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谢世生和方菲帮其说话,总算没人逼方菲喝酒了。
但方菲还是感觉不自在,大家都在聊股市、聊地块、聊金融,就是没人聊今天的比赛,她完全插不上话。
她快速吃完说了句“大家慢用”,就把椅子往后推了推,坐到一旁摆弄手机。
她在官网查到礼服的价格,然后打开微信,从黑名单里把傅荆川放了出去,随即把钱转过去。
原本她还担心傅荆川也把她拉黑,而无法发送出去,可几乎是同一时段,傅荆川的手机就响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就搁下,没有收款,也没有看方菲。
方菲只好再发一条过去:“请你收一下。”
这次傅荆川只是瞟了眼屏幕,就继续和旁边的人搭话,没再理会方菲。
等所有人吃完,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穿过公路去对面的比赛场地,方菲察觉到地中海男在刻意接近自己,便加快步子拉开距离。
可地中海男也穷追不舍的朝自己靠近,方菲感受到一股恶寒想躲远一些,可他紧贴着自己,像狗皮膏药似的怎么都甩不脱。
走在前面的傅荆川像是有所察觉一般,逐渐放慢步子,在她距离自己很近时,叫了她一声:“方小姐,上午的比赛,你有中意的选手吗?”
说着,状似无意地走进方菲和地中海男中间,彻底阻挠了地中海男的靠近。
方菲知道傅荆川是在替自己解围,顺着他的话聊下去,等所有人都走在前头,只他俩走在最后时,方菲轻声对傅荆川说了句谢谢。
“没事,以后参加类似的场合,不用打扮得太漂亮。”
“女为悦己者容,我打扮只是为了取悦我自己,也为了尊重场合,可没有招惹臭虫的意思。”
傅荆川笑了一下:“我知道,可臭虫无处不在,且更喜欢盯上漂亮的女孩,所以穿得保守一些,会相对安全一些。”
方菲知道傅荆川和自己说这些,也是为他好,在心底轻叹一声,不打算继续争辩,只让傅荆川赶紧把钱收了。
“一件衣服而已,根本不值那个价,再说我已经不花一分钱的处理好了,不需要的。”
“衣服的价格我们干涉不了,但弄坏了是实,即便你没用钱处理,也肯定用了其他条件交换,所以你必须收。”
“只是让我穿他们家下个季度的新品,上一次财经杂志的封面而已,穿什么衣服都是穿,对我没差。”
“那也算带货了,你这个身价的人,无偿穿他们家的衣服打软广,已属赔本的买卖,收了这钱,就当酬劳吧。”
两人边说边往前走,谁都没看谁,傅荆川听着她这样说,停下脚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三年没见,你还是那么较真。”
方菲分不清他这话是夸她还是贬她,但多半是贬意,她自嘲般地说:“当然啊,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三年自然不可能令我彻头彻尾的换个人。”
傅荆川微微颔首:“我这人最喜欢棋逢对手,你既然要较真,那我也较一较,你什么时候把你三年前答应我签字,却偷跑失信的文件签下字?”
方菲没料到他会翻出以前的事情来,她眨了眨眼睛:“不用了,这些事早就翻篇了,你真想送的话,可以送给现在的女朋友,说不定她一感动,就要和你结婚,再给你生一个足球队呢。”
傅荆川的唇角勾了勾,好像笑了下:“那些说过给你,就只会是你的,你现在不要,以后也是你的。”
方菲的眉头蹙了蹙:“你还说我呢,你才是一样的执拗。”
傅荆川轻笑了下:“是啊。”
“所以,咱俩就都别较真了,各退一步,我不付你礼服钱,你也别让我收你的资产,这样至少还能做朋友。”
傅荆川被“朋友”二字冲击到了。
他从未奢想过,和方菲能继续共处,即便是以朋友的身份。
在他的认识里,方菲应该恨她才对。
恨他刺激到她的妈妈,令她妈妈死亡。
恨他对她怀孕流产的事冷漠无情,甚至她在他跟前流产,都没察觉。
所以他对于能和她做朋友这件事,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且激动的。
但他面上平静无波,拿出手机把方菲转给他的钱退了回去,还故作轻松地晃了晃手机:“今天过后,你不会又把我拉进黑名单吧?”
该说不说,方菲还真有此意,但被傅荆川这般点破,她有些心虚地笑:”当然……不会。”
傅荆川看出了她的心虚,唇角的笑意加深:“那你还回米国吗?”
“回的。”
“什么时候走?”
“还不确定。”
“对了,我想和你打听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