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荆川听着方菲说话,心里情绪复杂。
“所以,你以前不愿意接受我给的房子车子,也是这个理?”
“对,我太知道低人一等的滋味。我不占你的便宜,那我在你面前至少还能挺直腰杆,否则我只能低着头,连看你一眼都没有底气。”
傅荆川侧过身子,满眼心疼地看着方菲:“可你对我不用这样的,你好,我为你高兴,你难,我会拉你一把。”
“我知道,可正因为知道,我更不能在你心里落得一个贪财女人的形象。”
傅荆川把她搂抱进怀里:“我倒希望你贪财一些,你总是拒绝我的钱,会给我一种你随时准备离开我的错觉。”
“所以我现在开始接受了啊,比如你帮方志国还的债,你帮我订的机票酒店,还有我现在吃你的用你的,每一样都是你的。”
“不,都是你的,我人都是你的,我的钱自然更是你的。”
傅荆川的这番话,像潺潺流水涌进她的心田,她一头扎进傅荆川的怀里,想在她怀里撒个娇,却不小心感受到了异物。
她正犹豫要不要装作不知道时,傅荆川却往后挪了挪,和她拉开距离。
方菲不可思议地看着傅荆川,傅荆川解释:“还是保持点距离吧,免得碰到伤口。”
方菲依然看着傅荆川:“你是不是觉得我身上的伤疤很丑,才故意和我保持距离?”
“当然不是。”
“那你刚才洗澡的时候为什么不碰我?现在也是,你的身体明明已经醒了……”方菲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虎狼之词,立马转过身背对着傅荆川,并把脸埋进被子里。
傅荆川以为方菲哭了,边抱方菲边解释:“我没有,我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你受了那么多罪才有所好转,万一伤口崩了……”
说着,把方菲的身子翻转过来,看到方菲憋笑憋到通红的脸,傅荆川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傅荆川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方菲则主动地攀上他的脖子:“温柔一点,没关系的。”
傅荆川这些天憋得很辛苦。
但每每有这种想法,他就会谴责自己。
她遭了那么多罪,他却还有不该有的想法,可谓禽兽不如。
可现在,方菲发出“邀请”,他紧绷的弦一下子就断了。
“真的可以?”
“试试。”
“那如果有不对的地方,你随时叫停。”
“好啊。”
……
……
傅荆川全身都是汗。
有担心伤到方菲的紧张,更有久旱逢甘霖的亢奋。
好在一场结束,方菲并没有不适。
他甚至贪心地想再要一次,但他也知道特殊情况不宜贪心。
他把不该有的想法藏进心里,让方菲枕着胳膊:“宝贝,睡吧。”
第二天是周五,方菲状况稳定一些后,傅荆川开始去公司了。
但他下午三点左右就回来了,在楼下碰到娟姨,还没等娟姨开口,他就问娟姨方菲是不是在楼上。
“在的,应该在书房,我刚才给她送过葡萄和西瓜。”
“我上去找她。”
娟姨看着傅荆川三步并两步的步子,心里十分欣慰。
她原本还担心傅荆川会孤独终老,但现在看来,估计是好事将近了。
方菲正在纸上随意的涂涂画画,想通过这种方式找到灵感,可惜大脑枯竭,几乎毫无想法。
傅荆川就是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的,方菲正在苦恼,看到他还挺开心的:“你回来啦!”
“恩,”傅荆川点头,“打扰你了?”
“没有,正毫无思绪呢。”
“那要不要出去吃饭?”
“哪里?”
“谢家,龚婉茹说今晚为女儿举行小型家宴,只邀请比较亲近的人,她想邀请你,但担心你伤势未愈,就打给我了解情况。”
“你怎么答复的?”
“我说等我问问你,你想去的话,我陪你,不想我就谢绝了。”
方菲想了想:“去吧,一是龚婉茹对我挺关心的,二来我也好奇她女儿长什么样儿,这些年去了哪里。”
“你还挺八卦。”
“八卦是人之天性,而且这说明我热爱生活,不过我穿什么衣服?”
“穿休闲一点的就可以,毕竟是家宴,主打舒适得体。”
“也对,毕竟今晚的主角是龚婉茹的女儿。”方菲去到卧室,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白t和浅绿色的连体裤,“这个如何?”
“可以,那我也穿白t和军绿色短裤。”
方菲呀了声:“这也太像情侣装了吧。”
“我们本就是情侣,招摇一点也没事。”
两人换了衣服,方菲画了个淡妆,傅荆川去地下酒窖拿了两瓶1999年产的红酒,又去仓库拿了几盒野山参和燕窝,两人就出发了。
这是方菲第三次来谢家,也算熟门熟路,连保姆都认识他们了,热情的邀请他们进去。
谢家已然十分热闹,晚宴在院子里举行,原木色的条桌铺上白色的桌布,摆上各种好看的插花,厨师们正在准备自助的食物。
穿过人群时,方菲听到有两个衣着华丽的妇人,在咬耳朵:“听说谢家失散的女儿,也是京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