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跑不动了!”
张哲翰弯着腰,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
“那就歇会吧。”紫萝过来扶着他在田埂坐下。
这是一片粟米地,旁边是一条小溪,小溪边是高高的芦苇。
紫萝不知道从哪儿取出个铜壶,打开喝了一口,递给张哲翰。
“你的任务是保护樊於期而不是我吧?”张哲翰喝着水问道。
“别提了,在你之前已经死了三个樊於期了。”
“怎么回事呢?”
“完不成任务就只能滞留在这里,等着任务刷新。你是被系统刷出来的第四个,还好你比较听话,才没死。前面几个,要么一出场就被杀,要么唧唧歪歪不肯走,还有一个竟然要和我……”
紫萝说着,脸一红。
“然后被你杀了?哈哈!”张哲翰脑补着少儿不宜的画面。
“不许笑!再笑杀了你!”紫萝恶狠狠地说。
“翰子辣么听话,辣么帅,辣么……”张哲翰正嘚瑟,脑门梆的一声被敲了个栗凿。
“疼……”
“嘘~~”紫萝突然把细细的指尖放在嘴唇上。
小弩出现在手上,猫腰向河边的芦苇丛慢慢靠近。张哲翰没敢跟上,就地趴下。
“嘭嘭嘭!”
弓弦响起,一声惨叫,“扑通”一声,有人跌倒在河里。
紫萝走了回来,小弩消失,手里拎着个黑色包袱。
“那人是谁?”
“可能是昨天晚上被追杀的那个人。”紫萝说着,把包袱放在地上打开。
里面有一柄铜鞘短剑,一双鞋,一块布帛。
布帛上有字,全身篆书,张哲翰一个都不认识。
紫萝拿起短剑,闭上眼睛,又拿起那双鞋,又闭上眼睛,最后拿起那块布,还是闭上眼睛。
“这家伙是秦国的间谍,给秦舞阳送东西的,只是没说让他干什么。”
“这些字你认识?厉害啊!”张哲翰竖起大拇指。
“没什么大不了的,等你出了副本你也行。”紫萝淡淡地说。
“秦国为什么要给秦舞阳送东西?他不是荆轲刺秦的助手吗?”
“所有副本都是真实历史的再现,比所谓正史真实多了。这说明秦舞阳是秦王的卧底,搞不好你也是,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反正我们已经摆脱了追杀,不如利用这两天时间去查一查,没准会有意外收获。”
“全听姐姐的。”
燕国的都城蓟,可能是北京城最早的雏形。
虽说是一国之都,其实也就是现在一个县城大。
城市的结构也很像一个县城,中央一条主街,主街两侧是胡同和巷子。
直到看见了城门,张哲翰才知道昨天晚上压根就一直在城外折腾,樊於期住的地方就在城外。
进城的时候,紫萝也不知道拿了个什么东西晃了一下就进了城。
“咱们去哪儿?”张哲翰扭头问道。
“打劫。”紫萝在后面轻声说。
“打什么劫?”
“你看上哪家就和我说。”
“嗯……就那家吧,看上去像个大户。”张哲翰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宅子。
紫萝拽着他的手,一闪身拐进了宅子旁边的胡同。
三拐两拐绕到了宅子的后面,在一座门前停下。
这是宅子的后院门,门上挂着一把大铜锁。
紫萝贼嗖嗖地左看右看,刚才缴获的那柄铜鞘短剑出现在手里。
拔剑出鞘,寒光四射,只轻轻一抹,铜锁断成两截。
紫萝用另一只手接住,没让锁掉地下。
推开门,拉着张哲翰进去,再轻轻把门关上,一副惯犯老手的样子。
张哲翰还想在原地怂着,紫萝一拽,趔趄着跟了上去。
穿过一个花园,进了房子。
最先进的是个闺房,紫萝一通翻箱倒柜,看什么顺眼就抓起往脑后一扔,任何就不见了,衣服、被褥、首饰都没了。
出了闺房上了回廊,前面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打算盘。
紫萝回头向张哲翰使了个眼色,拉着他走了进去。
里面是个柜台,算盘的声音是从柜台后面传出来的。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在柜台后面站了起来。
紫萝右手一挥,短剑在那人咽喉划过,鲜血迸发,颓然倒地。
张哲翰被惊得目瞪口呆,长这么大第一次亲眼看见杀人,还杀得那么血腥残暴。
“愣着干嘛,赶紧找钱!”紫萝低喝。
柜台上摆着一堆青铜刀币,样子像一把刀,背面有一个神奇的符号。
“就是这种东西,是燕国的钱,明刀。赶紧找。”
柜台上的钱并不多,这明显是个账房,钱库应该就在附近。
张哲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指着墙角:“姐姐,这里。”
紫萝走过去观察了一下,举起短剑在木墙上划了个圆,用手托住掉下的圆木块,墙角出现了一个圆门,两人弯腰钻了进去。
“哈!哈!找到了!”紫萝叫道。
青铜刀币堆积如山,还有几块金锭,一些古董之类,都被紫萝照单全收。那么多的东西,也不知道她放在那里。
“这是什么?”张哲翰从墙边的木架上取下一个黑漆木匣。
木架上全上一卷一卷的竹简,只有一个木匣子。
紫萝打开木匣,里面是一卷帛书,她把帛书握在手里,又一次闭上眼睛。
“《逍遥游》真迹?难道我们打劫的竟然是庄子的家?”紫萝惊喜地说道。
“有可能,庄子是河南人,在这里比较符合逻辑。”
“翰子你可以啊,知道的真不少。”
“本弟弟乃大学历史专业毕业也……”
还没嘚瑟完,就被紫萝拉着出了账房。
张哲翰突然发现了诡异的现象,刚才被杀的那个账房的尸体消失了,地上只剩下衣服。
“他,他怎么没了?”
“NPC和天行者被杀之后都会被重置或抹杀。”
“什么意思啊?”
“重置就是摸去所有的记忆,回到初始的状态,比如说你,如果在副本里被杀,就会回到进来之前的记忆,记不得我了。”
“那抹杀呢?”
“就是彻底消失了,比枪毙还厉害,肉体和记忆全部烟消云散。”
我是用别