赵清禾。
赵滢滢气得咬牙,还不敢理直气壮地辩解,毕竟她确实不是赵明忠的亲生孩子,底气不足。
虽然现在的赵府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辉煌时期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们对于这种世家里的八卦还是很喜欢私底下说两句的,而且谣言这种东西,本就是越传越离谱的。
赵滢滢听了半晌,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段时间她那几个手帕交不来找她玩了,感情是怕她真的已经不受宠了,不想自己牵扯进流言里了。
气死了,怎么会有这么见风使舵的好友,她真是看错了人了!赵滢滢一边生气,那个过来找她玩的好姐妹还在安慰她——
“滢滢,别生气了,你不是讨厌那个赵清禾吗?这样,我给你出个主意,过两天我表姐那有个诗会......你好好出出气。”
赵滢滢心中想着今天的事,怀里揣着一个汤婆子正暗自窃喜,踏进了耳房脱了披着的大氅,盘算着等会见了赵清禾该怎么开口。
“滢滢妹妹~”这一声好险没把她鸡皮疙瘩麻出来,这赵清禾怎么来这么早?
赵滢滢有些意外,这几天来,赵清禾一直都是踩点准时到,每每她偷偷看对方,赵清禾都是一脸睡不醒的样子。听她房里的小丫头说,她们主子不仅早上爱睡觉,午间也是要睡好久的,睡醒了便是要吃。
真真是懒惰至极!
赵滢滢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赵清禾,心说正不知道怎么开口,假笑道:“清禾姐姐?你来的倒是早啊。”
“是啊,左右最近无事,提前来祖母这里坐坐。”赵清禾差点被她逗笑,果然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这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她心旷神怡。
“清禾姐可是觉得无聊了?我正巧有个手帕交邀我去他们家赏花,姐姐可以和我一起去。”
赏花?
我才不去。
肯定是要找小姐妹霸陵她,她虽然不怕这一群小学鸡,但是麻烦,能避的越远越好。
摆烂的赵清禾往后瘫在椅子靠背上,“妹妹的好意我心领了,可……”
“哎,看到你们姐妹俩这么要好,我也就放心了。”老祖宗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梅州作为她的大丫鬟,走在前面打起帘。
哎哟,清禾丫头真是懂事,也明白滢滢的不容易,还愿意和这孩子相处。老太太越想越开心,看向赵清禾的目光都充满了心疼和怜惜,真是好姑娘,为了家宅和平,只字不提之前受过的苦楚......
可我不想去……
赵清禾半句话没说完,看到老太太脸上慈爱的微笑还有满脸的褶子,呼了口气。
罢了,去就去吧,让老太太开心着吧。
她当时匆匆一翻,早就对这种宅斗的小事记不太清了,也就隐约对几个关键节点有印象而已,这点小宅斗也无伤大雅。
本来就记性差,还给她搞了个成长系女主的身份,任谁七八年了还能记住一本小说的细节啊!
如果此时闻莺听雁知道赵清禾的心理活动,肯定要默默泪目——怪不得这几天小姐天天问她们那四个二等丫头叫什么呢,敢情您自己赐的名也记不住啊!
赵清禾和赵滢滢表面上一派和谐,俩人一左一右哄得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听闻梅州道大太太二太太都来全了,老太太就带头落座。
安宁将军府人丁不丰,尤其是他们大房的,只是两个嫡女并一个夫人。加上随身伺候的丫鬟,落座就已经浩浩荡荡十几人了。
算上老太太,二房以及下面的三女一子还有贴身伺候的人,屋子里外往来布菜传菜的丫鬟,粗略一算,这一顿饭屋内竟有近百人。
一般来说,吃饭时不宜言语的。不过武将世家,不太讲究那些虚礼,这厢老太太吃足了,看着下首的赵清禾,是越看越喜爱。
倒也不是她偏心,实在是总觉得对赵清禾这么些年有所亏欠,生母早亡,从小在外面长大,听说小时候还受了不少苦,将军府嫡长女该有的的都没有享受过,而且这孩子还循礼知事,也是个机灵的,老太太想着想着,就示意身边的梅州给她布菜。
其实除此之外,老太太心里还是有些愧疚,当年也是因为她,导致那乳母把两个孩子给调换了......
表面上看赵清禾正在乖巧吃饭,实际上只是在心里默默吐槽。
这两年将军府在老太爷的大力倡导下,开始向文官家的习惯靠拢。他们今天吃这一顿饭少说也得有百来盘菜,冷菜热菜,点心果脯,汤盅米粥一应俱全,听着报的菜,有什么酒蒸鸡,五味杏酪羊,蜜炙黄雀,笋辣面,肉丝粽,乳糕……
种类很多,味道也不错,就是有一点,学文官也不用学这么彻底吧,这每道菜分量都只有一点点,搞得她都不好意思多炫。
郁闷,好不容易来老太太这蹭吃蹭喝,还不好意思多搞点。回去就喊闻莺去街上买吃的去。
赵清禾默默喝完了最后一口汤,好像只吃了个半饱。
还没她在三哥那吃的多呢!
看着大家都吃好了,丫鬟又一溜烟的过来收拾。老太太也宣布了她和老太爷的决定。
“过些日子就是年关了,明忠也快要从边关回来了,明诚一家也来信说要从杭州回来过节,我跟老爷商量过了,年前给清禾丫头办一场接风宴,也算是让大家都认认人。”
什么?
啪的一声,瓷器碎落的声音响起,赵滢滢身边的丫鬟手忙脚乱地给她收拾地上的碎瓷片。
大家在一片安静中有意无意地打量了一眼老太太的面色,老太太嘴角抿着,看不出有什么。
听到要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