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王府,葳蕤轩。
柴思思想着去找靖安王谈关于姜简兮的事,她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容易就逃离了王府。
想着跟父王商量由她去追捕,只要一旦抓住姜简兮,她就再也不是靖安王府的客人了,到时候是生是死可就由不得她了。
可当她到了葳蕤轩的时候,竟然没人,她便想着躲在书架的夹层中好给靖安王一个惊喜。
那个地方还是小时候她无意中发现的,每次见不到母妃又想母妃的时候便会躲进去。
不知道在里面躲了多久,忽然听到靖安王的声音,本来想出去,却听出父王似乎很生气的样子,顿时不敢出去了。
“爆炸的原因可查清楚了?”靖安王一进门就一脸冷冽地问相柳。
此刻,两人都是一脸凝重,城外的红衣大炮毁了,爆炸的声音震彻整个靖城,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相柳的声调也比平时更加冷了,“是被人用密室中藏的弹药将整个密室炸毁了。”
靖安王猛地拍了一下桌面,“究竟是谁?竟然能找到地下训练室,还能解开门中门?”
靖安王的动作吓得柴思思更是不敢出声了,她明白此刻父王跟相柳谈的必定是极为机密之事。
要是发现她在......不知道会多生气!
对于靖安王的疑问,相柳也是不解,玄石门上有他亲自布下的北斗七星阵,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会不会是上次祭坛遇袭的那一批人?”靖安王怀疑地说。
自从上次,那些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整个靖城都被翻的底朝天了,竟然也没找到人。
相柳摇了摇头说:“聂家并没有擅长阵法之人,就算是他们瞎猫撞上死耗子,解阵法前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是他们,还能有谁?”靖安王暴躁地说。
相柳想了想说:“会不会是睿王妃?毕竟安都跟过她一段时间,或许死前曾告诉过她有关地下训练场的事。”
靖安王却不这么认为,“就算安都告诉过她地下训练的事,可安都根本就不知道门中门和红衣大炮之事。”
“她好不容易从王府逃走,一定会想方设法早点离开靖城回陵城,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已经废弃的训练场冒险。”
“而且,各个城门都有她的画像,要是她出城了,一定会被发现的。”
“或许是救她的神秘人呢?”相柳又猜测说。
他总觉得睿王妃能这么顺从地到靖城,一定是有什么依仗,只是不知道这依仗是什么。
靖安王沉着脸说:“你说那神秘人会不会就是慕辰?”
躲在书架夹层的柴思思心中微微一怔,真的有这种可能吗?
为了一个女人,辰哥哥真的可以抛开所有一切?
相柳却觉得不可能,睿亲王若真是这般儿女情长之人,当初也不至于拒绝靖安王府联姻的打算。
“不太可能,毕竟陵城此时情况可不算稳定,睿亲王不可能亲自过来,但那神秘人一定是睿亲王信赖的亲近之人。”.yanbkj.??m
“属下认为,极有可能是抚远将军姜沛!他毕竟是睿王妃的亲哥哥,睿亲王让他过来救人是极合情理的。”
靖安王想了想,对相柳的猜测也颇为认同。
“你分析的有道理,那本王让人再画一幅姜沛的画像,让守城门的人多加留意。”
这话一说完,靖安王心中还是火气十足,“告诉老三,那日守密室的红甲卫,包括南疆士兵,全部处死!连一个密室都看守不住,就没必要留下了。”
相柳张了张嘴,最后却没有再说什么,这事若不来一个惩戒,那红甲卫永远警戒不起来。
哪怕是他们以复仇为目的的南疆士兵,经历了这么多年,谁又能保证,他们心中复仇的因子还能有多少?
这次惩罚不仅是对红甲卫的惩罚,更是对所有幸存下来的南疆人的警示。
灭族之仇未报,他们就没有安享太平的资格。
“王爷,少主现在还在崇华山,眼下的情形是不是该接回来了?”
这事不仅是玄舞记挂的,自然也是他记挂的。
提起儿子,靖安王神情微软,“这些年委屈他了,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孟月娥留着还有用处,此时不好刺激她。”
相柳点了点头,“那世子呢?”
郡主一个女娃,他不觉得有威胁,可世子毕竟才是靖安王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少主要是想回来,那世子必须要死。
靖安王眼神微冷,“这次不是派他去巡防护林了吗?那就让他永远留在那里吧!”
“不过此事绝对不能让王妃知道,明白吗?”
相柳点了点头,靖安王问:“其他蛊虫如何了?”
提起这个问题,相柳就觉得奇怪,“最近蛊虫死了不少,属下暂时还没有找到原因。”
“红衣大炮已经没有了,蛊虫不能再出问题。”靖安王厉声说,“看来南疆的仇还是要用南疆人自己办法才能报了。”
不管是以前挑拨涿国和异族的关系,还是想用红衣大炮都没能起到作用。
这样也好,让世人再次见识蛊虫的厉害,才能让他们明白,当初灭了南疆是愚蠢的决定。
相柳沉默了一会儿说:“王爷,公主在天之灵若知道最终灭掉涿国的是南疆的蛊虫,她应该也会欣慰的。”
靖安王微微沉默了,“当年是本王回来的太晚,没能救下她。”
“王爷已经尽力了,不然我等早就命丧黄泉了。”相柳安慰道。
靖安王微微叹了口气,“你去安排吧,一定要把睿王妃和姜沛抓到,只要抓到他们,睿亲王总会有所顾忌。”
“另外王妃若是坚持不下去了,就想办法移种到思思身上。”
相柳顿了一下,顿首道:“是,属下明白了。”
相柳离开后不久,靖安王爷离开了,这时柴思思才从满脸泪水地从书架后的夹层中出来,惊慌地逃回自己的院子。
柴思思慌忙地倒了杯茶喝了下去,惊慌失措地坐在凳子上。
她没想到父王竟然是为了给南疆人报仇,所以当初他所说的都是骗她的。
还有那个所谓的少主!
柴思思觉得心里很乱,从小父王对她和哥哥虽算不上亲近,但终归是宠爱的。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从他嘴里说出她和哥哥时,语气中会是那样的冷漠,还还带着恨意。
还有母妃,他们明明是相爱至极的,怎么会是这样的情况?
还有父王说要移种到她身上的是什么东西?柴思思直觉认为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目前的情况,只有外祖家能帮到他们了!
柴思思神情一凝,收拾好情绪后,便出了靖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