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菲背对着傅荆川,傅荆川看不到她的表情,她唇角扯出一抹冷笑,看向办公桌上傅荆川的手机。
钢化膜被摔出了很多条裂缝,想来刚才的声响,就是摔手机发出的。
傅荆川察觉到她的视线,也朝手机看过去,再侧着脸,在她的下巴上咬了咬:“想什么呢?”
方菲脸上的冷笑淡去,微笑涌出:“没想到有钱人也给手机贴膜,你们不是钱多得花不完,坏了就换一个的吗?”
傅荆川被她的话逗乐了:“有钱人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很少有人会当冤大头,只会把钱花在更有价值的东西身上,手机只是个通讯工具,没必要花费太多。”
方菲一副受教的样子点点头:“也是,有钱人都是精于算计的,每分钱都会用在实处,是我肤浅了。”
傅荆川蹙了蹙眉,笑道:“你似乎在内涵我?”
“哪敢啊,只是有感而发。”
傅荆川看着方菲的脸:“不好奇我和蒋楚然发生了什么?”
“no!”方菲摇头,“我的心很小的,装不下太多东西,反正你爱我,又会替我讨回公道,所以索性不问,免得自寻烦恼。”
傅荆川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亲,又在她的细腰上搂了搂,让她先出去工作,晚上回家再细聊。
方菲走到门口,回头对傅荆川抛了个媚眼,傅荆川开怀大笑,等门合上,他的笑容慢慢敛去,凝视着方菲离开的背影。
如果说方菲昨天接受他的钱和戒指,是心里认可他的表现,那今日方菲对蒋楚然找上门的漠不关心,除了对他信任有加外,还有个更可怕的可能——
她一点都不爱他。
傅荆川点燃一根烟,透过玻璃凝视着方菲的一举一动,眉心在吞云吐雾中,越皱越紧。
她的不对劲,好像是从这次和好开始的。
和好第二天,他出差了,她不仅约着周薇薇喝酒买醉,还漠视、敷衍他发的微信,可等他回来的时候,她又一切如常。
这意味着不是他想多了,就是她在他跟前演着呢。
方菲一直在整理资料,傅荆川看了一会儿,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给代鸿羿打了电话,让他帮忙从周薇薇那里打听一下,方菲约周薇薇喝酒那晚,两人聊了什么。
代鸿羿自那晚和周薇薇不欢而散后,就再也没联系过,听完傅荆川的话,他冷冷道:“你有她的号码,自己联系。”
“火药味十足的,吵架了?”
“看我笑话?”代鸿羿冷笑,“别忘了你前些天也被人甩了。”
傅荆川笑着整理领带:“但我们现在和好如初,甚至更如胶似漆。”
代鸿羿习惯性的切了声:“真如胶似漆,又怎么辗转打听呢?”
傅荆川有点被噎到,但还是嘴到擒来地反驳:“我这叫默默关心,方菲有些心事不想给我压力而瞒着不说,我想帮她又不想过于高调而选择侧面打听。”
代鸿羿最终吃不下这狗粮了,抱头求饶:“我忙得很,没空和你废话,挂了。”
随即,嘟嘟嘟的忙音响起。
傅荆川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哑然一笑,笑过后几经思考,还是给周薇薇打了电话。
周薇薇的手机一直没人接,在傅荆川怀疑自己被代鸿羿牵连,而被周薇薇拉黑想要挂断的时候,电话突然被人接起。
他喂了一声,就被对面的喧哗声掩盖,隐约听到庸医、杀人偿命、刽子手之类的声音。
傅荆川感觉不妙,立马挂了给代鸿羿打电话,代鸿羿刚受了刺激,瞥了眼是傅荆川的来电就直接无视,戴着耳机听着震撼的摇滚音乐去健身房举铁了。
傅荆川见没人接,拿上车钥匙就往外走,秘书们听到开门声都站起来打招呼,傅荆川扫了她们一圈,最终视线落到方菲身上:“我有点事要先下班,后面的行程都推了。”
“是。”三个女秘书几乎是异口同声,而傅荆川还没等她们说完,就迈着笔直的大长腿走了。
等傅荆川走进电梯下楼后,方菲随其他秘书坐下,心头平静地拿出手机给傅荆川编辑短信。
“刚才和蒋楚然逗了几句嘴,我一时激动暴露了我是你的女朋友的事,是不是她拿这事去找你爸了?”
打完还没发出去,傅荆川的短信就发了过来:“周薇薇医院那边好像出了点事故,我过去看看,晚上自己开车回家,车子停在停车场的a5号。”
方菲平静地删了短信,发了个“哦”过去,平静的眼眸则变得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