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林天的想法。
“怎么会是个小女孩？”
这是小舞的想法。
“咳咳......林天，这个......我感觉好像......”
“等一下！”
林天打断了小舞想说的话，上前伸出手指探了探鼻息。
“还活着......”
虽然气息微乎其微，但的确还活着。
但既然活着，为什么要放在棺材里呢？
而莫书生又去哪里了呢？
他们不是去找亲戚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太多的疑问从林天的脑海里蹦出来。
“这小女孩就算还活着，估计也活不久了。”小舞的声音响起。
“嗯？”
“你没察觉到她身上那浓郁的诡异之力吗？估计过不了多久，这身体会直接诡变成一只新的诡异。”
林天当然察觉到了，但一个诡孩，身上有诡异之力，不是应该的吗？
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诡孩没有发动能力之前，不可能有这么浓郁的诡异之力的！
所以这是不正常的！
而且诡孩变异之前，说到底还是一个普通人。
这么浓郁的诡异之力的侵蚀之下，怎么可能还能存活！
“她现在还能活着，靠的就是‘借命’。”小舞的话解答了他的疑惑。
“借命是什么东西？”
“一种奇异的手段而已......”小舞淡淡道：“之前我跟你说过，我在南越国当过纹身师。”
林天点点头。
“纹身战士就是萨满的亲卫，而萨满掌握着一种奇异的力量，叫巫术。”
“而‘借命’就是其中一种手段。”
“蛮人如果生了大病，几乎没救的情况下，萨满就会在某些物品上施展巫术，一般是钱财或者食物之类的，接着将这些物品让人随机投放到一些地方。”
“如果有人使用了或者吃了这些东西，最后就会将自己的生命分给生病的蛮人一部分，少则几个月，多则几年，全看命。”
林天听着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如果可以一直借命的话，那这人岂不是能长生！”
小舞笑了：“想什么呢，这种方法是有缺陷的。”
“首先借来的命会打折扣，十成的命最多只会剩余一成到借命的人身上。”
“其次，这种巫术对施展的萨满来讲也是一种负担，施展的越多，自身也会折损运道，说不定哪天就暴毙了，所以这种‘借命’，基本就只有南越国的贵族才能享受。”
林天了然。
想想也是，稀缺的资源，肯定是被高阶层的人垄断的，古今皆如此。
无论子在哪里，底层的百姓，不过是燃料。
死了一批，还有下一批。
不过是循环往复罢了。
林天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目光看向一脸平静的小艾。
“所以......外面那些人，都是借命的人？”
“应该是了。”
林天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还真的是大手笔啊！
不过他没有多管闲事，说要拯救外面那群人。
如果他们不贪的话，怎么会中招呢？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问题。
不过他的疑惑更多了。
“为什么小艾会跟南越国扯上关系呢？莫书生又去哪里了呢？”
“你认识这小孩儿？”这回轮到小舞惊讶了。
林天点点头：“来玄天城的路上遇上过，就一起过来了。”
小舞见林天没有细说的欲望，就没有再问了。
“这小女孩的身体已经被诡异浸染了，不符合我的要求了，我们赶紧走吧！”
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她不想要一个小屁孩的身体。
听此，林天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
按道理，他是来帮小舞找身体的，最好不要多生事端。
但他与小艾之间，也是颇有交情的。
就在他犹豫之时，脑子里突然响起惊呼：
“小心！”
林天一个鹞子翻身，便落在了三步开外。
接着一道粗大的黑色针刺从他刚刚站立的地上突出，如果再慢半分，说不定真的会给他来个刺穿。
正当林天疑惑是谁出手之时，棺材旁边出现了一个身影。
“莫书生？”
“林天？”
此时站在林天面前的，正是有许久未见的莫书生。
与一开始的书生打扮不同，此时的莫书生披头散发，状若疯魔。
如果不是他额头上睁开的那只诡眼，他还真不一定能认出来。
林天刚想刚想上前，莫书生却冷冷道：
“别动！”
“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目的。”
按理说，两人一同经历过诡域事件，也算是通过生死，关系还算可以。
但此时莫书生却手扶着棺材，冷冷地看着他们，一脸警惕。
他额头上的诡眼也没有闭上，但凡林天只要说错话，他就会立马出手。
林天相信，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实力，说不定莫书生会直接出手，将他格杀当场。
“这小小驭诡师居然敢威胁我俩，师侄，不如你我二人联手将其斩杀！”小舞忍不住叫嚣。
“闭嘴！”
林天自然不是那种无故树敌的人。
他一眼就看出来，莫书生之所以这么紧张，肯定是误会了他们要对棺中的小艾做些什么。
虽然他们来之前的确是想做些什么，所以心中特别尴尬，总不能说他是来“捡漏”这具尸体的吧？
于是他解释道：“我隐隐感觉这边有不寻常的诡异气息，所以就过来瞧瞧......”
“没想到这棺中之人，居然是小艾。”
听此，莫书生表情松了下来。
他是见识过林天的手段的，知道他能够感知到诡异之力的存在。
于是他额中猩红的眼睛也缓缓闭上，只不过依旧站在棺材旁边。
“连你都感觉到这诡异之力了，看来时间不多了......”
莫书生叹了一口气，伸手探进棺材摸了摸小艾的脸，眼神说不尽的惆怅与悲伤。
“所以......小艾是发生了什么问题？”林天问道。
“这不关你的事，你走吧！”
莫书生头也不抬，挥挥手想要赶走林天。
“是小艾要诡化了吧！”
莫书生猛地抬头，死死地看向林天：“你怎么知道？”
接着他眉心的眼睛再次睁开。
“之前诡域的时候，那斗笠女子告诉我的。”林天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没想到啊！终究还是被认出来了。”莫书生仰天大笑，接着冷冷地看着林天：“既然你知道了，就不能放你走了......出手吧！”
见莫书生剑拔弩张的样子，林天摸了摸鼻子：
“莫书生......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莫书生冷笑：“你不就是想抓住小艾，将她交给朝廷吗？”
诡孩就是行走的诡异，诡异的危害人所皆知，所以各国对于抓捕诡孩都是有重赏的。
这里面的利益之大，就连炼气境以上的武者，都难免动心，何况林天这个小小的金脏境武者呢？
“谁说我要抓小艾了？”林天一脸疑惑，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抓诡孩还能有奖赏。
不过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做出这种有违他心境的事情。
见林天的表情，莫书生有些相信了，不过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既然不是抓小艾，那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