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寻说完用手肘小心提醒林念双:“说话注意分寸!”
林念双对于刚才的事,再次向小哥道歉,但心思早就飞到九霄云外。
人家四百多两才买两间房,那丞相府这么大的院子,不得万两啊!
不对那恐怕得万金吧!那得多少民脂民膏,怪不得人人都想登高位。
杨二娃只是内心生气,怎敢真的与她计较,况且看眼前人的打扮,以及府尹大人对她的称呼,这点钱在人家那确实算不得什么。
府尹在上首道:“县主在一旁旁听即可,切莫打断,否则别怪本官不留情面!”
林念双刚收了心事,默默点头,不敢再多话。
府尹继续说道:“杨二娃继续诉来!”
杨二娃朝林家的三人看了看,继续道:“家里这些年的积蓄都拿了出来,变卖了城郊的山地,还借了些银子,但因还要置办婚事,银子上还是短了些。
家母请刘开帮忙劝说,看银子能不能少点,或宽限些时日。
对方说虽说是两间房,院内有空地还可加盖,在京都这宅子的价格算是公道了,银子不能少。
后来刘开又托人说和,先给三百八十两银子,其他的可分批结清,最多宽限半年,也不多加利。
为此家亲还答应事情办成后给刘开十两的车马费!”
众人听到这反而糊涂了,这刘开对杨二娃家算是不错了,这怎么还闹到公堂了呢?
府尹也颇为疑惑,这杨二娃先前的叙述,对刘开也并未抹黑挥或指责之意:“即是如此,你二人又为何对簿公堂?”
面对众人的疑惑,杨二娃竟然开始抹泪了。
这时刘开开口道:“府尹大人,草民冤枉啊!”
众人朝他看去,刘开看了一眼悲切的杨二娃道:“二娃兄弟说草民伙同别人骗取银子,草民实属冤枉啊!
草民只想帮忙而已,草民父亲与杨大伯是同乡,草民一家来京都稍晚,又得杨家照拂,虽然父亲与杨大伯都已过世,可之前的恩情怎会忘!草民又怎么会如此狼心狗肺之事!”
杨二娃对此也没反驳,刘开继续道:“草民当时一心想着帮忙,没想要什么车马费,是杨大娘看我为此事搭物,又搭人情,心里过意不去先给了七两银子,剩下说事成了再给。
想着这眼看事情妥帖,草民就安排杨家与商贾老爷请的掮客见面交付订银,自己就出了趟远工。
这刚回来就听内人说杨大娘病了,二娃兄弟来家说让赔银子,草民就立刻去了杨家,这不就来此了!”
听到此时,事情大概明了。
府尹将事情简单叙述一遍:“杨家娶妻家中添口,因房屋甚少,所以置办房产,托刘开寻的合适房产,但不知何故,事情并未办妥,银子不知去了何处,这杨家状告刘开伙同他人骗取银两,刘开状告杨家未给付承偌的银两!事情可是如此?”
杨二娃已止了泪水,用衣袖在脸上胡乱擦了一下道:“回大人,正是!”
而刘开则回答:“回大人,草民不状告杨家!”
杨二娃有些惊讶的看着刘开,林念双在一旁小声嘟囔:“这是哪一出?”
林念寻忙示意她说话注意点,林展鸿在一旁听的入神,没想到这外边事比话本里的精彩,他已经全然忘了待会要问责他擅闯府衙事。
要是林念寻知道他的想法,估计要扶额痛哭了吧!
没想到这林展鸿跟林念双一样,关键时刻也没个正型。
府尹则不紧不慢的说道:“即是如此,那杨二娃状告你的事你可认?”
刘开自是不认:“府尹大人,草民不认,草民还是那句话,没有骗取杨家的钱财,也绝不做狼心狗肺之人。
草民不状告杨家,是因为那车马费就不是草民本意,得知杨大娘身子不适,草民也是万分着急,之前说要状告杨家,也是因为被说伙同他人骗取钱财一时气愤。”
说着刘开拿出一个布袋,继续说道:“今日草民将这七两车马费退与二娃兄弟,杨家状告草民之事,愿听府尹大人公断!”
刘开说完朝着府尹叩首,接着将布袋放到了杨二娃的手中。
杨二娃此时也有些犹豫,眉头微蹙陷入了沉思,回忆着之前刘开对自家种种帮助,可那银子没了,房产也并未购得,这跟家人如何交代。
府尹见刘开已经表态,现在就只需看杨二娃是否继续状告刘开,要是他二人想法一致,那么就万事大吉。
府尹就可以安心处理林展鸿的事,此时对方明显在纠结,堂上再次陷入安静。
“那个,我能说句话不?”
这次没有人拦她,此时相对与之前的小心思,林念双只想说出自己的想法!
“府尹大人,两位小哥,我觉的你们不应该相互状告,你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个人?”
杨二娃和刘开对视一眼,恍然大悟,异口同声的道:“掮客?!”
“嗯哼,你这在这鹬蚌相争,人家在那渔人得利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你们说的掮客!”
林念双以为两人听完就会走,结果谁也没动。
林念双尴尬的摸摸鼻子,转头对林念寻道:“我说话是没什么用哈!”
两人倒不是听不懂话,只是说到这个掮客,两人陷入沉思。
要是能找到人,也不至于让曾经如此要好的两家,走对簿公堂的地步。
砰~哗啦哗啦。
伴随着兵器的碰撞声,后院开始热闹起来。
林念双神情紧张立刻抱着林念寻的胳膊,林念寻也紧张的将林展鸿朝身边拉了过来。
翠竹和小妦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虽然害怕,但还是站在姐弟三人前面。
杨二娃和刘开不明所以,看到站着一旁几人此时的状态,也跟着紧张起来,不知道此时走来不来的及。
府尹听着后面的动静没有什么反应,也是,怎么说这也是他的地盘。
府衙不大,打斗的声音不断从后面传来,打斗声中还夹杂着说话的声音,就这前院的侍卫竟然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