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奕被老爷子用马鞭抽得后背血淋淋的。
任峰就坐在一旁看热闹,一副不给钱就不走的架势。
最后还是陈嫋姝承诺一周后把钱打到任峰公司账户,他才慢悠悠地离开。
陈老爷子浑浊的眸底冷光涌动,看着任峰离开的背影,手攥紧。
“爷爷,别气坏了身子。”陈嫋姝低声说,不敢看他。
其实她心里反而松一口气,这样陈家就不会被盯上。
现在上面正查海外关系,陈奕的货船出事,说明陈家没有跟外面有什么联系。
陈嫋姝其实早就得到消息,但想提醒自家哥哥时已经来不及了。
“混账东西,陈家就没这么丢人过!”陈老爷子怒喝着,又拿起鞭子要抽人。
陈奕脸色煞白,闭上眼睛,想起上次拍卖会时杨言周说的话,手攥紧,气得全身颤抖。
他觉得,这次货船出事肯定是陆云深他们搞的鬼。
但爷爷派人去查,却一点没查出跟陆家有关,不然爷爷也不会那么气了。
“爷爷!”陈嫋姝直接上前拦住,鞭子甩到她的手臂,一阵火辣痛感袭来,她眼前都冒星星了。
陈奕蓦地睁开,转身看到妹妹挡下鞭子,他震惊得瞳孔紧缩,喊了一声,
“姝姝…”
陈老爷发现想收鞭子时已经来不及了。
陈家又乱成一团……
而任峰得到承诺后,立刻离开京市,直接坐飞机去福市。
他得到消息,杨言周他们已经跟荣凯集团签了合作协议。
…
第二天。
海壁村林家。
林紫烟正在写一篇关于养殖黄鱼的论文。
这篇论文应该是她重生在这之前写的……
陆云深坐在一旁画零件图,偶尔抬头看她。
“要是有电脑就好了……”林紫烟喃喃自语着,声音很低。
她活动了一下手臂,又低头继续写。
陆云深眼眸微顿,电脑?
在国外倒是有,他还想了一个电脑公司的股票,不过对方估计还要再过几年才上市。
“你知道Mic公司?”陆云深放下笔,突然问了一句。
Mic公司刚成立不到十年,现在很多人还不看好这个公司。
林紫烟想了一会儿,瞪大眼睛,努力回想,没想出来Mic什么时候上市。
她以前并不关注科技公司,Mic太有名了,重生前这个公司的股价还在一直攀升。
林紫烟反问,“你也知道?”
“Mic有电脑,不过现在还没引入国内。”陆云深眼眸深了几分。
他总觉得,林紫烟说的电脑跟他理解的不一样。
现在的电脑没办法输入华国语言…
“Mic上市了?”林紫烟问得急切。
陆云深摇头,“估计再过几年会上市,我觉得以后这个公司肯定能发展得很好,所以一直让国外的朋友关注,如果上市我就买他们的股票。”
林紫烟,“……”
她只觉得陆云深是个奇人,投资眼光也太好了。
“你不会持有美域的股票吧?”林紫烟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MAY?”
“翻译过来就是美域?”陆云深狐疑地问了一句。
林紫烟用力点点头,看着他的眼神亮了好几分。
自从知道陆云深和肖锦玩股票后,他们能掏出多少钱林紫烟都不会觉得惊讶了。
这个年代玩金融,还能玩出钱的,都是大神。
“嗯,买了不少。”陆云深淡淡地道。
他此刻心里想着,要不要再多买一些?
林紫烟深吸了一口气,看陆云深的眼神很复杂。
这种人不干实业,就地躺平算了。
疯狂嫉妒中……
陆云深背脊一凉,总觉得林紫烟看他的眼神…很怪。
“Mic发行股票时,帮我买一些,我也想躺平,干活好累……”林紫烟趴在桌前,眨了眨眼睛。
“躺平?”陆云深眉心一跳,想到那天在酒店的事,喉咙瞬间麻了。
“呃……”
林紫烟看到他眼底的光芒,立刻坐直身子,此躺平非彼躺平。
“呃,我开玩笑的…”
她急忙解释。
被误会了还好,可旁边就是床,林紫烟后背一身冷汗。
陆云深眸底微震,低头继续画图,掩饰眼底的情绪。
他理解的躺平好像…也不对……
等林紫烟写完论文已经傍晚了,而陆云深早就坐在一旁看报纸。
楼下传来皎皎的笑声,还有阿太喊声。
晚霞逐渐变淡,随后消失不见,天空呈现淡蓝色,月亮高挂。
黑暗笼罩在渔村上空。
李丽娟连续高烧几天,这时拧着眉躺在床上。
耳边传来阿婆的嘀咕声。
“那天阿娟躲起来,不会去了林家孙女落水的池塘吧?”
“我现在洗尿桶都不敢去了,怕被水鬼拉进去……”
李丽娟眉头拧紧,陷入梦境,瞬间回到当时。
黑暗中,那两个男孩嘀咕着,时不时左右看有没有人。
她躲在荷叶堆里,从指缝看他们。
犀利的目光扫过来时,李丽娟捂住嘴唇,怕自己发出声音。
耳边蛙声不断,蚊子趴在她的手上吸血,手痛痒着。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双黑亮的皮鞋留在眼前。
她大气不敢出,瞳孔放大地看着。
“皎皎…”一个声音响起。
李丽娟心里松了一口气,看着那双皮鞋离开视线。
她听到了喊救命,心想是梦,但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那双皮鞋又靠近……
李丽娟看清那两个男孩的脸,心跳到嗓子眼,张口喊不出声音……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惊恐喊叫声,划破夜晚的平静。
李阿婆眼皮直跳,看着瞪大眼睛又不动的孙女,立刻上前掐人中。
“梦魇了……”她念念叨叨着。
李丽娟清醒过来,心跳依旧加速,抓住阿婆的手问,
“林家…晓晓淹死了?”
她这几天浑浑噩噩的,只记得一些。
李阿婆眼神瞬间变了,“你那天在池塘附近?”
李丽娟的阿母瘫坐在地上,嘴里念叨着,“真的冲撞水鬼了……”
“我看到她掉水里,然后…”李丽娟头痛欲裂,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李阿婆惊得嘴唇哆嗦,“然后你就跑了?”
她心里几乎能肯定,难怪从那天开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