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呀,既然朱棣已经决定要自立成王,徐妙云确实也该为朱高炽铺路了。
到底是燕王长子。
一旦朱棣成功登基称皇,那么不出意外,太子之位也非朱高炽这个嫡长子莫属了。
所以,北平守城的关键,在于朱高炽。
父母之心,为之筹谋深远,果然不是说说而已。
朱棣这边距离皇位还有半杆子的距离,徐妙云就已经为朱高炽铺垫起前路了。
不过,反正这也是朱烨的意思,沐惠当然没有反对的理由。
“你们……”
沐惠的话一出口,徐妙云如此玲珑之心,岂能不知道沐惠看破了自己的用意。
只不过,沐惠没有拆穿自己,还愿意帮衬。
徐妙云的心中自然涌起一阵暖流有些动容:“如此……妙云在此便谢过两位了。”
“王妃客气了。”沐惠缓缓笑道。
接下来,朱权和沐惠两人便加入了徐妙云和朱高炽的商讨。
除了两人的加入,朱权更是带了一个更好的消息来。
朱烨和蒋瓛离宫之前,将上交给朱允熥那朵颜三卫的兵符以假乱真调换了出来。
如今朵颜三卫的兵符从新回到了朱权的手中。
所以倒是不愁北平城守军与李成峰率领的那些兵力有所差距。
朱权已经命令朵颜三卫前往营助。
有了朵颜三卫的加持,朱高炽原本满脸的愁容受了回去,脸上也从新绽放出了光彩。
“放心,有皇叔在,你就使劲照着李成峰的七寸打便是。”
“有咱在,定让他李成峰留在北平城外的沙场上,以魂祭天。”
商谈榷定之后,朱权拍着朱高炽的后背,信誓旦旦道。
到底不愧是威风赫赫的宁王殿下,周身的气势便已经不同凡响。
徐妙云看着意气风发的宁王,心中也不由感慨,朱烨的医术果然了得。
连身中重毒的朱权都能恢复到原本的状态。
那么她的炽儿,是不是有朝一日,也能恢复如初。
毕竟当初在蒙古兵的手中,朱高炽受到的创伤太大,到底伤了身子骨。
刚有起色的身体,也肉眼可见的孱弱了起来。
看着恢复如初的朱权,徐妙云难免心中心思微动。
朱烨呀……只希望日后,咱们不会成为敌人吧。
徐妙云收起自己的心思,面上不显,依旧云淡风轻的看向朱权和沐惠。
“既然已经决定,那么我们便先行布防,有备无患。”
“咱这就吩咐下去,命将领严防戒备。”
徐妙云冲着朱权和沐惠征求道。
“好。”沐惠和朱权异口同声,对即将到来的大战,丝毫没有怯意可言。
紧张的筹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而李成峰率领的大军也已经抵达了北平城外。
他不敢耽误。
毕竟虽然名义上是要偷袭北平。
可是十万大军的迁移,毕竟惹人醒目。
所以李成峰猜测,朱棣定然已经知晓了消息。
如果一旦朱棣分兵援助,那么他这一仗必定打的艰难。
所以,务必在朱棣的支援抵达之前,就拿下北平城,活捉徐妙云母子等人。
李成峰并不知道此时的北平城,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他一头钻进去。
也怪李成峰真的能力不够。
人都已经抵达北平城外了,竟然不知道沐惠和朱权都在北平城之中的消息。
天真的他还以为此时的北平城只有徐妙云母子在。
若是他知道沐惠和朱权都在北平城中。
可能这偷袭的任务,他死都不会接下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李成峰迅速的命令手下稍作休整的兵将组织好战斗准备,开始攻打北平城的时候。
才明白自己这一仗会输的有多惨。
前脚李成峰刚刚让人朝着城门进攻,后脚朱权的朵颜三卫便直达李成峰军队的后方。
如同一柄利剑一般,朵颜三卫径直穿透了李成峰的阵型。
十万大军被硬生生分割开来,零散变成了三个不规整的队伍。
与此同时,北平城城门打开。
涌出的兵力联合李成峰大军身后的朵颜三卫,将李成峰的军队团团围住。
以由外向内的形势,很快便将李成峰的大军分割蚕食的所剩无几。
看着骑着高头大马跟在朱高炽身后的朱权,李成峰没出息的哭了。
“宁王,宁王饶命……”
冷冽的寒风,吞噬了李成峰的声音。
连带着他脸上的眼泪和鼻涕,也都都成了冰。
朱权看着狼狈不堪的李成峰,侧头看向朱高炽:“留吗?”
面带犹豫的朱高炽看向朱权,一瞬间到嘴的独字变成了两个:“不留。”
“嗯。”朱权满意的点点头,将手中的佩剑递给朱高炽:“那就杀了吧。”
朱高炽看着朱权递来的佩剑,深吸一口气,这才缓缓结果朱权手中的剑。
攥紧了剑柄的手忍不住有些发抖。
“不要呀,饶命……”李成峰连滚带爬的起身,想要逃离此处。
可身后已经回过神来的朱高炽,抬手便将手中的佩剑冲着李成峰刺了过去。
洞穿的胸口处,多出的剑刃,伴随着潺潺流出的鲜血,染红了李成峰的胸襟。
胸前的痛处并未持续太长时间,李成峰便瞪着双眸,死不瞑目的倒了下去。
“主将已亡,投向者不杀。”
朱高炽的身后自然有人高呼道。
那些李成峰麾下的士兵,听到李成峰身死的消息,自然也都没了战意。
纷纷丢盔弃甲,颓败的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以作投降的姿态。
朱高炽看着眼前的画面,烈烈的寒风吹过,可他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冷意。
原来……这就是胜利的滋味。
原来,并非他无能。
北平城外的这一战,宣告着朱允熥计划的失败。
也从新燃起了朱高炽心中的火焰。
有朝一日,朱高炽身及高位的时候,必定难忘今日一战。
说起来,他应该谢谢朱允熥。
若是没有朱允熥这场计划,或许他未必能够这么快重拾信心。
而此时的朱高炽还不知道,这一战,到底为他奠定了什么样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