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山向傅荆川汇报完情况。
以为傅荆川会怪罪他办事不力,可傅荆川只看着资料袋愣了一瞬,就把资料袋收进抽屉里,交代他去跟傅家四兄妹相互勾结、挪动公款的事。
乔山心想,傅总应该是想亲自出马,重新追回方小姐。
但直到方菲在医院旁边的小区租下一套两居室,清扫装饰一番后把出院的杨诗琳接回家,傅荆川都没再出现。
杨诗琳的急性排斥反应,经过长达半个多月的系统治疗,已经明显好转,后期只需按时服用、定期复查即可,若有异常情况,需要及时就医。
出院这天,本该上班的陈平津和同事换了班,帮着方菲跑前跑后,连行李都来回搬了十几趟。
在医院一住就是两年多的杨诗琳,总算能出院了,心情甚好,对陈平津更是夸赞有加。
夸完,还不忘叮嘱方菲:“陈医生这样照顾我,全是因为喜欢你,难得他不介怀你有个拖后腿的老妈子,既然和秦家解除了婚约,就和陈医生试试。如果能在有生之年看着你嫁得良人,有个依靠,我就放心了。”
方菲微微皱了下眉头:“妈,陈医生只是古道热肠,没你说的这些事。”
“妈是过来人,看人很准的。”
“妈,以后别再说这些了,我现在只想照顾好你的身体,再找个好工作,至于感情问题,暂时不考虑。”
杨诗琳张了张嘴,劝诫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自她从icu转到普通病房后,总觉得女儿有心事。
面对她和别人时,还是开朗爱笑的样子,但总时不时的发呆,有次她夜里醒来,好像听到女儿在陪护床上低声地哭。
她猜测女儿应该是因她的手术移植和退婚的事,在方家或秦家受了委屈,自己帮不上忙,更不能戳女儿的肺管子,只能伪装不知。
回到小区,方菲把杨诗琳安顿好,就和陈平津一起搬东西。
陈平津让她休息,说他自己来就好,方菲摇摇头,说两个人搬起来更快,说完拎着最重的两个袋子跨上台阶。
陈平津赞赏地笑了笑。
人很瘦,力气却不小,她总是会在一些出其不意的地方,给自己惊喜。
据他观察,她待在医院的这些日子,那辆宾利车再也没有出现过,看来她和那个男人已经断了。
他考量过,最终还是决定继续追她。
谁都有过去,他也一样,只要和过去割裂干净就可以。
等把所有东西搬进家里,方菲冲了杯咖啡给陈平津,让他看着电视休息会儿,她去做饭。
“不用麻烦的,我坐会儿就走。”
杨诗琳说:“陈医生,平日你帮了我们母女很多,咱们母女无以回报,只能请你吃顿家常便饭,还望你别嫌弃。”
“伯母,家常便饭可是最高规格的招待,我荣幸之至。”陈平津说着看向方菲,“你会做菜。”
方菲笑笑:“穷人孩子早当家,略懂一些。”
方菲昨天买了很多吃的喝的放在冰箱,倒不用去买菜,拿了排骨和牛肉解冻,把饭煮上,又拿出白菜、胡萝卜之类的蔬菜打算清洗。
陈平津和杨诗琳聊了会儿天,就去厨房帮忙,但被方菲赶了出去,陈平津靠着门框笑着:“总得让我做点什么,光等着吃,我不大好意思。”
方菲扫了眼放调味料的收纳架:“我忘了买料酒了,做糖醋排骨得用料酒焯水,你去小区门口的超市帮我买一瓶?”
“乐意效劳。”
“我拿钱给你。”
“几块钱的东西,不用的。”
陈平津回来得很快,拎着料酒步伐匆匆,心里也有些迫切。
就像帮老婆买食材的男人,想快点到家尝尝今晚的美味。
只是刚到楼下,就看到熟悉的宾利停在楼下。
车子贴着黑色车膜,从外面看不到里面,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更看不清里面的人是谁。
陈平津犹豫几秒,收回目光,迅速穿过大门走进电梯,电梯一达到楼层就跑着出去拍门:“方菲,方菲!”
杨诗琳久坐太累,加上想给女儿制造机会,刚才去卧室躺着了,正在清洗蔬菜的方菲听到一声比一声急地敲门声,连忙关闭水龙头去开门。
看到满头大汗的陈平津,方菲不由诧异:“你跑着回来的?”
“对,担心耽误你炒菜。”
方菲觉得好笑:“我还在洗菜呢,你赶紧去喝点水休息吧。”
陈平津本想去帮忙,但想了想,还是决定留在客厅。
万一那个宾利男上来敲门,他就在不惊动方菲的情况下把他赶走。
方菲没看出陈平津的异常。
为了庆祝妈妈出院,又为了感谢陈平津,今晚的菜准备得有些多,她想快点弄好,一直在厨房忙头苦干。
炸排骨时,有油溅到了地上,方菲连忙去旁边的阳台拿拖把拖地,眼睛无意识地瞟了眼楼下,也注意到了黑色的宾利。
是傅荆川吗?
她的心颤了颤,五个0的车牌就撞入眼中,答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