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伤感了一瞬,方菲打起精神准备报警。
可玻璃门随着秦正宇的再次撞击,已经裂开了一大道口子。
“自己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秦正宇站在门外,举着椅子。
只要再砸一下,玻璃门就会彻底报废,而她的下场,将是想不到的惨烈。
方菲全身止不住地颤抖,但她还是拨出了电话。
可电话还未接通,秦正宇就重重一砸,踩着掉落在地的玻璃渣,闯进来一把夺走手机,另一手掐住方菲的脖子。
秦正宇用尽全身的力气,方菲很快就窒息起来,就连反抗的力气都慢慢没有了。
这个瞬间,方菲感觉自己离死亡很近。
当已经无力反抗的时候,她突然生出悲观的想法,觉得就这样死了也好,这样至少能去找妈妈了。
可想象中的死亡并没有来临,门外很快传来了磁卡打开门的滴滴声。
秦正宇显然也听到了声响,他连忙想去堵门,但防盗链已经被他入室时剪断了,门已经被推开了。
秦正宇见对方人多势众,走在最中间的人还是傅荆川,第一个想法是逃。
秦正宇跑到窗边,打开窗户想跳下去,可18层楼的高度,令他只是看着都双腿发软,而傅荆川带来的保镖已经拽住秦正宇的胳膊,令他插翅难逃。
傅荆川在卫生间看到了全身是血,又全身颤抖且双目呆滞的方菲,他脱下外套走进去,用外套包裹住她:“受伤了?”
“是……是鼻血……”
“他都碰你那儿了?”
她的脑袋一片混乱。
她记不清了,也不想回忆,只流着泪摇头。
傅荆川太阳穴旁边的青筋一直在跳:“送你去楼下的车里。”
他打横抱起她往外走,来到过道时,乔山追了出来:“傅总,我抱方小姐下去吧。”
傅荆川犹豫了下,还当真把方菲递给了乔山。
在傅荆川闯进来救走方菲的那一刻,方菲心里是很感激,也很感动的。
而在傅荆川把方菲递给乔山的那一刻,她的心一下子就冷了。
她知道傅荆川不是拖泥带水之人,做事做人向来干脆利落。
她住院时,他未出现,陷入危险时出于过往的交情救了她。但为了不让她生出不该有的误会,立刻把她交给助理。
她清醒过来,分手的两人,怎能因为一点恩情,又旧情复燃呢。
在乔山伸手来接她的瞬间,她掰开傅荆川的手,脚尖点地落在地上:“我能自己走。”
本想把外套还给傅荆川,但她身上只穿着保暖内衣,衣服上又全是血,便拢了拢外套,低着头快速穿过长廊,走进了电梯。
乔山和两个保镖跟在身后,方菲一直低着头,即便坐进了宾利车中,都没抬起头。
“方小姐,我们先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没事。”
除了肚子有些疼以外。
昨天出院时医生说过,若之后休息得当,熬过孕初期就没有问题;但若又出现状况,那他们也不建议再保胎了。
毕竟这次已经使用了大量药物,再继续用下去,即便孕初期熬过去,孕中期尤其是孕晚期,也会诱发出很多新问题。
而让她决定放弃去医院,还有另一个原因。
那就是傅荆川。
他对她怀孕的态度,从最开始的满心期待,变成了现在的只字不提,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已经不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了。
至于原因,也许和她妈的死有关。
但具体为何,她也不想探究了。
无力改变,就顺其自然。
她缩在车里,乔山见她不大想说话,便让她在车里等会儿,他上去一下。
“乔助理,”方菲叫住乔山,“麻烦你顺便帮我的行李箱带下来。”
乔山上楼,越走越快,等来到18楼,推门进去就看到秦正宇的嘴上被堵上了毛巾,傅荆川正把秦正宇踹得倒在地上。
保镖很快就把秦正宇拉起来,傅荆川则又对秦正宇一通暴力输出,眼看秦正宇倒在地上都快不能动弹了,乔山上去劝。
“傅总,差不多了,其他的交给警方吧。”
傅荆川没直接报警,走到一旁打给方菲,问她想要私了还是公了。
方菲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我想知道,他是怎么进去的,还有昨晚半夜去撬我家门锁的人,是不是他。”
“他用钱买通了保安,拿到了房卡,又用钳子剪断了防盗链。至于昨晚的事,我问问。”
傅荆川说着走到秦正宇身边,用穿着硬底皮鞋的脚踩着秦正宇的手重重碾压:“昨晚夜里,你是不是撬过方菲家的门锁?”
秦正宇说不了话,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并摇着头。
傅荆川并不信,脚掌更用力:“最好说实话,不然我马上调取监控,若查到你撒谎,你今晚一定会交代在这。”
秦正宇受不了这痛,也知道调取监控对傅荆川来说太过容易,到底点头同意了。
傅荆川恨不得弄死他,但和方菲说话时,声音还是很平和:“是他,你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